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怕(1 / 2)

帶著些許疑惑,童山再看了那身影一眼,轉身繼續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此刻院子裡的葉長秋正擰眉貝齒輕咬著長指關節,想著如何讓這不知好歹的人打消不該有的念頭才好。

現下最重要的是她手中的那個荷包,隻要與他熟悉之人一瞧便知曉那繡工出自他手,若真被她拿著肆意臆造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豈不汙了他的清白,擾了他的生活。

更何況......

任哪個女子都不希望自家夫郎與彆的女子有過糾纏不清的關係,哪怕那人木楞了些,恐怕知曉了也定會輕視他。

葉長秋眼眸微垂,玉指關節被他咬得幾乎要滲血,他卻好似半點都未察覺,擰眉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你站在這裡做甚?”童山碰了碰站在門口發呆的人。

熟悉的聲音將少年拉回現實,他眸中閃過一瞬的慌亂,連忙將手放下,無措地看向她。

“你......今日怎麼回的那麼早?”

葉長秋說話時目光閃爍,喉結微顫,就像做了什麼錯事生怕她發現一般。

童山沒有注意少年微微蒼白的臉,繞開他走進院子,將彆在腰間的水囊解下放到桌上:“今日酒樓比較清閒,包子做完掌櫃便讓我回來了。”

她看了眼桌上的豆子,再掃了眼院子四周,扭頭問道:“阿爹呢?”

“阿爹他去了河邊洗衣裳......”少年輕道,視線卻不斷地落在她身上又移開而後又移回又飄開,如此重複,童山想不注意都難。

“你怎麼了?”童山有些困惑的問著,一邊還忙著將豆子倒到木盆裡,拿到水缸前準備清洗。

葉長秋抿著丹唇,手指揪扯著寬袖,對於女子剛回來便忙這忙那有些不滿,可另一邊又對她回來時有沒有碰到那人而有些忐忑不安。

似突然想起什麼,童山從水缸前站起身,隨意在衣裳上擦淨了手,從懷兜裡拿出一個泥人,走過去遞給他:“我今日在街道上又瞧見了那捏泥人,所以給你順道買了一個。”

他上次見著泥人那般開心的模樣,童山認定他很喜歡這種小玩意。

原本緊張不安的葉長秋一愣,呆呆看著她手上的泥人遲遲不見伸手。

“你不喜歡?”童山撓頭,以為自己想錯了,畢竟那泥人他看了也有好些日,厭了也正常。

在她有些失落的想收回時,少年迅速奪過她手中的泥人,雙手將泥人捧在手心,方才的不安難過散得一乾二淨,眸若秋水,唇邊是如何都掩飾不住的歡喜。

“自是喜歡的......”他輕輕的念道,腳下不住一點點往她那邊挪。

見他收下,童山鬆了口氣,揚唇道了一句“你喜歡便好”就又蹲回了水缸前清洗豆子。

眼見著已經挨到她,卻撲了個空的葉長秋氣惱的跺腳,惱極了她這般不解風情的態度。

明明就是特意買個泥人回來討他歡心,現在他歡喜了她應該攬著他做些親昵之事才對,洗那破豆子做甚!

帶著渴望,少年磨蹭到女子身後,扭捏地問著:“阿山,你......你便沒有其它要與我說的嗎?”

看在她對他這般好的份上,哪怕......哪怕想對他做什麼都好,他都不會反抗她的。

葉長秋害羞的想。

說什麼?童山淘洗豆子的動作微頓,想了會,仰頭對他道:“你那麼喜歡泥人的話,我下次在鎮上看到時再給你買。”

他要聽的不是這些!葉長秋跺腳,手裡緊攥著泥人,礙於矜持又不能明說。

童山沒有注意少年惱羞成怒的神情,專心的清洗著豆子,然後將洗好的豆子拿進灶屋,開始用大火煮。

今日一早便聽阿爹說要做糖豆糕,他們兩人平日不會吃葉姨拿過來的糕點,雖說味道不是他們做出來能比的上,可畢竟貴,平日裡頭都是她偷偷給銀兩讓葉姨幫她買的,其他兩人都不知曉,就怕知曉了阿爹有意見。

這那麼貴的童山哪裡舍得吃,都是讓葉長秋自己一個人慢慢吃的。在她看來糕點都差不多,偶爾她在酒樓帶回來的那些也差不到哪去。

女子進進出出不停的忙著,而葉長秋則悶悶不樂的跟在她身後,一聲不吭。

灶裡的大火正盛,外麵的關氏也提著洗好的衣裳回來了,在看到女兒那麼早回來時也有些驚訝,不過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三人圍在桌前捏著糕點的形狀,童山一邊捏著一邊教著非要參一腳的葉長秋,隻見他手法生澀,捏好一個時關氏已經捏好了五個,不過他捏出來的那個卻是整盤中捏的最好的一個。

就如他的人一樣,哪怕隻是一個糕點他都要求做到最精致最完美。

“捏得再好味道還不是一樣,等你捏一個這一盤都蒸好了。”關氏慢悠悠地道明事實,將捏好的糕點放到盤裡。

少年垂眸抿了抿唇,動作緩慢了下來。

那“垂頭喪氣”的模樣讓童山有些看不過眼,忍不住為他說話道:“阿爹,長秋他也是第一次嘗試而已,慢些也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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