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與阿丹兩人正在院子裡頭說笑,回頭便見著劉蘭兒紅著臉氣呼呼的跑進來,不禁都有些疑惑。
“蘭兒你怎的了?”阿丹瞅了關氏一眼,上去關心地問了一聲氣呼呼的人兒。
劉蘭兒鼓著腮幫子,杏眸還帶著羞意,小聲嘟囔了下,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關氏皺眉看向後頭跟進來,手裡拿著枇杷的女兒:“阿山,你是不是欺負蘭兒了?”
“啊?”童山怔了下,誠實地搖頭:“我沒有。”
就是讓他接個枇杷而已,不願意就罷了,她又不會勉強,怎麼還成她欺負他來著。
那邊的劉蘭兒一聽,更是惱得連羞意都忘卻,抬頭就是狠狠瞪了她,聲音清脆地指責:“就是你欺負我!”
竟對他做那般......那般羞人的動作,單是一想起劉蘭兒臉上就不住的發熱。
童山何其無辜,就與他說了兩句而已,這人怎麼這般冤枉她?
不想再多做解釋,童山抿唇沉默地將摘來的枇杷放到桌上。
那邊正眯眼睡著的村長似乎聞到了果香味,聳了聳鼻子,半睜著眼睛就往桌上摸,摸著一個了連皮也不去就往嘴裡送。
“嘿”阿丹瞧見了,走過去就給她的手來了一下:“把你給懶得,人睡著了還不忘吃。”
他又看向那兒紅著臉的少年兒,走過去就是一頓安慰:“是不是哪裡誤會了?童山她怎麼會欺負你呢?”
確實,阿丹本身跟童山她爹關係就好,經常能見著這孩子,什麼樣的性格一目了然,也時常能聽得她爹不斷提她,這般實誠的人,沒讓人欺負了去就不錯了,又如何會去欺負人。
見他不信,劉蘭兒更是氣悶,撅嘴輕哼了聲:“姨父不信就算了......”明明就是欺負了他。
阿丹話語微哽在喉嚨,瞧著侄兒委屈了又是舍不得,隻得柔了眉眼輕聲哄著。
關氏瞄了一眼自家女兒沉默不語的模樣,再瞧了眼少年臉紅的模樣,還有甚不懂的,定是自家女兒招惹了人還不自知。
“如若真是這般,關叔替她跟你道個歉,你可能原諒了她?”關氏笑眯眯地看著他。
那和藹親切的模樣如何能拒絕的了,劉蘭兒輕咬了下粉唇,杏眸微抬,悄悄看了一眼那眉目英氣的女子,動作輕微的點了點頭。
兩個和事佬瞬間又笑開顏,拉著少年到桌前坐下,將桌上摘來的枇杷就是往他麵前推。
童山就這般被三人孤立在外,望著自家阿爹那開心的側臉,低低歎了口氣,也好,反正她也不似他們這般會聊,也免得壞了他們的氣氛。
劉蘭兒聽著兩人在他耳旁的輕言笑語,聽話的應著,目光卻開始飄忽,控製不住的往年輕女子身上瞟。
等他們聊完時已經到了下午了,太陽還未下山,阿丹還想留他們兩人下來一起吃飯,奈何家裡今日的菜早已備好,若是還留著過了今日可就壞了。
童山兩人跟村長他們打了聲招呼,轉身就準備離開。
阿丹看了一眼身側眼巴巴瞧著女子背影的人兒,輕拍了拍他的肩背:“蘭兒你去送送關叔他們。”
少年杏眸微閃,手指緊張的糾在一起,輕應了聲默默跟在他們身後,一直到了門口才停了下來。
關氏回頭笑著對他擺擺手,才與童山一同離開。
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劉蘭兒緊張的心才徹底鬆了下來,他輕籲了口氣,目光微轉看向門口的枇杷樹,心間莫名又浮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在回去的路上關氏不停的對童山誇著劉蘭兒有多好有多乖,看那模樣就知曉他有多滿意那個少年。
童山跟在他身旁,一路保持沉默。
“阿山啊,你覺得蘭兒他如何啊?”見女兒一直沒有說話,關氏狀若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嗯,挺好。”童山淡淡回道,他都已經這般誇了,她還能如何說。
關氏滿意點頭,在他的心裡已經是認準了劉蘭兒,再過不久他就該成年了,到時再去提親,阿山年齡也不小了,這親事當然是越快越好。
夕陽餘光漸淺,黃昏時分剛好到了飯點,田裡乾活的人都已經收工回家歇涼吃完飯,村道上除了蟬叫聲再無其他。
在還有一段路就到家時,童山卻瞧見村道的分岔路那如青竹般修長的身影,遠遠的能瞧見少年眉眼間的不耐。
他身旁似乎還站著另一人,隻是被垂下來的樹杈擋住了臉,叫人看不清。
童山靜靜看了會,若無其事地將目光移開。
“那不是葉家的孩子嗎?”關氏也瞧見了人,靠向童山問了句,瞧見他好似在跟誰說話,又忍不住好奇:“他旁邊那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