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懸生不知道小主播居然在裡麵糾結了這麼久,眉梢微微頓了頓。看著薄歲出來之後才抬起了眼。溫度剛剛好。
他說完之後才忽然注意到……小主播的耳朵好像紅了。
薄歲皮膚很白,耳朵紅過之後的痕跡就格外明顯。席懸生口中的話停了一下,才若無其事的繼續。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心情莫名的好了些。
薄歲出來之後才發現鮮花湯圓居然在隔壁臥室席先生的桌子上,對方手裡拿著一本書坐在落地窗前,看見他之後回過頭來,眼神還含著笑意。
薄歲心底暗暗的跟自己說了聲不許多想,然後才道∶席先生不吃嗎?他已經走過來坐到了茶幾上,那碗鮮花湯圓的位置明顯就是給他放的。
席懸生搖了搖頭。太甜了。我有些不習慣這些。
致?不習慣嗎?
那他之前做的小蛋糕席先生不是吃了嗎?
似乎是看出來了薄歲的疑惑,席懸生適當的給小主播拋出個蜜糖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阿歲做的,所以吃起那個蛋糕時,我好像覺得甜度剛剛好。可能是阿歲做的好吃吧。男人鳳眸看過來,薄歲心頭微微一動。
之前感謝席先生的蛋糕是他親手做的,裡麵的糖度有多少他還是知道的。明顯是比這個鮮花湯圓還要甜的,但是席先生居然說那個蛋糕剛剛好……
薄歲這時候要是再沒有察覺出席先生在撩他就真是傻子了。
這也太會了吧!
因為席懸生的話,薄歲吃起這個鮮花湯圓來都有些魂不守舍,他猶豫著不知道怎麼回答剛才的問題。
這時候席懸生在薄歲垂眸時忽然站起身來彎下腰。怎麼.…?
薄歲話還沒有說出口,唇角就被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拂過。這裡有個花瓣。
庭院裡的廚師為了追求美感,湯圓做的美輪美奐,碗中都放著些玫瑰,但是吃起來卻有些不方便。
薄歲剛剛一沒有留意,唇角就沾染了一片花。幸好席先生看見了。
席懸生伸手拭去他唇上的玫瑰花瓣之後,才抬眸道∶這下就好了。
自從兩人在同一張床上醒來之後,席懸生雖然嘴上說著沒有誤會,但是動作卻親密了很多。薄歲耳朵上好不容易消退下的熱度又有了些爆紅的趨勢。
好在他竭力忍住了,這時候隻能尷尬道∶那個我嘗過了,這個湯圓其實還挺好吃的,不怎麼甜。
你要不要.…
薄歲剛準備說你要不要讓廚房再去做一碗。
結果沒想到在他話後席懸生卻看了他一眼∶阿歲介意我嘗一口嗎?
薄歲...啊,不介意。
可是席先生不是有潔.癖.嗎?
他話音落下之後,就看到有潔.癖.的席先生伸手拿過了他用過的湯匙,輕輕舀了一口嘗了嘗,隨即放下湯匙抬起頭來。
嗯,確實還可以。
阿歲喜歡的話可以叫她明晚再做一碗。
席懸生說完之後,就示意薄歲繼續吃,然後收回了目光,像往常一樣垂眸看書。
薄歲被席先生一套動作弄的不自在極了。但是這對席先生來說,就好像隻是隨意無比的動作一樣,他張了張口,隻能壓下亂七八糟的想法。
算了,算了,不想了。對方沒挑明他就也什麼都不想。
薄歲這樣安慰著自己,勉強將湯圓吃完了。
在他收了手之後,就有管家過來收走了東西,薄歲看了眼時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今晚還是回自己房間睡吧。
昨天的事情到底還有些尷尬,為了避免引起誤會,薄歲還是決定回自己房間。大不了他晚上不睡了,多盯著一點兒那三隻邪祟。
他話音落下之後,席懸生抬眸道∶可是那個房間昨天晚上沒有關窗受了雨,晚上很冷。阿歲要是覺得跟我住在一起不自在的話,我讓管家在沙發上多鋪一層。
他這時候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自製力的,猶豫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那謝謝席先生。
話都說到這兒了,薄歲總不能再拒絕了。
席懸生看了眼收拾碗匙的管家。
管家立馬反應了過來,連忙道∶我這就叫人收拾沙發。
管家眼睛尖,會做人,到了晚上的時候,居然拿來了和席懸生同款的毛毯,鋪在了沙發上。沙發上的一切布置都和床上一樣,看起來居然有一絲詭異的和諧感。
薄歲洗漱完出來之後,看了眼莫名就覺得有些不對。但是他粗心大意慣了,一時之間居然還沒有想到。
席懸生坐在床上看著薄歲的反應,眼眸微深了些。
看起來,小主播果然是喜歡他。今天席懸生的幾次試探,結果都很滿意。
他目光在沙發上看了眼就收了回來,如果不是喜歡他。小主播不會就這樣乾脆的睡在這套情侶的床具上。
薄歲今天紅著耳朵的樣子在眼前一閃而逝,席懸生心中微微頓了頓。他已經有很多很多次被小寵物戳到了。
這其實並不怪他,隻是小貓太可愛了,不是嗎?
不過……今天嚇到小主播的三隻邪祟這次確實需要好好處罰。席懸生垂眸淡淡的想著。
薄歲不知道席先生的想法,他晚上閉上眼睛之後漫無目的的發散了會兒思維。先是想起了宗朔,又是想起了易懷咎。
後麵又想到了席先生。
為了不讓自己多想誤會,薄歲連忙搖了搖頭。轉移注意力去想起那個畫皮鬼幾個邪祟。也不知道他們偷跑了之後去哪兒了。
被兩位神明同時記著的三隻邪崇,這時候被趕出庭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這不是已經受過罰了嗎?我怎麼感覺還是這麼心慌?
正在努力把自己頭按上去的無頭女鬼動作停下,心跳快的砰砰砰的,好像被什麼盯上了一樣,嚇了一跳。
你是不是感覺錯了?
被踩了好幾腳的畫皮鬼有些不耐煩。我怎麼沒有感覺到。然而它話音剛落下,表情就變了。
等等,剛才它怎麼感覺……有一道陌生的目光在注視著它?
畫皮鬼口中的話一下子啞在了嗓子裡。
驚恐的轉過頭去望著鬼骷顱,卻看到原本滿不在乎的鬼骷顱居然和他一個神色。我我也感受到了。
那種充滿著壓迫感,叫它們發自內心的恐懼的注視感,它們除了在席先生那兒,從來沒有感受過。可是剛剛居然又察覺到了。這是席先生不滿意它們?可是它們不是已經受過罰了嗎?
難道是席先生剛才心情不好?畫皮鬼結結巴巴的問。鬼骷顱搖了搖頭。不知道啊。
剛才那道目光注視的時間不短,但是鬼骷顱卻總有些奇怪的感覺。好像……那不是一道目光,而是兩道目光一樣。
可是怎麼可能呢?
還有誰會有和席先生一樣的威壓?
應該是它感覺錯了吧?鬼骷顱遲疑的想著。
它不知道無頭女鬼也有這種感覺。
兩次注視它們的好像不是一個人。可是它隨即也和鬼骷顱一樣打消了這個念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它這時想到了一個新問題,要是剛才的目光注視真的是席先生的話。他明顯是對今天的事情還沒有消氣,那它們怎麼辦啊?
完了還要不要回去?
為首的鬼骷顱思考了一下,嗓音沙啞道∶這幾天席先生心情不好,我們還是先不回去惹人嫌了。
要不我們先去特殊管理局和天師堂蹲守吧。多少也能將功折罪些。
最近雲城亂的出奇,光三隻邪崇從山上庭院走下來就在路上遇見了不少怨鬼。知道這段時間恐怕有什麼大變故,不由點了點頭。這也是個辦法。就聽老骷顱的吧。
關鍵是現在做錯了事,三隻邪崇也不敢回去。這樣一商量,無頭女鬼和鬼骷顱去了特殊管理局。比較好偽裝的畫皮就去了天師堂。
幾隻邪祟互相攙扶著離開。
另一邊,閉上眼睛翻身睡在沙發裡的薄歲表情卻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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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剛才是怎麼回事?
薄歲隻不過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才去想那幾隻邪崇的。他閉上眼睛,剛思索的時間長了些,卻沒想到眼前忽然一花。
原本漆黑一片的眼前卻忽然出現了三道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逝。
那個畫麵消失的很快,薄歲眉心微微一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等等,這不是那三隻邪祟嗎?他怎麼隔著這麼遠會忽然看到那三隻邪祟?
薄歲微微睜開眼,有些疑惑。雖然沒有看的太仔細,但是看樣子那三隻邪崇都已經離開了山上,這麼遠的距離他怎麼會看到?
天師堂組建的玄學網站上隻是說過異類邪祟會有大範圍的感知力,感知到血腥和生氣的存在。這個薄歲一直都能感覺的到,可是這和閉著眼睛直接定位看到彆人完全不同啊!
他這是想到那三隻邪崇的時候,就直接…看到它們了。
這件事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薄歲驚訝的皺起眉,背對著席懸生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發覺好像是在他腹部的珠子微微熱了一下之後,他才看見的。
薄歲又閉著眼睛試了試。
這一次又選了這三隻邪祟。鬼骷顱和畫皮鬼剛分開,往特殊管理局去。還沒等走到特殊管理局,卻忽然又察覺到了那道充滿壓迫感的注視。
撲通一聲立馬被嚇的坐在了地上。
這這席先生怎麼又看過來了?它們犯下的錯誤這麼大嗎?
鬼骷顱一把年紀都快嚇哭了無頭女鬼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薄歲順便看了它一眼,剛按上頭的無頭女鬼一驚慌,瞬間把自己組裝好的頭扔了出去。薄歲他有那麼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