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卿無所謂的擺擺手,臉上慣有的溫潤笑容徹底消散,抿著薄唇,麵無表情地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回到家的童山還沒來得及問葉長秋怎麼了,便被關氏叫到一邊問話。
“我問你,你以前是不是跟丁家的那個寡夫江什麼卿的有過瓜葛?”
突然被質問的童山一愣,如何都沒想到關氏會問這般問題,怎麼今日的事都與江懷卿有關?
抿唇沉默片刻,她不知曉如何才算是有瓜葛,雖以前幫了他不少,也在他家吃過飯,但從未做過其它什麼逾矩之事。
“說話!”關氏怒斥。
童山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抿唇默默點了下頭,當即一巴掌落在了她臉上,“啪”的一聲,在狹小的灶屋裡頭尤為的響亮。
關氏氣得眼眶都紅了,又心疼又惱恨:“惹誰不好你偏偏要去惹那個克妻的人,人家克死了那丁家全家,你是不是還趕著去湊份!?我以前怎麼教你的,沒成親前與男子保持距離,幸而那寡夫瞧不上你,這要是賴上你你是不是就要將他往家裡頭帶!?”
雖已是對江懷卿無意,但被關氏這般說童山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不免小聲反駁道:“他不是那種人。”
“你知曉他是哪種人?能攀上鎮裡頭的縣令可不就是有本事了,也就你傻!被人利用作攀附權貴的梯子還一副心甘情願!”
“現在突然又跑回來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為了祭拜亡妻,說不定還想著回來糾纏你!我問你,他回村子的事你可知曉?”
童山默默點頭,還解釋道:“那日與開夏下山時在村口瞧見他才知曉的......”
“那他可來找過你?”
童山遲疑了,不知該不該將方才碰見江懷卿的事說出來,在看了眼關氏難看的臉色時,還是選擇否認,她怕他會說出更難聽的話。
關氏臉色這才好了點,看了眼窗外正坐在院子裡的葉長秋,低聲說道:“現在你也成親了,多少要知些分寸,彆再與那人糾纏不清。”
“知曉了阿爹。”童山乖巧應著,雖然她與江懷卿確實沒什麼。
兩人從屋裡出來,院子裡葉長秋正抱著那隻被洗過的黑兔撫摸著,眸子淡淡睨向兩人的方向,在瞥見女子臉上的紅印時,撫著黑兔的力道重了些。
抿唇垂下眸,葉長秋起身回了臥房。
正打算洗菜做午飯的關氏瞧見少年的異狀,眉頭微皺:“這又是怎麼了?”
童山向兔欄裡丟著菜葉子,回頭看了眼臥房的方向:“可能長秋想睡個午覺再吃飯。”
畢竟昨晚他累了一夜。
“......”
這孩子,關氏罕見的有些無語,這人剛起來沒多久,怎麼可能還會想睡,再說,瞧著那模樣也不似困倦。
懷疑葉長秋是聽到兩人方才的談話才這般,關氏打掉她手上的菜葉,示意她進房裡頭看看。
童山無奈,隻得洗了把手進屋瞧瞧,剛進了臥房便看見少年正坐在銅鏡前發呆,一動未動,連她進來都沒發現。
“長秋?”童山走過去抱起他腿上的黑兔,輕喚了他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
葉長秋透過銅鏡冷冷地睇了她一眼,全身散發著難以陰沉沉的鬱氣,不言不語。
“待會就能吃午飯了,你若是困了就吃完再睡罷,出去曬曬太陽對身子......”
“我問你”沒等她說完少年便打斷了她的話,陰冷的眸子如毒蛇一般直直盯著她:“那江懷卿突然回來可是與你有關?”
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般紮在他心口上,時不時便會搖晃兩下,讓他疼痛難忍,厭惡非常,恨不得親手了結了那個他所憎惡之人。
又被問這般問題的童山有些無奈,認真看著他,給予肯定回答:“不是。”
“他回來隻是祭拜那丁家的人,與我不曾有半點關係,之前沒有,往後也不會有。”
葉長秋陰沉的眸子有了絲波動,他似不信的遲疑了會,最後緩緩仰起頭看向她:“當真?”
童山勾唇,突然抱起黑兔放在肩上,一隻手托著它身子一隻手按在它小腦袋上,斂容屏氣,嚴肅地對他重重點了下頭,黑兔也因為她的動作隨著點了下小腦袋。
葉長秋輕笑出聲,抿唇扭捏了片刻,衝她招招手示意她蹲下,他從銅鏡旁拿出一個藥瓶,將藥膏輕輕塗抹在她臉上的紅痕上。
“阿爹也真是的,下手這般重。”少年心疼的朝她臉頰吹氣。
“沒事。”
這巴掌可比他之前給她的那兩巴掌輕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概算了一下,應該下個星期能完結。_(:_」∠)_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