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疑孕(1 / 2)

席間,劉璋不住地往她碗裡夾菜,似乎為了彌補昨夜的過失——他是不打緊,夏桐恐怕就得成為千夫所指了。

夏桐沒好氣地將肉包子兩口咽下,仿佛那是對麵人身上的肉。

劉璋:……

明明昨晚沒辦事,怎麼胃口反而更好了?

他不免關切的道:“太後到底如何罰你,除了抄經可還有彆的?”

夏桐本想誇大一下自身的凶險,好叫皇帝心存愧疚,無奈她這人不慣撒謊,末了隻好實話實說,“太後娘娘待我很好,還賞我點心跟茶水呢!”

劉璋一副“我就靜靜地看你裝逼”模樣,分明不信。

夏桐:“……”

這母子倆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呀?好像她擠進去就會被炸成飛灰似的。

算了,反正不關她的事。她一個佃農,何必為錦衣玉食的地主操心。

夏桐美美的用完一頓早膳,之後便照常去麟趾宮請安。

一進去她就感覺到明顯的低氣壓,顯然昨天皇帝夜闖寧壽宮要人的消息已經傳遍了。

俯身施禮時,夏桐很清晰地聽到角落裡傳來輕蔑的一聲“妖孽”。

她撓了撓耳朵,隻做不知。

說實在的,長得不夠漂亮還做不成妖孽呢,這應該算種誇獎。

蔣碧蘭瞧見她這副神氣活現的模樣,半點也不為自己的舉動感到羞恥,愈發氣不打一處來,嗬斥道:“夏氏,你可知罪?”

馮玉貞仍舊在蔣碧蘭身旁捧著巾幟茶盞,這回就沒以往的卑微謙恭,反而帶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看到夏桐倒黴,她心裡這口氣就舒坦了。

夏桐維持著半蹲姿勢,平靜說道:“請娘娘明示,妾不知錯在何處。”

瞧瞧,還和沒事人一樣,蔣碧蘭震驚於此女的厚臉皮,可要她明著說皇帝為了求歡夜半去尋夏桐,蔣碧蘭也說不出口——她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話怎麼能從她嘴裡出來?

蔣碧蘭隻好采用較委婉的措辭,“你蠱惑陛下,引得太後發怒,這罪過難道還不算大?”

馮玉貞在旁邊一遞一聲地拱火,“貴妃娘娘,她若是知道,就不會跟著陛下走了——陛下縱使一時糊塗,可她竟也不知規勸,可見夏家家風不過如此。”

右首的蔣映月不禁多看了她兩眼,幾日不見,這馮玉貞居然變得口齒伶俐、有禮有節,看來士彆三日當真得刮目相看。

其餘端坐的嬪妃個個都像鋸了嘴的葫蘆,蔣貴妃發難夏美人,關她們什麼事?彆說此事本就是夏桐理虧在先,旁人插不上話,何況,她們之中的許多也早就看夏桐不順眼了。

夏桐卻依舊神情坦蕩,麵對馮玉貞的詰問,她反而奇怪道:“姐姐這話好生稀罕,陛下聽聞太後鳳體抱恙,因此漏夜前去探望,有何不妥麼?至於太後娘娘生氣,那自然是因為陛下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萬一耽誤了朝政可怎麼好?”

“你……”馮玉貞不意夏桐顛倒黑白的功力如此深厚,反被懟得沒話說。

夏桐又笑盈盈的麵向蔣碧蘭,“貴妃娘娘,您說是不是?”

一旁的蔣映月差點拍案叫絕,早看出這夏氏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瞧瞧,三言兩語便解了圍,既撇清了自身,又保全了皇帝同太後的顏麵——比起為了妾室忤逆母後,這種醜聞傳出去鬨笑話,自然還是夏桐的說辭更合適些。

蔣碧蘭麵上冷若冰霜,可偏偏無力反駁,隻覺得一陣氣短。

馮玉貞則偏偏不肯認輸,強撐著質問道:“那你又為何要隨陛下離去?太後有恙,你不應該留下來侍奉太後麼?”

夏桐嫣然一笑,“自然是太後娘娘的意思啊!擔心陛下無人照拂,特意派我伺候更衣,再說,寧壽宮還有王選侍在呢,太後娘娘自然更放心她些。”

馮玉貞幾乎快氣吐血,怎麼好的壞的都叫這人說了?

蔣碧蘭生怕繼續丟臉,忙喝止道:“行了,都彆爭了!”

又嚴厲的盯著夏桐,“既是情有可原,本宮姑且不與你計較,隻是若還有下次,夏美人,你最好莫自作主張,先回了本宮再說。”

夏桐自然恭謹地應是。

其餘嬪妃俱不禁咋舌,麟趾宮好久沒這麼熱鬨了,看來貴妃娘娘真是碰上了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