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秋皺起眉頭,對於少女的不斷追問心下更是不耐。
“自是有了重要的事出不得門,雲臻姐姐喚我出來到底何事?”
任誰都能感受得到少年語氣中的不耐煩,許雲臻心裡更是憋悶不已,不曉得隻是幾日而已,怎麼長秋對著她就已經這般敷衍?
她抿了抿唇,看向少年的目光更是委屈:“隻是太想你了,所以......”誰知他竟這般態度對她,許雲臻心下不免有些不岔。
少女委屈的模樣並沒有讓葉長秋有半分的鬆動,反而覺得她這般孱弱的模樣更是惹人生厭。
奈何現下也不能與她翻臉,葉長秋忍耐的閉了閉眸子,重新睜開時雙眼再不複方才的冷漠,美眸裡多了幾分光彩。
他轉過身看向少女,聲音輕緩道:“抱歉雲臻姐姐,這幾日長秋的心情多有不適,所以方才語氣才重了些。”
“不適?”聽少年這般一說,許雲臻有些急的上前一步,目光不住的打量他,臉上滿是擔憂:“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隻是一些小問題罷了,雲臻姐姐不必擔心。”
聽到葉長秋是因為這些事才冷落了她,許雲臻不安的內心也鬆了些,隻是這一日未娶到他她是一日都不安心。
要知曉葉長秋生了這副惹人的容貌可有不少人覬覦著,先不說這村裡頭的,連近著的這幾個村有誰不知曉他葉長秋,乖巧懂事知書達理,模樣還生得好。
家裡頭還有一個當夫子的娘,日後的嫁妝自是不在話下。現在他亦是剛成年,這村裡村外不曉得有多少餓狼眼泛綠光盯著這塊上乘的好肉。
夫子萬一給他安排了彆的親事又或者答應了彆人的上門求親這可如何是好。
所謂先下手為強,何況他兩人的關係本就該更進一步,葉長秋如何都會是她許雲臻的人。
愈是這般想,少女的目光就愈發熾熱。
許雲臻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目光帶著她自己都不曾知曉的貪婪之色,緊緊盯著葉長秋。
“長秋......我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葉長秋被她這種目光看得是愈發的厭煩不堪,更是對她說出的蠢話嗤之以鼻,一個還沒有功成名就的人就敢在這大放厥詞,簡直可笑。
什麼時候這人竟變得這般愚笨,若是沒有功名,他連看都不願多看她一眼,竟還妄想娶他。
見少年一直沒有答應她的話,許雲臻心下愈發緊張,緊緊盯著少年垂下的眼眸:“長秋?我去你家裡提親可好?”
“可是......”葉長秋抬起了一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眸,寬袖抬起輕掩唇角,眉宇間滿是失望:“之前雲臻姐姐不是說等考取了功名後再娶長秋嗎?怎現下又變了?”
“長秋,我......我是等不及了,我怕到時我還未考取功名你就嫁作她人夫,我答應你,等我娶了你定好好待你,不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而且我也一定能考取功名,到時你就能與我一起去城裡享福了!”許雲臻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著。
少女對自己才識是相當的自信,仿若那狀元之位早已是她的囊中物。
可在葉長秋的眼裡,那少女洋洋自信的模樣卻像極了井底之蛙,不知所謂。
他最終不再掩飾眉宇間的不耐,寬袖一甩將臉撇到一邊淡淡道:“那就等雲臻姐姐考取了功名再來說這番話罷,不然說得再多也不過是枉然。”
葉長秋的一番話冷漠又絕情,讓本自信滿滿的少女愣在原地。
許雲臻張了張嘴,卻隻字未能說出,眼前的少年陡然變得有些陌生,她在心裡不斷掙紮著,說服著自己,長秋現在隻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和她這般說話,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這樣一通自我說服,許雲臻心裡才好受了些,努力的調整好自己的麵部表情,走到少年的麵前哄道:“長秋我方才是太急切了些,你彆生氣。”
見少年還是沒理她,許雲臻抬起手在他麵前輕拍著自己的嘴:“是我這張嘴不好,該打,真是該打!長秋你彆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葉長秋這才將目光轉向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撩開被風吹在唇邊的幾縷墨發,語氣漫不經心地道:“長秋沒有生氣,隻是下次雲臻姐姐記得莫要亂說便好,若是讓那些有心人聽了去,大肆一番,辱了長秋的名聲可如何是好。”說完,目光淡淡地瞥向站在他們不遠處回避的劉福田。
許雲臻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邊縮成一個鵪鶉模樣的劉福田:“長秋莫怕,我可保證她不敢亂說。”
不過她倒是更希望劉福田將他們兩人的事宣揚出去,到那時長秋不嫁她還能嫁誰?
葉長秋輕頜首,勾|人的雙眸微微轉向她:“雲臻姐姐可還有甚事?若是沒事長秋就回了。”
“彆!”一聽他要回去,許雲臻一下就急了:“我們好些日子未見,你再與我多說會話可好?”
“嗯,說甚?”
“呃”一時許雲臻也想不出要說什麼,她隻是想多看一會他而已,腦子裡極速地轉著,瞥了一眼野草叢生的草地,突然靈光一閃,開心的向少年指著:“長秋,我編個螞蚱送你罷,來來,來這裡坐。”許雲臻坐到草坡上,給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葉長秋忍著心中的不耐煩,還是緩步走過去坐到了離她兩步遠的一個平滑石頭上。
雖少年與她理著遠了些,可許雲臻也不在意,拔起一旁堅韌的雜草,手指靈活的將幾根細草穿在一起,慢慢的就有了一個雛形。
編好了第一時間便是將東西討好的送到少年麵前,不待她說話,卻見少年目光定定的聚焦在村裡唯一的那片竹林裡。
許雲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就是竹間兩個朦朧的身影,離著他們倒是不遠,隻是那些竹葉擋著讓人有些看不清。她眯了眼睛瞧過去,剛好看見男子轉來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