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 87 章(1 / 2)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性?”

“安娜,是自己離開的。”

在寬闊寂靜的會議室裡, 太宰治平靜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內, 因為他的聲音和表情都過於平靜反而顯得有些冷酷。

當然, 這句話也一下子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驚訝情緒,本來應該是受害者, 被抓走的柔弱女孩其實是自己離開的赤組這個保護區的, 怎麼想都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這怎麼可能?!”草薙出雲旁邊的八田美咲驚訝地發出了聲音,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家王, 周防尊皺著眉, 沒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麼。

“草薙哥?”八田美咲又看向了吠舞羅的二把手草薙出雲,麵對八田美咲想要得到否定的眼神, 草薙出雲歎了口氣, 對他搖了搖頭, 眼鏡下的眼睛充滿無奈的神色。

其實一開始雖然很慌張, 但事後冷靜下來, 他想了想, 覺得如果櫛名安娜真的是被強行帶走了, 那至少也會有點動靜, 而櫛名安娜這幾天一直發著高燒,雖然讓大部分人出去找能不能治療櫛名安娜的辦法了,但實際上當時還是留下了很多人在一樓, 更何況當時周防尊也睡在隔壁。櫛名安娜被強行帶走的動靜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實際上, 櫛名安娜的房間裡, 玻璃窗沒有任何的損壞,床被雖然淩亂,但沒有掙紮的痕跡,那麼,也就隻剩下唯一一個可能性了——櫛名安娜是自己離開的。

至於她為什麼離開,以及離開後為什麼會被他人拍下照片,而且還是昏迷不醒被無色之王抓住的照片,這些都是未知數。

因為這個猜測實在太過荒唐,草薙出雲也隻是和周防尊說了一下,但他也不敢貿然斷定櫛名安娜真的是自己離開的,畢竟不怕萬一隻怕一萬,而且不管過程怎麼樣,能把他們的小公主平安無事地帶回吠舞羅是最重要的。

看出了草薙出雲表情裡的沉重,太宰治輕笑了一聲,說:“能讓安娜不惜獨自離開吠舞羅也要出去的原因——隻有你們吧。”

“那個孩子大概又感覺到或者看了什麼吧?上星期十束君被無色之王重傷住院,至今昏迷不醒,對吧?”

太宰治神色淡淡地看向八田美咲,問:“上星期是你及時趕到,十束君才撿回一條命,你是為什麼要趕去十束君那裡的?”

“唉?”猝不及防被提問,八田美咲愣了一瞬,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回答道:“因為安娜突然要我去找十束哥。”

太宰治歎了口氣,喃喃道:“果然。”

“那孩子想要保護你們。”太宰治垂下了眼眸,神色冷漠,透著一種無法言明的安靜。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突然的高燒應該也和這件事有關聯。我所能想象的突然不明原因的高燒,除了病毒之類的,那就是身體突然承受了原本擔負不了的力量。為了保護你們,必須擁有力量。再加上安娜之前就可以和德累斯頓石盤感應的能力,她估計連接了石盤,獲得了力量。然後在大致掌握了這股突然的力量後,獨自離開了。”

“而且,這件事最開始的起點是無色之王,也就是說,我們拍到的關於無色之王抓住安娜的照片,很可能是安娜自己去找他的。”草薙出雲接下太宰治的話語,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他的聲音帶著顫抖說:“但是,能殺死王權者的隻有王權者。”

“是的,安娜很可能成為了新的王權者,而且還很有可能是赤之王。”太宰治看向了一直沉默著的周防尊,在他眼裡,這隻渾身傷痕累累的雄獅,身後一半是洶湧可怖的火焰,另一半卻是溫柔的火焰。

想起記憶裡那個銀發的嬌小的身影,太宰治閉上了眼,又重新睜開了眼。

他神色冷靜地問道:“你是不是感覺到最近的睡眠質量變得比較好了?”

周防尊沒回答,但是他的沉默就已經代表了肯定。

他其實多多少少有感受到最近睡眠質量的提升,但是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畢竟他最近為櫛名安娜的事情和其他人一起在外麵奔波,一大早出去深夜回來,回來就抓緊時間睡了,沒有過多的思慮。

而櫛名安娜一向是個聰明又謹慎的女孩。

原本神情冷酷的太宰治搖了搖頭,發出了歎息。

“那個孩子替你承擔了另一半能力啊。”

滴答、滴答。

血液從周防尊的手上滴落,因為握緊的雙拳過於用力,應該剪得短短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雄獅流露出了無聲的悲傷。

“但是,兩個赤王?可能會這樣嗎?”草薙出雲心情沉重地說,作為周防尊的氏族,他當然很希望有人能夠替他分擔些痛苦。但是安娜還那麼小,而且她還為了保護他們自己去麵對無色之王。

更何況,雖然隻有王權者才能殺死王權者,但是殺死王權者後要承擔的可是威茲曼偏差值可能超過臨界值,迎來即將墮劍的結局。

安娜她——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獨自離開吠舞羅,堅定不移地走向無色之王的呢?

草薙出雲悲傷地想到。

“理論上是不可能的。”旁聽了一切的宗像禮司冷靜地說:“但是,關於德累斯頓石盤的事情,還有很多沒有得到解答。甚至是石盤為什麼會賦予人們力量,這也是無法被真正解答的。更何況,櫛名安娜是唯一一個不是王權者卻能和石盤連接的人。”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沉默中。

“不能救她嗎?!”原本安靜地站在霍克斯後麵的綠穀出久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握緊了拳頭,綠色的雙眸閃爍著光芒。

經過這些年的成長,他也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了。他知道王權者之間的事情應該由他們自己解決,他這次來實習,需要做的就是閉嘴和學習,他不應該插手那麼多。但是要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還沒成年的女孩子死去,綠穀出久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無論怎麼樣?把那個女孩子帶回來吧!”

“喂。”安德瓦皺著眉,剛想拉住綠穀出久想說什麼,看到自己的兒子轟焦凍臉上也出現了類似的神色,他遲疑了一會,旁邊的霍克斯也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搖了搖頭。

安德瓦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