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1 / 2)

波光粼粼的河麵,水質清澈得能瞧見裡頭快速遊過的小魚小蝦,平靜的河麵宛若明鏡,倒映著水麵另一邊的高樹藍天。

“啪”童山將木桶丟到河麵上,趁沒飄走前按到河裡,輕輕鬆鬆就打滿了一桶水,打好水的木桶放到一旁,再拿起另一個木桶重複方才的動作。

一身淺藍色長衫的少年蹲在她不遠處,貝齒緊咬下唇,手指落在水中輕劃著,餘光不時掃向女子,見她沒理自己,心中悶氣更甚。

明明昨夜還待他挺溫柔的,還在他耳邊喚著他名字,現在離了床榻就不理人了。

“隻知曉自己歡愉的愣木頭......”葉長秋嘀咕著她壞話,拿起身邊的石子往河裡丟。

聽到小小聲的童山微怔,疑惑抬頭:“你說什麼?”

“哼”少年頭一撇,看都不看她一眼。

童山看了他一會,將打滿水的木桶放到一旁,瞥見河邊一塊被浸泡衝刷得光亮圓潤的石頭,撿起放在身上擦了擦,乳白色的石子表麵竟一點坑窪都沒有,小小的一顆如拇指大小,倒是挺好看。

猶豫了半晌,她磨磨蹭蹭的走到少年身旁,沉默地將手中的石子遞過去給他。

葉長秋時刻都在注意著她的舉動,在看到她一係列動作時,心跳慢慢加快,在期待與渴望中女子將那塊石頭遞到了他麵前。

嘴角壓製不住的上揚,他緊抿著唇邊的歡喜,在女子攤開手掌遞過來的瞬間,葉長秋迅速將石子奪過,緊抓在手中,速度之快,讓半彎著腰的童山一時沒反應過來。

眨眼愣愣看著他。

少年雙手捧著石子欣喜地盯著瞧,看了好一會才勉為其難般瞄了她一眼:“雖簡陋了些,不過罷了,我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便原諒你了......”

說著他拿出麵料極好的絲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乳白色石子,直到擦去最後一滴水跡才滿意的勾唇。

“......”

童山頗有幾分失語,之所以給他這塊石頭是因為剛好瞧見了長得漂亮才給他撿的,怎麼......方才他在同她置氣嗎?

無意間解除少年惱火的童山抿了抿唇,挑起兩桶水準備回家。

“阿山。”一聲輕喚從不遠處傳來。

童山一怔,聞聲望去,隻見江懷卿穿著一身素衣緩緩走來,在與她對上視線時柔柔一笑。

“好巧。”他這般道。

葉長秋唇邊歡喜的弧度漸漸淡去,站起身子麵無表情地看向他,男子卻好似沒注意到他一般,直走到女子麵前笑道。

“方才遠遠的我還以為看錯了呢,阿山你今日不用去酒樓嗎?”態度親昵的好似在詢問自家妻主一樣,絲毫沒將與她一起的人看在眼裡。

葉長秋陰鬱的眯起眸子,森冷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最後定格在男子的臉上,寬袖下的手緩緩握成拳。

此時心境最平靜的大抵就是童山了,雖然有些詫異巧到在這兒碰到他,她以為他應該祭拜完回鎮上了的:“今日有些事所以跟掌櫃請休了。”

“這樣......”江懷卿了然般輕頷首,溫潤的眸子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童山被他這般明目張膽的眼神看得有些尷尬,撓撓頭,客套道:“你怎麼在這?”

男子柔柔一笑,身子微動指了指山那邊對她道:“方才剛從山上下來路過這的。”

“哦。”知曉他是為什麼上山,童山沒有多問,跟身後的少年招招手,便準備回家:“我們先回去了。”

“等等!”

江懷卿喚住她,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抿了抿薄唇,帶著些許懇切對她道:“阿山,我能和你單獨說說話嗎?”

不待童山反應,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兩人的葉長秋冷笑道:“懷卿哥哥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男子眉頭微皺,目光薄涼的轉向他。

少年不緊不慢的踱步至女子身旁,麵無表情的睨向他,譏諷道:“既然忘了,長秋倒可以給你提個醒,懷卿哥哥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寡夫了,怎能再向以往那般勾三搭四?當真不怕那徐大人知曉了,將你休棄?”

話中是毫不掩飾的譏諷與警告,江懷卿麵色不變,看著他淡淡道:“長秋公子言重了罷,懷卿隻不過想與阿山說說話罷了,清清白白何來可懼。”

“心裡那點汙穢心思莫要以為誰都不知曉,直道你可憐才放你一馬,彆不知好歹在這裡妄念一些不該想的。”葉長秋冰冷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他內心最肮臟的一個地方,毫不留情地將其掀開,將那肮臟的念想公諸於世。

被戳中心思的江懷卿麵上微微蒼白,陰沉下去的眸色有絲狼狽,在女子看來時,不自然的撇開視線。

少年冷哼,再不看兩人一眼,甩袖離開。

童山一直處在懵然狀態,葉長秋說的話前麵倒是聽明白了些,隻是愈到後麵就愈發聽不懂,瞥見斜坡那邊跑來的小廝,童山跟臉色有些難看的人低低道了聲彆,轉身跟上少年的腳步。

待兩人離開,小廝已經跑到了男子身後,微微喘著氣道:“主子,奴一路尋回去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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