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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徐緩果然纏著江晏給她講故事。

徐緩一直都是單獨住一個房間,也很少來父母的房間裡,今天是難得的纏人。

“緩緩今天怎麼了?”徐雅美開了床頭夜燈,徐緩趴在她胸口,膩來膩去。

江晏手裡卷著一本書,掀開被子坐了上來,道:“今兒乾壞事了。”

“咦?”徐雅美摸著徐緩的頭發,問道,“你今天乾什麼了?”

“之前不是拿我身份證給她開了個戶麼,今天咱們都沒時間去接她,就讓簡家那小子幫了個忙。”江晏說完,心裡又把係統和簡略罵上了。

今天要不是簡略主動說幫忙去接緩緩,哪裡會出來這種事!

可轉念一想,就是因為這一次意外,江晏才知道了簡略隱藏的秘密,倒是有點因禍得福的意思。

該死的係統還沒回聲,簡略到底抱著什麼目的?

江晏自身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就殺到簡略麵前去,問清楚他到底要乾什麼。

原本的長處,此時卻變成了絆腳石,這讓江晏很是不爽。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自己對閨女說的話開始起作用了。

徐緩開始思考自己重來一世,該求什麼了。

江晏並不是說求財錯了,隻是有財,也該有與之相匹配的責任和擔當。

“簡略?”徐雅美一愣,問道,“出什麼事了?”

“一件好事一件壞事。”江晏比了個手勢,道,“好事是,緩緩給我們家賺了五萬多塊錢。”

“真的呀?”徐雅美一下笑了起來,抱著緩緩道,“緩緩真厲害,都能賺錢啦!”

徐緩仰著頭看著媽媽,見她臉上欣喜。

媽媽開心,不是為了我賺了五萬塊錢。徐緩心道:她是開心我這麼聰明。

她此時有點明白了,就算自己賺了五塊錢,徐雅美也會一樣的開心。

“壞事是,這家夥為了去找我把股票拋售,求簡略去喊我,簡略路上把胳膊摔斷了。”江晏又說。

“啊?”徐雅美剛才還開心著,此時聽說自家小孩害得彆人家孩子受傷,就擔憂起來了。

“他哥說摔得挺乾脆的,斷得也整齊,沒多久就會長好。”

徐雅美無奈道:“怎麼說得像是簡略占了便宜一樣。”

“哈哈……”江晏就笑了起來。

“爸爸,今天我想聽故事。”徐緩等他們聊完了,立即就開口。

“今天怎麼了這是?”徐雅美聽見女兒說話,就重新開心起來,問道:“緩緩想聽什麼?”

“阿裡爸爸和四十大盜的故事。”徐緩立即道。

“怎麼想聽這個……”江晏嘟囔一聲,開始回想這個故事。

奈何他的童年離現在太過遙遠了,他就記得開門一句咒語“芝麻開門”。

手邊也沒有書給他照本宣科,江晏轉頭看徐雅美。

徐雅美搖搖頭,一臉愛莫能助。

他隻好整理了一下劇情,開始胡謅。

徐緩一邊聽,一邊微妙。

她爹這在講什麼?為什麼和她知道的阿裡巴巴的故事相差這麼多?

抬頭看了一眼老爸講一段,就得停下來思考一下劇情的樣子,徐緩悄悄歎氣。

老爸該不會是沒聽過這個故事吧?

幸好自己隻是讓爸爸講一下故事,省得以後簡略問起來不好圓。

不然換個小孩聽老爸這麼一頓忽悠,還不得被忽悠瘸了。

江晏講得絞儘腦汁,昏昏欲睡,心道還不如講講自己如何創業的。

閨女今天怎麼要聽故事?可難為死他了。

快到結束的時候,徐雅美忽然輕輕“噓”了一聲。

江晏停下牛頭不對馬嘴的講述,低頭看去,徐緩已經睡著了。

今天她也是累著了。

輕聲下床,江晏把閨女抱回了自己房間,給她蓋好被子後出了門。

關門聲響起,徐緩睜開了眼。

她並沒有睡著,隻是看父親講得艱難,隻好裝睡。她一直在思考簡略說的那句詩,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意思。

與此同時,另一個同樣黑暗的房間,簡略也在想同樣的事情。

他躺著,石膏沉甸甸砸在胸口,有點喘不過氣。

閉上眼,腦海裡就會浮現出碎片似的畫麵。

比如女人張揚的紅唇,最後歸寂於一襲漆黑與蒼白;再比如自己來不及的情感,一塊死氣沉沉的墓碑,以及自己彎腰輕觸墓碑時,從唇上感受到的冰冷。

自從大哥與徐家搭上了,簡略就從未去見過徐誌國的女兒,也就是徐又晴。

陳修明倒是見過幾次,跟他印象裡的差了太多,居然變成了一副老實可欺的模樣,隻是陳修明的父親還是一樣的既沒本事又討人嫌。

這幾年,簡略跟徐緩的接觸,大部分時候隻能算是泛泛之交。

不過簡略能看出,小姑娘和以前不一樣了。

有了疼愛她的父親母親,不必用刺把自己包裝起來,也不必步步驚心,隻為求那常人得不到的財富。

這樣挺好,可簡略心裡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