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
吸允的聲音清脆又響亮,祁衡將頭埋進薑毓的脖頸中低笑喟歎,“真甜。”
……
那一日過後,祁衡仿佛是開了葷腥的和尚,每夜裡糾纏著薑毓廝混,也不求多,卻連日不絕,白日裡也不再忙於公務,很少才見有人從外頭遞了公文信件進來。成日裡不是躺在床上揪著薑毓一起“小憩”,便是看看話本撫弄兩下琴弦,甚至讓人在廊下掛了鳥籠子玩兒。
比之從前忙得不見人影,拖著傷重的身子都要議事來講,稱他是玩物喪誌了也不為過,哪怕是傷好利索了也沒見他要去衙門上朝的,一直對外稱著病,道是要休養。
薑毓是管不上他的公務的,偶爾問兩句祁衡含混一句也不多追問他,如此過了一段時日,直到肅國公府那裡送來喜帖,薑毓的三妹妹薑玥要出閣了,祁衡才陪著薑毓出了府,往肅國公府去吃喜宴。
“你們家這婚事,好像又辦得挺倉促,還粗糙,怎麼著也是你父親的門生,就算是要嫁出京去的,這排麵也太不怎麼樣了。”
祁衡下了馬車同薑毓進府,一麵低聲絮絮叨。
薑毓瞥了他一眼,涼涼道:“王爺倒是個有排麵的,不如現下便出一份銀子,幫著將這婚宴做得大一些。”
“嘿嘿。”祁衡摸了摸鼻子,“隨便說說而已,又不是我嫁閨女也不是我娶親,憑什麼出那份銀子。你要是願意再和我成一次親,那我倒是願意出銀子,給你辦一場京裡最大的婚宴。”
薑毓睨了祁衡一眼,沒什麼好眼色,祁衡當即便不說話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薑毓也看得清周圍的形式,這回薑玥出閣府中的確辦的倉促,有幾處窗扇甚至連喜字都貼的有些歪,哪怕當初她出閣時也是急急忙忙來不及仔細籌辦,薑玥這回還不及她當時一半的。
雖說是庶女,可肅國公府這樣煊赫的人家嫁庶女按理也絕不會是這樣的排場。
可也是,按著前世的記憶,薑玥這一回嫁得可一點都不如她的意。畢竟前世她過得再不怎麼樣,康樂伯府還是個伯府,而薑玥卻被定親給了肅國公早年的一個門生的兒子,不僅門第一般不說,而且也不是京官,得嫁出京城。
這讓當時就想著跟朱氏扯上關係給自己謀一個好出路的薑玥如何能如意?
嗩呐鑼鼓吹吹打打,正廳裡麵好不熱鬨,肅國公和張氏坐在主位上同在做的親朋有說有笑,新郎官進來給肅國公和張氏都遞了茶,恭恭敬敬的。祁衡與薑毓便安靜在一旁看著,薑毓忽然道:
“聽說王爺當時迎親的時候倨傲不可一世,連見禮都見得敷衍?”
祁衡的眉梢挑了一下,“哪有?你聽誰胡扯的!”
他和薑毓當時怎麼成的親,人人都心知肚明,他一進門,肅國公那一張臉板的鐵青眼睛裡能飛出刀來,嶽母張氏也是一臉如喪考妣好像恨不得把他當手裡的絲帕給絞死了,滿屋子都是敵意和尷尬,他能好嗎?
而且當時第三回被按著頭成親,他也很生氣,這能怪誰呢?
“是嗎?”薑毓的尾音微揚,明顯是不信的,哪怕當日她蒙著蓋頭,也能覺出祁衡帶她出家門時那冷冰冰的態度,就不相信他那張臉能好到哪裡去。
“當然。你怎麼忽然說這些。”祁衡的嘴裡說著,眸光卻左右上下轉了一圈,顧左右而言他,“我看今天老丈人的臉色也不怎麼樣,難道對這女婿不滿意?”
你以為是你嗎?
薑毓瞪了祁衡一眼,“胡說。”
“行行行,”祁衡滿臉認輸,“看,你三妹出來了。”
薑毓抬眸去看,薑玥的確是出來了,讓喜娘扶著出來。薑毓轉眸看肅國公,那本對著新婿言笑慈愛的臉才是真正暗了一暗。
臨行叮嚀訓話,拜彆父母,新嫁娘甚至不曾回頭哭嫁,安安穩穩平平靜靜,薑玥便上了花轎走了。張氏回頭招呼著裡頭開席,事不關己又如釋重負。
婚宴沒有大辦,來的賓客也不多,午宴過後便散去了,祁衡和薑毓吃了宴,便回了後頭薑毓的院子裡小憩,隻睡了會兒,便有人來將祁衡請了出去,說的是大公子薑易有請,卻是說要請去鬆柏軒,那可是肅國公平日裡最常待的地方。
薑毓迷蒙間聽著祁衡被請走,也沒如何上心,繼續朦朧睡著,也不知時辰,隻知道又不知過了不多時,正是睡得香甜的時候丫鬟來叫,乃是張氏派人過來請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鎖了兩兩遍,改了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