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1 / 2)

少年不耐擰眉,仍點頭給了她肯定。

與劉老四說好後,葉長秋一刻也不願多呆,轉身便離開了這充斥著酸臭味的地方。

待回到家時,卻瞧見家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葉長秋眸子從站著的葉開夏身上移到正坐在桌前,與關氏聊得甚歡的劉蘭兒。

攏在寬袖下的手緩緩攥緊,嫣紅的唇角微抿出冷硬的弧度。

剛幫他們倒好茶的童山第一個注意到門口站著的葉長秋,心情頗好道:“長秋你去哪了?快些進來坐,開夏和蘭兒過來玩兒了。”

這時另外三人才齊齊將目光投向臉色不太好的葉長秋身上,在對上少年淬著冰渣的眸光時,劉蘭兒身子微僵,慌忙移開視線。

站那的葉開夏也顯得有些心虛,尷尬的移開目光。

在場隻有童山與關氏兩人正常些,關氏看向門口的葉長秋,沒有向以往那般刁難他,反而笑著對他招了招手:“長秋回來了,快快,快些進來坐,開夏她還帶了葡萄過來,快過來一起吃。”

葉長秋視線在童山身上定了片刻,勉強勾了勾唇角走了過去,坐到童山身旁,劉蘭兒對麵。

桌上放了好些東西,有糖豆糕還有葉實帶過來的糕點和一些紫葡萄,童山往桌上掃了一圈,伸手摘來一顆紫葡萄遞給葉長秋:“很甜,你嘗嘗。”

葉長秋睇向她手中的葡萄,感受到對麵之人若有若無的視線,他默默接過葡萄,兩指把玩著,微垂著眼瞼讓人瞧不清他的思緒。

童山沒有注意他的異常,與一旁的葉開夏聊得正歡。

劉蘭兒有些心不在焉的應著關氏,杏眸不住往女子英氣的臉龐上飄,他抿了抿唇,突然捏起一塊糖豆糕小咬了一口,清澈的眸光看向女子問道:“童山姐姐,這糕點是你做的嗎?真好吃!”

少年清脆的聲音打斷兩人的談話,童山微怔,看了眼身側的葉長秋,誠實的道:“不隻有我,還有阿爹和長秋一起做的。”

似沒想到葉長秋也有份,劉蘭兒麵色微僵,看向冷著臉的少年時,臉上的燦爛有些勉強:“想不到長秋哥哥還會做糕點,蘭兒以前都不知曉呢......”

葉長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許久,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蘭兒弟弟不知曉的還多著呢。”

這平淡的一句話像是在回應著劉蘭兒的話,帶著些許讓人難以捉摸的疏離與警告。

劉蘭兒臉上的笑容徹底淡了下去,他看了眼談笑的兩個女子,似乎完全沒察覺少年的話有什麼不對,仿佛那話中的危險意味是他的錯覺。

劉蘭兒再次小心翼翼的將目光投向對麵的葉長秋,卻剛好與那可怕的眼神對上,少年唇角明明還掛著笑,可那眸中卻沒有絲毫笑意,陰冷的鎖在他身上。

那毒蛇一般的目光激得劉蘭兒渾身一顫,原本還抱著不該有的希望被徹底打消,他惶恐的轉開腦袋,不敢再與少年對視。

“怎麼了?”關氏剛喝了口茶便瞧見坐他旁邊的人白著臉,放在腿上的雙手用力交握,發著顫,他伸手過去碰了碰:“怎麼手那麼涼?”

這大太陽的,莫要跟他說冷著了罷?

“關、關叔我、我沒事......”劉蘭兒低低說著,他現在特彆想回家。

“關叔,沒、沒什麼事的話我便先回去了,姨、姨父叮囑讓我早些回去!”

少年聲音迫切,好像恨不得立馬走人似的,惹來了兩個正閒聊的女子視線。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童山問道,他回去證明葉開夏也要跟著一起送他回去,這聊了還沒多大會呢。

誰知她話剛說完,便覺後擺衣裳一緊,回頭瞧見的便是葉長秋幽深的眼眸,以及那極是不悅,緊抿著的唇角。

葉開夏倒是有些開心,本來劉蘭兒哀求著她一起過來時她還很是不好受的,因為知曉他過來定是為了童山,現在要回去了好啊。

見他確實很想回去的樣子,關氏也沒有留,等兩人出門走遠了,他才開始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不理會另一頭拉拉扯扯的兩人。

“你怎麼了?”童山再次問道。

葉長秋不說話,陰著臉色,緊拽著女子的衣裳不放,生怕她飛了一樣。

“沒眼看。”關氏嘀咕了一聲,端起收拾好的東西轉身回了屋。

童山被少年搞得有些懵,無論如何問,他都一聲不吭。

這般狀態一直維持到夜裡,童山剛洗好澡進房,本想早些睡了,卻不想坐在床榻裡頭的葉長秋突然開口。

“你是不是對他還有什麼念想?”

童山被他莫名的一句話問得反應不過來:“什麼?”

少年盯著她,突然冷笑道:“你們兩人倒是挺會眉來眼去,我若回來晚些你們豈不是說上了?”

瞧著那劉蘭兒便是有備而來,當真是不知羞恥為何物,那麼迫不及待的送上門。

童山坐在床邊,凝眉思索了好一會,才遲疑道:“你是說今日蘭兒過來的事?”

“嗬,當真喚誰都能喚得這般親密。”葉長秋緊揪著身下的床單,陣陣酸意不斷從心尖泛起。

難道他今日的反常就為這事?

童山有些不明白他鬨脾氣的點在哪,斟酌再三還是與他解釋道:“今日是因為蘭兒想過來看阿爹,所以開夏才陪同他一起過來的。”

將兩人來時的話重複一遍給他聽,以為他明白應該就不鬨了,童山掀起薄被想蓋在身上,卻突然被他猛得全部扯去。

葉長秋微眯雙眸,冷聲諷刺:“也就隻有你這種蠢人才信這般的蠢話。”

當真佛都有火,整日莫名其妙鬨脾氣就罷了,三更半夜還沒個消停,童山煩悶的皺眉,悶聲不吭的起身往外走,準備去隔壁廂房睡。

“站住!”少年急喝,從床榻裡邊爬到床邊,手緊緊扣在床邊框架上,指節處緊繃的泛青白,眸中慌亂卻又被他壓了下去:“你去哪?”

“去隔壁廂房睡。”童山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