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第 186 章 江紅軍三兄弟也都一起……(2 / 2)

安穩的日子待久了,也被人捧習慣了,這小半年,他和荷花媽媽出去找工作,完全不適應。

荷花媽媽自從嫁給他後,就沒工作過,一天到晚都是葉子牌,已經完全喪失了工作的能力,隻能依靠他,他是家裡的頂梁柱,兒子還有一年才大學畢業,家裡家外完全靠他。

他想找個文職工作,可現在工作哪裡好找?尤其是他都四十多歲了,彆看大隊書記的官不大,那也是一個大隊的一把手,走到哪都受人尊敬,現在離了臨河大隊重新找工作,走到哪兒都不受人待見。

這樣的落差,荷花爸爸根本受不住。

原本他存了些錢,是想在買套房子的,可半年下來,他找不到工作,坐吃山空,他哪裡還敢貸款買房,讓自己背那麼多債務?沒看大個子那些年,年輕時多意氣風發的一個人,硬生生都被那些債務壓垮了嗎?

兩個人沒辦法,就隻能在兒子學校附近租房子住,也學著彆人,支了個小攤,賣早點。

這件事他自己是完全不會的,隻能依靠荷花媽媽來做,可荷花媽媽這麼些年,哪裡吃過這樣的苦?在荷花爸爸完全幫不了忙,她自己乾了兩天,就累的乾不動了,荷花爸爸就隻能自己硬學。

這對順遂了一輩子的荷花爸爸而言,也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為了這個女兒,一輩子的尊嚴和老臉都踩到泥地裡去了,社會地位的落差,這讓他在重新適應這個社會的同時,心裡也不由對女兒生出了些怨懟。

如果不是這個女兒太蠢,好好的去造自己族妹的謠,他現在還是風光無限的大隊書記,哪裡像現在這樣,處處陪笑臉,看人臉色,連家都不敢回。

其實艱難的何止是他,所有受災的災民們都很艱難。

江大伯一家,往年都靠接泥瓦匠的活來維持生計,今年因為一直下雨,沒接到什麼活,即使接到了活,也一直因為雨水的緣故,不得不停工,本來就沒賺到什麼錢,又因為洪水,家裡的水田全都被淹了,相當於今年上半年,既沒有泥瓦匠的收入,也沒有田地裡的收成。

好在他家去年的糧食沒賣,還承包了江爸家的田地,家裡還不至於斷頓,沒糧食吃。

他家都算好的,有泥瓦匠這個手藝,一年到頭賺些錢,那些不願意離開家鄉,出去打工,一年到頭都考地裡的那點收成,完全是地裡刨食的人來說,洪水那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很多人家,去年多出來的糧食賣了,隻留些口糧,如今這些口糧也隻能撐到今年秋收,現在這種情況,彆說秋收,這雨就跟天漏了一樣,還在下,八九月份水能不能退下去都不曉得。

想到江檸給老家捐贈了物資,雖不知道有多少,哪怕捐贈個三五千塊錢,換成糧食,也夠村裡人吃不少時間了。

考慮到他們可能還要上電視,接受采訪,出發的時候,還特意把自己梳理的乾淨整潔,一個個的穿上了自己沒有補丁的好衣服,比如江紅軍三兄弟,他們三人因是泥瓦匠,常年和磚頭、水泥打交道,職業使然,再好的衣服到他們身上,也成了灰撲撲的舊衣服,所以他們三人,一年到頭都是洗的發白縫補的破破爛爛的衣服。

臨河大隊的新大隊書記也穿戴一新,他老丈人看到他們這模樣,立刻就是將他們一頓訓斥,讓他們換上最破最差的衣服來,罵他們:“你們是去接收捐款,接收賑災糧食的,穿的這麼好,還怎麼拿賑災糧?腦子是不是虎?”

一頓罵,讓幾個年輕人都趕緊跑回去換上自己的破爛裝了,新任大隊書記今年才三十歲,找半天也沒找到啥破爛衣服,隻好把老丈人的舊衣服穿了。

他今年剛一上任,就遭遇了這樣一場大洪水,後麵如果沒有他老丈人給他指點,他家在許家村也有些勢力,還真要手忙腳亂,可即使如此,他也是焦頭爛額。

他們這些人出發的時候,一個個都用水把頭發向後梳的整整齊齊,衣服舊的不要緊,臉要好看。

可到了吳城的時候,被河風吹的,一個個都原形畢露,全都是純天然原始農村漢子。

因為繞了很長一段路,他們來到吳城時,已經是中午。

到了碼頭的時候,率先看到的,便是被很多警察保護著的七八搜大船。

他們開過來的船,在他們大隊都是大船了,平時周末接送學生上學回家,日常趕集,都用的他們的船,船艙也能放不少貨物,可與這幾條大船相比,那真就是小船了。

看著那幾條小山一樣的大船,大隊書記和村長幾人都傻了眼。

江紅軍興奮地說:“我還頭一次看到這麼大的船,這是大貨船吧?這船也就江裡能開,在河裡,有些河溝窄的,這船過都過不去。”

“檸檸捐的物資不會是這個吧?”江軍興奮的臉都漲紅了,臉上全都是與有榮焉的表情。

被村長嗬斥了一句:“你就彆想了,檸檸才多點大的小姑娘?這麼多的物資,這麼多的船,沒個十幾萬都拿不下來。”想了想,他說:“檸檸捐給老家的物資,大概是跟著這些船一起送來的,就不知道檸檸捐贈的在哪裡。”

幾條貨船,有大有小,他的目光往那些小些的貨船上看,也不知道這些物資,能捐贈給他們臨河大隊多少,不知道能不能讓檸檸跟他們說一說,從那些大船上,也給他們村子發些。

村長想的隻有江家村一個村子,大隊書記想的卻是整個臨河大隊。

他此時才剛當上大隊書記,目前還沒有什麼利用職務便利斂財的想法,隻想著怎麼把自己的大隊書記乾好。

他們的船是不能靠近賑災物資穿的,就和許許多多被調來的船隻一樣,停在了碼頭下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