阿槿低下頭,看著被自己兜在懷裡的那些東西,低聲問:“你不會笑我吧?”
她現在很在意五哥的看法,心裡隻想得到他的肯定。
隻是頭頂上傳來的聲音讓她的頭低的更低,他說:“不會,很晚了,上床歇息吧!”
喔——
阿槿微驚了下,手不自覺地便攥緊了。
*************
第二日一早,阿槿醒過來的時候,恍惚中還覺得自己在娘家,待到感覺到身邊男人的存在,才想起來自己嫁人了。
她忍不住偷偷地看著熟睡中的他。
他的五官淩厲鮮明,醒著的時候俊朗又讓人畏懼,特彆是一雙眼睛,像秋日的裡的深潭,她看不透,琢磨不明白,看多了就忍不住低頭。
但是現在睡著了,那線條溫和了許多,一縷墨發垂在他剛硬的臉頰旁,看著頗為隨意又親昵。
這麼看著,不經意間就想起來昨晚,昨晚他折騰了很久。
她知道他有力氣,卻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體力這麼好。
一時臉上通紅,忙不去想了,悄悄地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去庭院裡梳洗,院子裡滿是前一日的鞭炮紙,阿槿收拾好自己自然地就拿起掃帚掃了起來。
快要掃完的時候,阿槿忽聽得身後道:“我來吧!”
聲音中帶著晨間的一絲沙啞,阿槿想到前一晚耳邊的話語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頭也不回地答道:“已經掃好了。”
放下掃帚,阿槿見衛少淵正在收拾前一日席麵,忙也走過去幫忙:“這些我來做就好,你去忙彆的吧!”
衛少淵利落地將剩菜湯倒進木桶中:“那就一起吧!”
阿槿心裡暖暖的,有人陪著一起乾活真好,五哥清了盤盞遞給她,她就收到木盆裡端到一旁,五哥打水她洗碗,二人偶爾交談幾句,手下的活卻乾得飛快。
衛少淵將借來的桌椅收拾乾淨然後歸置到一旁等著還給鄰居,看阿槿仍在洗碗,他抬頭望了望天說道:“你洗好了就先歇會兒,我去做飯。”
阿槿手上不自覺地又加快了動作,抬頭道:“我去做吧!”
衛少淵向她笑笑:“你總不能同時做兩樣活計,我來做就好,廚房裡的東西你還不熟悉。”
說完人就走向了廚房,阿槿用布將碗上的水漬擦乾,動作突然頓了一頓,五哥會做飯?
是誰跟她說鐵匠定然什麼都不會做的?是誰跟她說鐵匠吃飯穿衣都要花錢買的?
阿槿又想到方才五哥陪著她一起乾活,根本不像她見過的那些鄰家的大叔大爺,女眷忙裡忙外的時候,他們隻坐在一旁喝著粗茶看著。
甚至阿槿的父親,那樣一個沒主意懦弱的人,就算在強勢的繼母麵前,也幾乎是不乾任何洗洗涮涮打掃做飯這類活兒的。
阿槿洗著碗就不自覺地笑起來,五哥這樣的男人多少見,竟然被她碰上了,她一時覺得自己運氣好,一時又覺得自己眼光好,美滋滋地繼續清洗起那一堆的盤子碗來。
不一會兒,廚房頂上就有炊煙飄出來,阿槿有種歡快的感覺,娘家的時候,她從來都是默默的一個人乾活,做完一樣還有另一樣等著,出嫁前抽空縫幾針嫁衣都要被孫氏挖苦一番,因此就算人人說鐵匠不好,說她不會有好日子過,她也隱隱盼著能快點離開娘家。
而如今五哥正在廚房做飯,不管他做的什麼,好不好吃,那些食物裡總有著她的一份兒,多年不曾有人為她做飯,想到這點她心裡又是一陣感動。
待到阿槿將碗洗好走到廚房打算幫忙的時候,衛少淵已經在熄灶火了。
“這麼快?”阿槿多少有些意外,不想五哥乾起活來這麼爽利。
衛少淵看阿槿進來,拿起一旁的竹箅子遞給她:“就簡單做了一點,這屋煙大,你先去那屋,我盛好湯就過去。”
阿槿一低頭,箅子裡有幾張熱騰騰的烙餅,竟然還是白麵的!
她又看了衛少淵一眼,他已經轉過身去找湯盆了,阿槿端著箅子回屋,邊走邊暗暗琢磨著,五哥是不是有點大手大腳了?還是為了她專門做的?
阿槿正打算著待會兒跟五哥聊聊,以後過日子還是省著些好,卻在看到桌上的兩盤菜時又愣了一下。
一盤炒青菜,一盤炒雞蛋,阿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正端著的白麵餅,正呆愣著,衛少淵已端了湯進來。
“你前一日吃的少,今天早飯不宜吃的太過油膩。”衛少淵將湯盆放到桌上,然後便坐下幫阿槿盛了一碗。
見阿槿仍在桌邊站著,他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阿槿回過神,忙將箅子放到桌上,這才坐下向衛少淵笑道:“沒什麼。”
她伸手就借著桌麵的掩護在下麵擰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