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1 / 2)

等洗乾淨了傷口後,童山便開始給他抹藥,隻是知曉這人嬌氣,但不知曉竟這般嬌氣。

“疼......”

她才剛剛一碰,力氣都沒用上,少年便喊疼。

童山手指上刮起小塊藥膏,看著他的手心,感覺無從下手。

好一會都沒見女子動作,葉長秋將手往她麵前伸了伸:“愣著做甚,快些幫我擦藥。”

童山悶悶應了聲,手指剛碰到他的手心,少年立馬就喊疼。動作再次頓住,抹藥的手放下,目光沉沉地望向他。

這就一點小擦傷而已,至於像斷了手一樣嗎?

“你便不曉得再輕些!”葉長秋很是驕縱的責備她,其實傷口並不疼,隻是想讓她表情再溫柔點。

這般呆板不解風情的模樣,不曉得的還當她是在給一塊木頭上藥,哪裡是麵對意中人該有的表情。

“你再輕些......”少年小聲撒嬌道,希望她至少表情彆那麼生硬。

還要如何個輕法?

童山抿唇,眉頭緊鎖,手動了動卻不知往何處下手,有些泄氣:“我已經很輕了。”

開夏說的沒錯,這人作妖起來當真讓人受不住。

葉長秋眼睛掃過女子微抿的唇,眸底波光微閃,微紅了臉,撇開眼,小聲嘀咕:“你吹吹就不疼了......”

這般羞恥的蠢話以往葉長秋如何都不可能說的出來,他感覺現在自己就好似那些一味依附女子喜愛撒嬌的男子,以往他最不屑的就是這種人,可先下自己做來時竟是這般感覺。

心尖冒著甜氣,甜滋滋的感覺一直由喉嚨往上冒,連著鼻尖呼吸出來的熱氣都好似帶著一股甜膩,比他吃過最甜的糕點都還要甜。

這種新奇感一點都不討厭,反而讓他臉龐燥熱異常,耳尖更像似被放到了開水中,燙得他忍不住用手背碰了碰。

微抬額頭看向女子時,美眸中已經水霧氤氳嫋嫋,那含羞情|動的模樣真真能將人魂都勾了去。

少年羞紅著臉,將手往她麵前再伸了伸,平日清冷的聲音就好似被沸騰熱水融化的冰,帶著些許熱切與期盼:“你吹吹好不好......”

院子中,一個麵容精致的少年紅著臉對坐在一旁眉間帶著淡淡愁意的英氣女子撒著嬌,遠遠看去兩人就好似如膠似漆的恩愛夫妻。

童山盯著伸到麵前的手沉默了好一會,忽地將他的手推回他自己麵前,認真道:“那好,你自己吹著,我給你搽藥。”

葉長秋眸中的羞意微淡,抿去紅唇間的喜意,好似沒聽見一般,再次將手伸到她麵前。

童山被他這般倔的模樣惹得有些煩,皺了眉,也不再理會他的感受,直接伸手過去抓住他的手腕,將刮在手指上的藥膏胡亂在他手心抹了一通。

麵無表情地幫他擦好後,用塞子塞好了藥瓶,起身將東西拿回了臥房。

院子中的葉長秋臉上的羞意與歡喜已經完全褪去,他盯著自己的手心看了片刻,陰影下的雙眸顯得幽暗而深邃。

緊緊咬著下唇的內壁,忽然抬手在傷口上摳著,本已經止血的手心,頃刻間又溢出了血絲,甚至比沒上藥時還紅得多。

少年好似沒感覺到疼痛,臉色陰霾難看,用力摳破手心的血痕。

童山特意在臥房裡呆了好一會,就是想著等出去時,葉長秋應該也回去了。

可不曾想,等她呆了不過一刻鐘,出來便瞧見少年正在自殘,那剛上好藥的手被他摳得血肉模糊,鮮血順著他掌心的紋路滴在地上。

童山倒抽了一口氣,連忙快步過去製止他的動作,不敢置信地望向他:“你在做什麼?”

葉長秋任由女子握住自己的兩個手腕,血珠順著手腕滑落,滴在她的手指上。

他麵色淡漠平靜,仿若方才做那般瘋魔之事的人不是他:“你不是不喜歡給我搽藥嗎?那不搽便是了,做甚做那副惹人厭的模樣?”

她做什麼模樣了?隻是有些不耐煩他的不依不饒而已。

童山皺眉有些困惑地看了少年片刻,不明白這人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這藥即便她不願意但也給他搽了,先下這人又做出這般傷害自己的舉動是何意?

一根筋的童山如何都想不透,莫不是所有男子都像他這般莫名其妙?

“放開我,我不需要你可憐,也輪不到你來管。”話是這般說,可放在女子手上的手腕也不見他扯動,帶著賭氣般的話語也絲毫不能讓人信服。

童山終還是歎了口氣,從懷兜中拿出一塊粗布,細細幫他擦淨手上的血跡,然後就著這塊布幫他包紮好傷口。

幸而隻是他隻是發瘋抓破了一隻手,若是兩隻手還得多浪費她一塊布。

葉長秋安靜地由著她包紮,幽深的眸子不放過女子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若是她再敢表現出半點不耐煩,他以後便再也不理她了!

等女子認真幫他包紮完時,葉長秋心下不由鬆了口氣,看向手上沾了血跡的粗布,有些不滿意的微擰眉:“我還是第一次用這般紮手的料子去包紮傷口。”

就跟她的手一樣紮人,葉長秋目光微動,瞥向女子布滿薄繭的手指。

“若是不舒服你自己回去再換罷。”幫他包紮已經很不錯了,童山可伺候不得他那麼多。

他又沒說不舒服,這木頭為何總是說這般不解風情的話?少年埋怨地瞥了她一眼,手指輕輕在粗布上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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