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群一臉喜色的回了家。
其實他也是個懶貨,跟老王頭一樣,壓根兒就不想種地。
可他有媳婦啊,還有倆兒子,有他們種就行了,他是一家之主,指揮著他們乾活就行了。
再說老王頭,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突然想起好幾天不數他的錢了。
以前,他可是差不多每天都要數一遍的。
老王頭一想到他的錢,來精神了,爬到床頭,輕輕抽出一塊磚,裡麵有個油紙包,油紙包裡放的就是他的錢。
老王頭拿出油紙包,把磚放回去,然後挪到床上,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靠著,準備數數他的錢。
這裡頭有將近兩百塊呢。
每個月,王永兵給他寄過來塊,孫桂枝給他5塊,再加上逢年過節的,王永兵和孫桂枝都會再額外給他錢,平均下來,他一個月少說也有二十塊錢進帳,要不是他經常去供銷社買吃的,或是貼補給王永群一些,他攢的還要多。
老王頭捏著油紙包,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好象比原先薄了。
他急忙把油紙包打開數了數,然後就有點傻,因為油紙包裡的錢,少了三十二塊六毛五分。
他以為是自己數錯了,又數了一遍,還是少了三十二塊六毛五分!
這是在遭賊了?也不對啊,要是遭賊了,還能偷的有零有整的?肯定一把都給他拿走了!
肯定是老婆子花了!
老王頭大聲衝外麵喊道,“老婆子,你過來!”
王奶奶擦著手進來了,老王頭把手裡的錢往床上一扔,“這錢咋少了,是不是你拿了?”
王奶奶平靜地點了點頭,“是我拿了。”
“你拿錢乾啥了?”
“花了。”
“乾啥花了?”
“去供銷社買了吃的。”
老王頭氣道,“誰叫你拿錢了?還去供銷社買吃的,你個饞嘴的老婆子,咋不噎死你!”
王奶奶,“這錢可不光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份,興你去供銷社去買吃的,就不興我去?你經常去買東西吃,我說你啥你了?”
老王頭一下被堵了嘴,登時憋得臉紅脖子粗。
以前他沒理的時候,都是動手不動口,這回也一樣,習慣性的抬手就想去打王奶奶,王奶奶不但沒往後縮,還往他跟前湊了湊,“你打吧,使勁打,反正玉淑也該來了。”
玉淑叫劉玉淑,是王莊大隊的婦女隊長,自打上回老王頭打王奶奶,把公社婦女主任都驚動了,劉玉淑就盯老王頭盯的緊,怕老王頭再犯,讓她丟臉,所以時不時的都會跑過來,看看老王頭有沒有再動手打王奶奶,而且每次來,都要嚇唬老王頭幾句,說他敢再動手打人,就把他扭到公安局去。
所以王奶奶隻要把劉玉淑一抬出來,老王頭一準兒蔫巴。
果然,老王頭那抬起的手,立馬又給放下了,“你有種,有人給你撐腰,我現在是動不得你了。”
王奶奶依然一臉平靜,“還有事沒?沒事我還得去看著火呢。”
老王頭彆提多糟心了,衝著王奶奶一揮手,“滾滾滾。”
王奶奶出去了,老王頭躺回床上,氣得直喘粗氣,心說這老婆子,啥時候也學會這麼饞嘴了,還拿去買吃的,還一下子就花了三十多塊錢,她這是買了啥好吃的了,幾天功夫就花了那麼多。”
老王頭是越想越不對,因為他知道王奶奶不是那種饞嘴的人,更不會花三十多塊錢去供銷社買吃的。
那是偷偷貼補給誰了?
她應該不會貼補給王永群那一家子,因為她一向不待見王永群那一家子。
那就是貼補給孫桂枝了?
老王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忽的一下坐了起來。
他想明白了,這三十多塊錢,肯定是老婆子偷偷拿給孫桂枝了。
換句話說,這些天他住院的錢,包括請人的錢,壓根兒就不是孫桂枝出的,而是花的他自個兒的錢!
他花自己的錢住院,還跟彆人說是孫桂枝孝順他的!
老王頭又衝著外麵大喊,“老婆子!”
王奶奶在外頭應了一聲,“又有啥事?!”
“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把錢拿給愛軍他媽了?”
王奶奶卻一口咬定,“我自個兒花了。”
老王頭,“你敢不敢對天發個誓?”
王奶奶,“老天爺忙,沒空管凡人的事。”
這等於是變相承認了,老王頭氣得直打哆嗦:他就說嘛,孫桂枝咋就那麼好心,讓他住院,還專門請個人照應他,原來她花的不是她自個兒的錢,怪不得那麼大方!
作者有話要說:好長時間不發紅包了,韭菜表示有點手癢,所以下一章會有紅包掉落,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