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童山幫關氏在院子外紮好了圍欄,因為再前麵點就到村道了,所以位置也不大。
不過這倒無所謂,反正對童山來說這隻是用作來給關氏解悶,她也沒指望能種出點什麼花樣。
童山袖腿卷起,手裡拿著把鋤頭正幫著忙鬆土,雖說地方小,但這土可結實著,要使些力鋤頭才鋤的進。
太陽正是烈時,一滴滴熱汗從她小麥色的頰邊滑落,滴在深褐色的土裡。
等鬆完了這小塊地,她直起身子,手撐著鋤頭杆端上抹了把汗。
一旁的關氏連忙倒了杯水過來給她:“累了罷?快進去歇歇,等會再弄。”
童山接過水杯仰頭喝儘,將空杯子遞回給他,笑道:“沒事,我不累,再灑些水就好了。”
“灑水事兒輕,待會我弄就成,你快些回去歇歇。”關氏心疼女兒曬紅的臉,拉著她的胳膊就往院子裡頭推。
童山無奈,依了她言,拿起鋤頭回了院子裡坐著歇息。
外麵,關氏正一手提著木桶拿著水瓢澆著那小塊地。隻是兩桶水便夠澆個均勻了,關氏將水瓢丟回桶裡,將桶放回了院子的角落。
關氏走回自己的臥房裡將這幾日與阿丹一起繡到一半的男紅放到飾物籃子裡,出到院子與坐在那發愣的童山說道:“我去一趟村長家裡頭,晚些再回來給你做午飯。”
這村裡頭關氏似乎就與那劉村長的夫郎聊得特來,這幾日都是閒著就往那邊走,童山早已習慣。
等人走了後,童山在家裡頭也沒事乾,她手放在木桌上,輕輕倚靠著,一雙眸子無神的對著水缸的那處發愣,腦海裡不經意間的又浮起葉開夏前幾日與她說的話。
“那個人克妻。”
“是啊,他妻主死了之後,他就自己一個人過了。”
她眉頭微皺,修長的手指不知覺的緊捏著木桌。
童山站起身子,回到了灶屋裡將蒸好沒多久的葷包與饅頭用乾淨的油紙裹好,出了院門。
她的家離著江懷卿那處有些路,他那屋子要偏一些,靠著村裡的外邊,再過去一些就是密林,這位置倒也顯清淨些。
童山站在江懷卿的院子門外,有些緊張的將自己汗濕的手心在衣裳上擦了擦,抬起手在門上輕輕的敲了兩下。
敲完立刻縮回手,站得直挺緊繃。
良久,也不見有人來開門。
童山緊繃的神經鬆了些,呼了口氣,抬手再用力的敲了兩下,確認人不在時她正準備轉身離開。
卻在轉身時見男子就站在她身側的不遠處,此時他看見她似乎也微微驚訝:“童山姑娘你這是?”
原本鬆下去的神經在見到男子時再次緊繃,童山抿了抿唇,目光向腳下投去,將手上的包子遞給他。
人也不說話。
“這是......?”男子溫柔的聲音帶著不解。
童山快速的抬眸瞧了他一眼:“這是包子。”說完再次將目光定在他的腳尖處。
她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緊張,明明前些日子都還沒有這般。
“給我的?”
“嗯。”童山悶悶的應著。
瞧著女子緊張的模樣,江懷卿不禁嘴角上揚,抬手掩了掩唇邊的笑意,從女子的手上接過油紙。
“多謝,隻是不知童山姑娘為何要送予懷卿這個?”江懷卿雙眸微彎,笑意嫣然的看著她:“上次童山姑娘幫了懷卿,懷卿還沒來得及感謝呢。”
或許是男子接過去了,又或許是男子笑得太過自然,童山心裡算是沒了那般尷尬與緊張,終於抬眸看向他。
“沒事,隻是家裡蒸得多了些,所以才拿些過來。”女子一隻手不自然的摸向腰後,眼神閃爍,說謊的樣子讓人一瞧便知。
江懷卿輕笑,也不拆穿她,緩步走到門前將門打開,回頭柔聲道:“童山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便進來坐坐罷。”
進、進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