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2 / 2)

學神王冠 一葦以渡 47599 字 3個月前

顧維則微微蹙著眉頭,他知道下麵二伯母就要開始了。

“我前些天吧,在老家看見了咱們村裡的一個女孩就挺賢惠的,和小則應該很配。年齡也不大,才二十歲。”

“做家務很勤快,人也挺好看的,身體也好。好養活,在家裡閒不住,想要做事兒。”二伯母臉上堆著笑意說道,“要不改天見一麵,讓小則相看一下?小則當警察平時也挺忙的,沒有什麼時間去談戀愛。我覺得咱們村裡的那個就挺不錯的……”

“是我舅舅家的姑娘,又是熟人。這不是親上加親嘛……”

“那可彆。”李紅霞冷哼一聲說道,“天天都在家呢?”

“這不是出去打工快一年了,過年才回家嘛。你說,怎麼可能天天在家呢。”

“二十歲就打工了?”李紅霞看了二伯母一眼說道,“這是沒讀大學呢吧?”

“什麼學曆啊?”

“初中……”

話題根本就進行不下去了,顧維則冷冷地說了一句,“二伯母您這想法還不錯,這麼好的姑娘,要不您給大哥介紹一下吧?這不是親上加親嗎?”

二伯母被顧維則懟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他能說什麼?說是這個姑娘就是想要去城裡吃好的喝辣的?說這個姑娘看不上大哥的兒子?她看不上彆人,彆人能看上她嗎?要不是和她是親戚關係,她能把這麼好的事兒推到那姑娘的頭上。

不過可惜的是,顧維則並不買賬。甚至連李紅霞也不買賬,倒是李紅霞還陰陽怪氣的說道,“二嫂,那可還真是為難你給維則找了這麼好的一個對象啊。”

‘對象’這兩個字咬得很重,聽得讓人很不舒服,但是二伯母又沒有辦法反駁。

說實話吧,這件事情,聽上去就不靠譜。怎麼說顧維則也是大學畢業,這初中就出去打工,兩人說話還真說不到一堆去。再說了,這樣的人顧維則家真的敢要嗎?怎麼可能,要知道她舅舅家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大家都是一清二楚的,現在還沒皮沒臉的推銷她舅舅家的姑娘,沒當場罵人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大伯母嫌棄地領著顧維則的爺爺奶奶走了過來。

爺爺奶奶小心翼翼地坐在小板凳上,大伯母笑著對顧安民說道,“三弟,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咱們這一家子都在呢。”

“就是,三弟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三哥啊,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整個房間,這麼多人,每個人都七嘴八舌的說上一句,顧安民也是冷眼看著沒有說話。等他們話音全都沒有了之後,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我們家的維則已經找到媳婦兒了,就不勞各位操心了。”

首當其衝最關心的就是剛才的二伯母,她對顧維則說道,“小則啊,這個女方怎麼樣啊?對你好不好啊?能不能照顧家庭啊?”

“比您推薦的人好了很多。”顧維則這麼一說,二伯母就哽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二伯氣呼呼的說道,“顧維則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二伯母不也是為了你好嗎?”

“要不讓大伯母也給顧維強介紹一個初中畢業的人吧,二十多歲的,我相信大伯母村裡也不少吧。”

“我們家小強好歹也是個高中生吧。”

“哦,你也知道他是高中生啊,他是高中生我還是大學生呢。”

“你這不一樣,你一個警察又時間照顧家庭,又沒時間做家務的,你說你這標準是不是該降低一點兒?”

“我看小強哥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吧,自己在外麵胡來亂來的,他的標準可是不低呢。”

“怎麼說話呢,你這個孩子。”

“我倒是覺得大嫂可以給小強相一個。”李紅霞輕描淡寫的說道,“至少讓他每天彆這麼鬨騰,知道自己有個家也好,你說是吧二哥。”

四嬸說道,“小則啊,你這個媳婦兒是做什麼的啊?和你是大學同學?”

“不是。”顧維則看了安宴一眼說道,“您也彆管是誰了,反正我和他感情很好。”

“那就行。”四嬸倒是無所謂的說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就是我們不是想幫你把把關嘛。你媳婦兒什麼時候來啊……”

“我記得三哥打電話的時候說要把兒媳婦兒一塊兒帶來吧?”

顧維則拉著安宴的手說道,“我媳婦兒。”

“啊?”

“男的?”

“不是,這怎麼回事兒?”

大家都特彆震驚地看向顧維則以及顧安民。最先反應過來是二伯,“顧安民,你不管管你兒子?這是在作踐咱們顧家啊,我們顧家要是出了這麼一個人……”

“怎麼,你顧家是有皇位要繼承還是怎麼的?”李紅霞不樂意了,“我兒子和誰在一起,和你們有屁的關係。一個個皇帝不急太監急的,你們打的那些如意算盤我能不知道?就你們那些歪瓜裂棗的,也敢在我們家小則麵前晃悠?”

“弟妹,慎言啊。”

“爸,您看看的您的三兒媳婦,這怎麼說話呢?你說小則要是和男人在一起,咱們顧家的名聲可不就完了嗎?”

爺爺還沒有說話,顧安民冷哼著說道,“顧家的名聲?我倒是想要知道,這鄉裡鄉親的,誰覺得我們顧家的名聲好聽了?不說你們這些年乾的混蛋事兒,就說你們的兒子乾得混蛋事還少了嗎?我們家小則好歹是正正經經的談戀愛,不光我們認可,人家父母也認可了。帶回來,就是給你們說一下這事兒。你們反不反對,無足輕重!”

“唉。”爺爺歎息了一聲說道,“乖孫孫,你說你這個媳婦兒是做什麼的?和你一樣是警察嗎?”

顧維則的爺爺挨著他們坐的,這群中年人吵得不可開交,爺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看上去挺可憐的。

顧維則輕聲說道,“爺爺,我媳婦兒是在國外的,大學教授!”

“哦哦,大學教授啊。”

爺爺打量著安宴,“這麼年輕就是大學教授了啊?”

“那可不。”顧維則揚起微笑說道,“您說您孫子還是給您爭氣吧,媳婦兒是大學的教授,博士生導師呢。”

“這是文化人啊。”顧維則的爺爺說著,“你們啊,好好過,爺爺老了。這些事情也看淡了,要放在以前啊,我肯定是不允許的。但是現在啊,隻要你們過得好,就行。改天祭祖啊,乖孫孫,你要帶著孫媳婦去啊。”

“您放心,一定會的。”

“還祭祖呢,爸,您老糊塗了。”四叔不讚同的說道,“這是男人,男人怎麼能入咱們顧家的祖祠。”

“就你們顧家那祖祠?”李紅霞笑著說道,“還得看兒媳婦兒給不給你們顧家臉呢。”

“怎麼說話呢?”

在一旁的大姑姑沒有說話,她不善言辭。她的老公也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也不善言辭。聽著兄弟姊妹們吵著,覺得鬨心,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大姑父最後冒出一句,“小則啊,你喜歡就行。就是咱們都是一家人,就想要知道你媳婦兒究竟是做什麼的。”

大姑姑和大姑父大概是顧維則對於顧家印象最好的兩個人,也是最值得尊敬的兩位。

兩人平日不愛說話,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能夠幫到老人的一定會幫忙。雖然沒有什麼大出息,但也不至於挨凍受餓。表弟的成績不算好,但也勤勤懇懇,不貪圖小便宜。

“姑父。”顧維則對大姑父說道,“我媳婦兒叫安宴,和我一塊兒長大的。現在在大學當教授、博士生導師。”

大姑父羞澀地對著安宴笑了一下說道,“那就好,咱們小則還是很厲害。教授可是大知識分子,在什麼學校當教授啊。”

“在國外,普林斯頓大學。美利堅那邊的。”

大姑姑這個時候說道,“挺好的,你們兩人從小長大,感情又好。隻要以後日子過得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五妹你說什麼呢?”二伯怒火衝天的說道,“要顧家的人娶個男媳婦兒,我看你顧維則讀什麼大學還不如不讀書呢。”

“我們家小則娶媳婦兒關你什麼事?你還管到我們家頭上來了?”

二伯父一拍桌麵,顧安民沉聲說道,“怎麼,要動手?”

“哼。”二伯父冷哼一聲說道,“反正這事兒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事兒也不需要你們同意。”李紅霞的目光移到了爺爺奶奶的身上,“爸媽,這麼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您拿個主意吧。”

“我看行。”姑父在旁邊說道,“這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畢竟小則以後是和他媳婦兒過,又不是和我們過。以後大不了就過年的時間回來一趟,你們看不慣,那就忍著點。等小則他們走了就行。”

大伯父陰陽怪氣的說道,“那你兒子要是找個男媳婦兒你能同意?”

“兩口子感情好,我不同意有什麼辦法?我還能逼著他們去死啊。”姑父挺著胸膛說道,“你們也彆在算計這些事情了,本身小則也不可能在咱們這裡找媳婦兒。”

“你……”二伯父感覺自己已經被人萬箭穿心了似的,這句話怎麼聽怎麼都覺得就是在說他。也可以說是他心裡有鬼,也可以說是他懷疑這些兄弟姐妹們合起夥來在針對他。誰都知道顧維則在老家找媳婦兒的概率是很少的,但是為了以後自己的兒子和孫子能夠去成立,當然都想要肥水不流外人田。

顧維則當警察,在外麵找媳婦兒挺困難的。誰成想,竟然找了個男媳婦兒回來。他們徹底沒有機會了,這怎麼能行呢?為了以後兒子、孫子能夠吸顧維則一家的血,絕對不能讓這個男媳婦兒過門。

李紅霞還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道,“老爺子都發話了,怎麼了,你這個大哥帶頭當個不孝子是吧?老爺子的話都不聽了?我就說怎麼這寒冬臘月的,老爺子想要烤個火都要被嗆著。你這個大哥,可真是做了一個好榜樣啊。”

“弟妹,你這是什麼話?”大伯母不樂意了,“你們一年就回一次家,茶米油鹽醬醋茶哪樣不要錢?”

“你就說說,我們家本身就有三口人,那可是九、十張嘴啊,那每天不吃飯嗎?你就看見老爺子偶爾一天沒有過來烤火,我們敢對老爺子不好嗎?”

“你有什麼不敢的?”李紅霞冷哼一聲說道,“上上個月才給了三萬塊錢吧,你就說說這筆錢讓你們給老爺子添置一件衣服,你買了嗎?不過分吧?三萬塊錢,吃頓好的,買件衣服,你在拿去補貼你家。”

“怎麼,你家就吃了這三萬塊錢,老爺子和媽身上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這就是你們的孝順?”

“三萬塊夠什麼用?”

“喲?”李紅霞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你和顧安國不是顧家人是吧?”

“你……”

“我什麼我,怎麼,你們不該贍養老爺子?光是我們和五妹家出錢,你們一個個都在吃回扣,落在老爺子身上的一個子都沒有。這筆賬要我跟你們算是吧?”

“你這麼說就不太對了。”四叔急忙撇清關係,“和我們家沒有關係啊,遠著呢。”

“是你們沒有拿錢,但你們出錢了嗎?怎麼顧安健,老爺子不是你爹?你現在要不要斷絕父子關係啊?”

“三嫂。”姑姑走到李紅霞的身邊拉扯了她一下,“你少說兩句吧。”

“我說五妹,你看看這群人,一個個像什麼樣子。”李紅霞指著他們的臉說道,“一個個吃相難看。”

“五妹,反正你也回來了,你把老爺子接到你家裡去住。以後我給你打錢過來,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李紅霞冷哼一聲說道,“我就看不得這群人,耀武揚威的站在這裡表現得自己多厲害似的,你們這麼厲害連老爺子都要老三和老五照顧。你們一個個倒是快活,拿著錢,不辦事。”

“那個三嫂啊。”小姑姑小聲的說道,“我剛回來沒有多久,我也給老爺子寄過錢,就是不知道各位哥哥、嫂子吃掉了沒有。”

“小六還有你,我還沒有說你呢。三十好幾的人了,看人能不能準點啊?”李紅霞說道,“又是結婚又是離婚,好幾次了,你能不能找個好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能!”

李紅霞懟了一圈之後,發現所有人都不在說話。

“現在,誰還有意見?”

在顧家這裡,顧安民和李紅霞的話語權是最大的。畢竟也是在家裡出力最多的那個,李紅霞的性格不像是顧維則的大姑姑不愛說話,就是一個老實人,好欺負。顧安民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也是惹不得的。從小到大,顧安民的性子就挺大的。隻是有了媳婦兒,媳婦兒說話,他就不在重複而已。

放以前,那絕對是顧安民一個人就能夠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當然,他們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也是有數的,但是事情是這麼做了,你不能這麼說不是。這麼說出來,大家都沒有麵子,多難堪啊。但是李紅霞可管不了這麼多,既然想要掰扯,那就掰扯清楚。

之前李紅霞也是不想和他們計較的,但是這些人太蹬鼻子上臉了。不和他們計較,到好像是怕他們似的,你一和他們計較吧,又不敢說話了。明顯就是那種隻能夠欺負老實人的那種人,欺軟怕硬。

“都沒話是了吧?”顧安民冷哼一聲說道,“既然都沒話了,我就說下麵的事情,爸媽住在老宅也不太行。就搬去和五妹他們一起住吧。正好五妹家的房子不是才裝修過了嗎?”

“這……”大伯母想要給大伯父使眼色,要知道顧安民和李紅霞可是按季度打錢過來的。這些錢有時候多一些,有時候少一些。但是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還能夠補貼兩個兒子一些,沒有這筆收入,那可就困難很多了。

絕對不能讓老爺子他們搬去五妹那邊,否則這筆收入他們拿不到,還指不定得被兒子指著鼻子罵呢。

“祖祠可以進,也可以祭祖。”大伯父說道,“但是爸媽好歹也是我們顧家的人,去五妹家不太合適,妹夫家裡也有老人要養。”

“我沒事兒。”姑父說道,“我家好幾個人,照顧老人的事還輪不到我頭上,爸媽跟著我們一起住,我們也放心一點兒。”

“我說妹夫啊,你這什麼意思啊。”大伯母提高了音量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虧待老人是嗎?”

“我不知道。”姑父搖著頭說道,“大嫂,我就是擔心爸媽。”

“我看你是擔心三弟和弟媳給的錢拿不到手吧?”

“沒有這個意思,真沒有。”

“我看誰擔心這個錢拿不到走還不一定呢。”這次不是李紅霞說話,而是顧安民說話,“彆給我整那些沒用的東西,事情已經訂下來了。還有你們的兒子、兒媳婦兒還要我老三給你們養著?你們這麼多年乾什麼去了?真以為我不清楚你們拿著錢去做什麼了?”

“我說三弟啊,好歹都是一家人。我們兒子也是你侄兒不是?”

“對啊。”

“這不你們家小則娶了個男媳婦兒嗎?這不絕後了嗎?我家小孫孫還挺乖的,要不過繼給小則吧,以後也好有個人養老送終不是。”

“還養老送終呢。”李紅霞冷笑一聲說道,“就你們這些個上不得台麵的主意,就彆拿出來說了,什麼養老送終。這麼多年了,還這麼貪得無厭呢?”

“嘿,你這是狗咬呂洞賓啊弟媳。”

“我狗咬呂洞賓還是你不懷好意自己心裡不清楚嗎?非要我點出來是吧?我們家可沒有皇位要繼承,不需要什麼過繼不過繼的,歇歇吧你們。”

“都說養兒防老,你說你們家小則要是沒個孩子,以後老了怎麼辦?我們可是在給小則做打算。小則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顧維則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坐著看唄,我倒是想要問問大伯、二伯,你們養了這麼多年,防老了嗎?”

“……”這個問題就很尷尬了,大伯家裡兩個兒子都結婚了,結果孫子扔給他們帶,自己去打工不說,一年到頭沒賺幾個錢,還要他們倒貼錢。

二伯的兒子還沒有結婚,但也算得上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混蛋。

大伯是打算把孫子放在顧維則家裡帶一段時間,偶爾還能過去享享福。這要是長大了,要回來。大不了在顧維則那邊多待一段時間,等顧維則死了在繼承遺產,總是要認祖歸宗的嘛。這個樣一來,自己的孫子也不用受苦受累,反倒是把顧維則家的財產全都繼續了。顧維則這個媳婦兒吧,看上去也挺有錢的。

這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他能不動這種小心思嗎?

彆說是大伯,要不是二伯和二伯母沒有孫子,都快要想這麼做了。

不過被李紅霞懟了之後,他們也不敢再說這種話了。沒辦法,李紅霞就是硬氣。不用靠著顧家,還是偶爾回家過個年。不高興了,還不回家了。他們還真拿李紅霞沒有辦法,顧安民也任由李紅霞一通亂懟。一臉支持自己媳婦兒的模樣,大家都還是挺怕李紅霞和顧安民的。

“今天我先把話擱在這裡,老爺子要是去五妹那邊,有誰敢攔著的話,彆怪我翻臉不認人。”顧安民說了一句重話之後,大家心裡都有各自的算盤,沒有人說話。也不敢有人在繼續說下去。

他們還能說什麼,說老爺子就是不想去?那是在扯淡。

鄉裡鄉親,誰不知道他們顧家老大和顧家老/二是最不孝的。顧家老三每年都要寄回來這麼多錢,沒有一個子是落在老爺子身上的。全被顧家老大、和老/二給揮霍了,老四就不說了。不在這邊,不寄錢過來,和老大他們比較起來也不算是個什麼。

老五、老六倒也孝順,但自己也沒有幾個子。實際上顧家也就是老三顧安民在撐著,老五、老六不拖後腿。老四屬於混沌中立,老大、老/二最不像話。

老三發言了,沒有人敢說話。剛才質疑的話,都被一一地反駁了回來,這個時候在說這些話,那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大家都不是笨人,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反對是無效的。今後時間還那麼長,就算是去了老五家裡,找個由頭,把老爺子他們接回來不就行了嗎?

現在反對,絕對是要被罵的。

他們可不是那種找罵的人,大伯母好像剛才沒有生氣過,也沒有和李紅霞吼過似的,嬉皮笑臉的說道,“哎呀,都是一家人。咱們不說兩家話,這不馬上就準備吃晚飯了嗎?小則和他媳婦兒過來住吧,老宅那邊挺冷的。”

顧安民沉吟著說道,“沒什麼,他們是年輕人,住在那邊也沒有什麼事情。爸媽今天晚上就搬去五妹那邊住吧,五妹你把房間收拾出來,今晚就讓老爺子和媽住過去。”

“行。”大姑姑站起身來說道,“我這就回去收拾一下。”

姑父看向大姑說道,“要不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待會我把混小子叫過來,一起吃飯。三哥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是該一起吃個飯。”

“嗨,你彆說。”小姑說道,“把我兒子也叫過來吧。”

“成。”

安宴靠在顧維則的身邊烤著火,老爺子在旁邊問道,“孫媳婦兒啊,你和小則是怎麼認識的啊?”

“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安宴和顧維則還在手拉著手,大伯母和二伯母白了一眼,去做飯去了。二伯和大伯咳嗽了一聲,“那個小則媳婦兒啊,會打牌嗎?”

“不會。”安宴回答得非常乾脆,“不喜歡這玩意兒。”

“嗨,我去看看他們做飯怎麼樣啊。”大伯父說完轉過身就走向了廚房。

來到廚房的時候,大伯母和二伯母還在罵罵咧咧的說道,“要我說老三今年回來就是來找茬的。”

“可不是。還真好意思,帶一個男人回來,說是兒媳婦,我看啊老三家倒是不行了。”

“沒見識。”大伯父冷哼一聲說道,“沒聽見人家說的什麼?國外大學的教授,那能是一般人嗎?”

“怎麼,剛才還沒有被老三的媳婦兒罵夠?還想繼續被罵?賤/骨/頭。”

“你傻啊!”大伯父哼了一聲說道,“我要是你,我巴不得老三的兒子和那個男人在一起越久越好。時間久了,老三可不是會著急,那就隻能在咱們顧家人裡選一個過繼給他。最後是彆讓他們分開,我就想要看看,老三能堅持多久。彆看現在老三說得很堅定,真到了那個時候,還得求著咱們把孫子過繼給他顧維則。”

“彆說是顧家的財產,到時候另外一家的財產可都是孫子的。我看起碼得有好幾百萬吧,得了財產在認祖歸宗,怎麼就不行了?到時候還能補貼補貼另外一個孫子。”

“聽你這麼一說,反而是件好事兒?”

“那可不,天大的好事兒。”

“也是哈。”二伯母沉吟著說道,“這麼說起來,我也能分一杯餘羹?”

“那能少得了你的份兒?”

“要我說吧,咱們就讓他們進祖祠進族譜,就讓他們兩人死死地綁在一起,這不比咱們之前要的結果好多了?”

“喲,你們想得倒是挺美的啊。”李紅霞站在門口說道,“我和老三都還有事兒呢,你們這都開始打顧維則的主意了?”

“嗨,我們說著玩,說著玩。”

“說著玩?”

大伯父、大伯母做賊心虛,將頭扭向另一邊。二伯母倒是臉色漲得通紅,低著頭。

“我就知道你們嘴裡吐不出什麼象牙來。”李紅霞冷哼一聲說道,“老三還叫我來幫忙呢,算了吧,幫什麼忙。”

轉過身李紅霞就走了,大伯父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咱們剛才說的話,她聽見了多少?”

“應該沒有多少吧?否則也不會是這個反應。”

回到顧安民的身邊,李紅霞冷哼著說道,“你的哥哥嫂嫂,又蠢又毒。”

顧安民倒是淡定,“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們,他們心裡那幾根花花腸子,我心裡沒有數嗎?讓他們去想吧,想想也好。少找五妹和老爺子的麻煩……”

“五妹和老爺子倒是不麻煩了,我就是怕……”李紅霞的眼神看向安宴和顧維則說道,“他們可能就有麻煩了。”

“他們敢!”顧安民冷笑一聲,“兒媳婦在國外,他們還能跑到國外去找不成?再說了,維則現在住他媳婦家,他們上哪裡找人去?大不了就上咱們家來,轟走就是。給他們臉了,蹬鼻子上臉的。”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彆怪我說對你哥哥嫂嫂不客氣什麼的,這我可不愛聽啊。”

“放心吧,我早就看透了。這兩個哥哥嫂嫂,沒一個是好的。”

“你本來就該看透了。”

這邊老爺子還在和顧維則還有安宴聊著天,“孫媳婦兒啊,你這個普林斯頓大學在什麼地方啊?”

“爺爺,剛才不是說了嗎?在美利堅那邊,是新澤西州的學校。”

“那還挺遠的啊,得坐船吧。”

“坐飛機過去,十幾個小時,差不多一天的時間。”安宴笑著說道,“那邊環境還不錯,和農村差不多。”

“喲,那邊可不是大城市嗎?”

“爺爺,不是每個地方都是大城市,他們也是有農村的。”

“這樣啊。”

“你在那邊能吃得慣嗎?”

“還行吧。”安宴笑著說道,“那邊的味道和渝城這邊不太一樣,有時候還挺像渝城這邊的小吃的。就是那邊吃不到什麼正宗的渝城菜。”說道這裡的時候安宴攤開手,“不過一般都在學校裡麵吃,倒也還好。”

聊了好一會兒之後,姑父都是在旁邊聽著沒有說話。

顧維則的大姑姑來到大伯家的時候,姑父這才說道,“弄好了?兒子來了沒?”

“再後麵呢。”姑姑笑了笑,看著兩個好奇的小孩慢慢地走了進來,躲在姑姑的身後怯生生的看向安宴和顧維則,顧維則這才笑著說道,“姑姑,這就是表弟吧?”

“對,他挺害羞的。”姑姑笑眯眯地說道,“這是顧維則表哥,你之前看見過的,乖,叫表哥。”

“表哥。”顧維則的表弟怯生生的叫了一聲,顧維則揚起一絲笑意說道,“挺乖的。”

說著揉了揉他的頭發,表弟有點兒不太懂。但依舊還是任由顧維則摸著他的腦袋,好一會兒之後,大伯母叫吃飯了。一家人吃過飯之後,顧維則和安宴沒有在大伯母家裡多待一會兒,直接回了老宅。

剛到老宅的時候,大姑姑已經在門外等著他們了。

顧維則推開門說道,“大姑姑,您進來坐會吧。”

“我不坐了,我就是來給你說一件事情的。”

“姑姑您說。”

“大哥,二哥,也就是你的大伯、二伯他們可能會來經常煩你和你媳婦兒。你最好還是想個辦法,彆讓他們這麼鬨下去。這事兒鬨到單位去了,不好看的。”姑姑語重心長的說道,“他們就是那樣的人,覺得顧家所有的財產都應該是他們的。之前還想把你堂弟過繼給你爸爸,說什麼隻有一個兒子不行,得有兩個兒子才行。你大伯還想彆你堂弟過繼給你爸,被你爸一口否決了。”

“這麼些年來,還時不時提這件事,還一直給你堂弟說,要把他過繼給你爸爸。讓他和你爭家產,反正你小心點你大伯和二伯還有堂哥、堂弟吧。我看他們也不是什麼好的……”姑姑說道這裡的時候,低下頭說道,“我不是在挑撥你們堂兄弟之間的關係,我隻是覺得,你的小心一點兒。”

“姑姑,我懂您的意思。”顧維則倒了一杯水遞給大姑姑說道,“您說我大伯說要把堂弟過繼給我爸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就是前幾年吧,你堂弟讀初中的時候。他就每天給你堂弟說,讓你堂弟跟著你們家過,說是以後榮華富貴享受不儘什麼的。說以後你爸的財產都是他的,他在拿回自己家。之前不還是去你家鬨過一次嗎?”

顧維則想了想,好像還真有一次,他看見他爸媽和大伯吵架,堂弟冷冷地看著他。不過他對堂弟不熟悉,談不到一塊兒去,也就沒有理會。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夠做出這麼奇葩的事情來。

“你說現在都什麼社會了,還說你爸爸隻有你一個兒子會被欺負。”大姑姑哭笑不得的說道,“說是你媽一個人在家,隻有你一個兒子,出門會被人罵,會被欺負。被你爸罵了一頓回來之後,還說你爸狗咬呂洞賓。”放下水杯,大姑姑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大哥、二哥每天不想著怎麼賺錢,就想著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情。”

“我就是給你提個醒,你大伯,二伯之後還指不定怎麼騷擾你們呢。”

“他這次倒是不讓你堂弟來了,怕是要讓孫子來了。你堂弟可還惦記著呢……”

“神經病吧!”顧維則忍不住罵了一聲,“早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但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真是不可理喻。”

“是吧。”姑姑搖著頭說道,“我也覺得不可理喻,村裡的大部分人都覺得不可理喻,但是有些老年人覺得他們做得對。不過你們不在村裡生活,以後各過各的,也不用在意村裡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還得回去了。”

“姑姑您放心吧,我媳婦兒回家之後就得出國,他們想找我媳婦兒都找不到。我猜,他們肯定不會直接來找我,應該是要先找我媳婦兒的。但是我媳婦兒上國外上班,我還不信他們能夠找到國外去,更何況我在什麼單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最近我不在家,我爸媽都挺忙的。也沒有空理會他們……”

“再說了,城裡也不像是村裡。左鄰右舍的,可不想聽他們哭訴什麼。煩躁了,還得報警。耍潑那一套是行不通的。”顧維則笑了笑說道,“您先回去看表弟吧,待會我把老爺子送過來。”

“你自己小心點啊,晚上沒有路燈,天又黑,彆摔倒了。”

“您放心吧,一定不會出什麼事情的。”顧維則撓著頭說道,“謝謝您了姑姑,還專門來給我說這些事情。”

“唉。”姑姑歎息了一聲,“好好的一個家,要不是你大伯、二伯,算了。”姑姑後麵也沒有說話,直接走掉了。

安宴在旁邊忍不住吐槽道,“則哥,這也太……奇葩了吧?我是真沒有見過這麼奇葩的人。”

“是吧,我也是第一回見到。”顧維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要不是因為爺爺奶奶,誰會回來啊。再說,咱們不是已經搬家了嗎?以前那個小區的房子都已經賣掉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住在什麼地方,讓他們去找,儘管找。能夠找到算我輸……”

想了想,安宴竟然笑了起來,他倒是覺得顧維則說得挺對的。以前老小區的房子已經賣掉,搬到現在的小區來了,即便是他們想要找,也得去老小區。但是去了之後發現換了一戶人家住,要是撒潑打滾的話,那就好玩了。

安宴覺得自己有點兒壞,但是對於這種……怎麼說呢,感覺就是又蠢又毒的人來說,並且帶著一些異想天開的色彩。讓人有些不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吐槽,總而言之,這大概是他見過最蠢的幾位之一吧。

想到這裡的時候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不能夠在想下去了,否則簡直都快要崩了。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沒有什麼信號了。老宅連舊電視都沒有,兩人就坐在床邊聊著天,不一會兒,顧安民過來說道,“維則,你把爺爺送到你大姑姑那邊去。”

“行。”顧維則拿著手電筒要出門,安宴急忙跟在顧維則的身後說道,“一個人待在這麼冷清的老宅裡,有點兒怕。”

老宅不大,隻有一層,但是非常的冷清,一個人住確實讓安宴心裡有點兒慌張。看見顧維則拿著手電筒裡開,他急忙跟了上去。

走到大伯家門前時,顧維則停了下來,對老爺子說道,“爺爺,奶奶我送你們過去吧。”

扶著爺爺、奶奶,兩人來到了大姑家門前。把爺爺奶奶安頓好了之後,兩人這才回去睡覺。在顧維則家裡待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安宴覺得這段時間就是顧維則的大伯和二伯以及大伯母、二伯母在給他們洗腦。

說什麼以後沒有孩子是不行的,以後必須得有孩子才行,不然出門都會被人笑話之類的。

一開始,安宴也不太想要反駁這些事情。因為這些話聽聽也就算了,但是禁不住天天在身邊念叨。

過了過個月,祭祖之後,正是除夕。

安宴在看電視,顧維則正在幫忙做東西,大伯父走過來,看了安宴一眼,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喲,作為顧家的媳婦兒什麼都不做,還得讓你老公給你做啊。”

安宴沒有說話,自顧自的看著電視。這種人,越理他越來勁兒。

顯然,大伯非常沒有自覺性。

安宴轉過頭詢問老爺子說道,“爺爺,你要吃點什麼東西嗎?”

老爺子罷了罷手說道,“年紀大了,什麼東西都不香了。”

大伯這邊還在說,“你說你,又不做事兒,又不給顧維則生孩子的,真不知道顧維則把你娶回家做什麼。”

“不管怎麼說,也得讓顧維則他們這一脈延續下去,你看看你,好吃懶做的。以後還得了,我就說了,還是要養個孩子,讓你彆閒著……”

安宴挑動眉頭,笑著說道,“你家皇位可真多啊,您是準備要封幾個藩王啊?還要延續一脈呢,您哪位啊,存款過了十萬嗎?就憑你,生再多兒子不也挺廢物的嗎?”

“你……敢和長輩頂嘴了是吧?”

“你算哪門子的長輩啊?我要是高興了,叫你一聲大伯,你受著就行了。我要是不高興,你算什麼玩意兒?”安宴直麵顧安國怒氣衝衝的眼神。

“你——”顧安國用顫抖地手指著安宴,“還反了你了。”

“乾什麼?”顧安民走過來,聲音帶著一絲威嚴。

“顧安民,看看你的兒媳婦,還學會和長輩頂嘴了。就是你們顧維則寵出來的,我看他來了這麼多天了,什麼事情都是你們顧維則做的。怎麼,在家還想要做翹腳的那個啊。”

“說彆人前,先看看自己。”顧安民冷哼一聲說道,“我兒媳婦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指責,他還真沒有說錯。他要是高興了就你一聲大伯,不高興,你還真什麼都不是。”

“顧安民,你說說你怎麼教育你兒子的?怎麼教育你兒媳婦的?”大伯氣急敗壞地說道,“簡直就是在丟我們顧家的臉。”

“和你比不起。”安宴嘲諷的說道,“你這不都丟臉丟到幾十裡地之外去了嗎?我可是聽幾十裡地以外的人都知道,顧某國連自己的親侄子都要坑。自己沒本事賺錢,就盯著自己弟弟那點錢,不僅一個人要吸/血,還要帶上一家人吸/血。聽聽,可真是一位優秀的長兄啊。”

“你。”顧安國卷起袖子就要上,顧安民擋在他的麵前盯著他說道,“顧安國,你想做什麼?”

“你們不會教育這個兒媳婦,我來教育。讓他知道什麼是顧家的規矩——”

“顧家的規矩?”顧安民站在顧安國的麵前紋絲不動,“我問問你,顧家有什麼規矩是我不知道的?”

看著顧安民的神情,顧安國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的。

他這個弟弟,從小就是出了名的孩子王。去了警校,又學了一身本領。真要是動手,他怕是根本沒有辦法和自己的這個弟弟抗衡。

“爸,您說說您的孫媳婦兒。”大伯靈機一動,對著老爺子說道,“您看看您的孫媳婦兒,什麼事情都不做,什麼事情都讓你孫子做。您說,這是做一個媳婦兒的態度嗎?”

“孫媳婦兒啊。”老爺子笑著說道,“小則搶著做,不讓孫媳婦兒做,那孫媳婦兒就不做嘛。”

“爸——”

“大伯。”顧維則走了出來,冷冷地盯著顧安國說道,“我和我媳婦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吧?我樂意讓我媳婦休息,怎麼了?我可不是大伯你這種好吃懶做的人,除了盯著自己弟弟和侄子的財產,什麼事情都不會乾。”

“今天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我就挑明了說吧。我以後就算是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也不可能要你和二伯的孫子,這種家庭的孩子,惹不起。”

“我看這頓年夜飯也不要吃了。”

“正好。”安宴無所謂的說道,“我請老爺子去鎮上吃。”

“你們……”

“沒你們的份兒。”安宴說道,“爺爺走,我請你和大姑姑、小姑姑去鎮上吃。”

“哎呀,都是一家人,大過年的,也彆這樣。”四叔這個時候跳出來和稀泥,“家和萬事興,彆鬨騰,咱不出去吃啊。就在這裡吃,他一邊說,一邊拉著顧安國往廚房走。”

拉到廚房之後,顧安國還有些不太高興,“你剛才拉著我做什麼?”

“我不拉著你,你真準備挨揍啊。”

“誰敢?”

“喲,你不會以為顧維則和老三真不敢打你吧?人家小兩口夠給你麵子了,讓你嘮嘮叨叨這麼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你倒是還蹬鼻子上臉的,真以為人家小兩口好欺負,是軟柿子?真以為你那兩個孫子人人都當寶?你做夢呢。”

“實話給你說吧,我都快要看不下去了。收斂一點兒,你那些小心思,老三當了那麼久的警察還不知道?要不是爸媽還沒走,老三早就不和你來往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每個人都圍著你轉呢。”

“嘿,老四,你今天是不是犯病了。”

“那也好過你天天犯病。給我老實點,收起你的心思,彆到了最後被老三和他兒子打一頓。”

“我家三個男人,還怕他!”

“喲,你家三個慫包,上去送菜呢?”四叔嘲諷了一句說道,“你要是在不老實一點兒的話,我怕是連五妹都要和你還有二哥斷絕來往,到時候,看看咱們村子裡的人怎麼說你。人老三可是在城裡不受影響的,大不了就是過年過節回家一趟。村子裡的人可不會表現出來,倒是你們,天天被人指指點點。”

“嘖嘖,想想看,幾十裡地之外的人都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了,你覺得你還能瞞過誰?”

“哼。”顧安國冷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確實他表現得太著急了,有點兒急不可耐,這才露出了馬腳。這個時候,他應該等待才對的,等老三來求他……

可惜,在顧安國的腦子裡,家裡必要要有男孩才行。

但是在安宴和顧維則,甚至是顧安民和李紅霞看來,既然都接受他們在一起了。那麼沒有孩子已經是肯定的事情了,所以孩子這個問題有沒有其實不重要了。

也就是顧安國這種繁/殖/癌重度患者才會認為沒有兒子,孫子,那就是什麼都沒有。

看見顧安國被拉走了,顧維則走到安宴的身邊說道,“小宴,沒事兒吧?”

“沒事兒。”安宴笑了笑,“我覺得之前可能咱們錯了。”

“啊?什麼錯了。”

“給他臉了,像是這種人,不懟他還以為好欺負呢。”

“行了,行了。”顧安民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也少說兩句吧,維則你在這裡陪著小宴,我去做事。”

“好。”顧維則點了點頭。

顧安國被懟了這一次之後,在沒有犯過其他的事情。甚至和安宴說話都不敢大聲,他發現好像安宴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怕他。

欺軟怕硬,遇到硬茬,當然是要慫的。

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安宴和顧維則以及顧安民和李紅霞回到渝城。

剛回到家,安誌就詢問安宴有沒有在顧維則的家裡受到欺負。安宴沒有覺得受到什麼欺負,大概就是前期想要洗/腦,但是沒有成功。後期又被他給懟了,說話都不敢大聲的關係。他真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受到了欺負,就是覺得顧維則的大伯、二伯挺搞笑的,腦子不知道是怎麼做的,竟然會有這種奇葩的想法。

回到家之後,安宴就要開始選擇課題。

顧維則也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訂好了前往挪威的票之後。安宴靜下心來,開始寫自己的課題。

先是敲打了一段文字在電腦上,想了想,又修改了一下。

還是有點兒不太對勁兒,安宴摸了摸自己的下頷,想著自己應該怎麼寫這個課題呢?

或者是說——這個課題究竟該如何命名呢。

關於場論的問題,其實他偏向於先研究規範場論。但是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先研究一下,自己或許能夠做出來的場論。

說不定會有什麼驚喜在等著他呢。

課題這個問題,還真是一個非常糾結的問題啊。安宴想了許久的時間,連續琢磨了兩三天,還是沒有擬定好課題。

但是他就要去挪威那邊了,二月底的春光已經非常的明媚,在顧維則的陪同下,坐上前往挪威的飛機。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晚上更新五千字!!!

感謝在2020-10-24 20:58:06~2020-10-25 11:41: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鴻寶寶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許biubiubiu、一條青花魚啊、浮生、小小乏、暖融融 10瓶;yy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