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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徐緩的身邊都沒有他的位置。

“哎……”簡略歎了一口氣。

他就像是捧著手站在徐緩身後的影子。

隻要她有所求,影子便抬起手,任她求索;影子所求?大概隻是她對自己笑一笑吧。

“要不要”這個問題,簡略問了太多次,每一次他都期望徐緩說出肯定的答案,可徐緩每次都是不需要。

也是,她那麼獨立的人,又怎麼會要彆人捧上來的果實呢?

對於徐緩來說,永遠都是自己摘取的果子才是最美味的。

不論是往世還是今生,她骨子裡的傲氣,都沒有變過。

然而今天簡略發現了,徐緩好像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需要他守護的小姑娘。

“是不是和我一樣呢……”簡略自語道。

……

“是不是和我一樣呢?”徐緩也嘀咕了一句。

她翻來覆去在床上烙煎餅,思考著簡略說的那句詩。

又翻了個身,徐緩乾脆坐了起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眾裡尋他千百度”這句詩,據說是未來那個互聯網產業名字的由來。

但這首詩句,的確也是語文課本上需要學習的。

所以簡略說的到底是哪個?實際上要把這次對話,歸於悶葫蘆沒話找話也是可以的,因為悶葫蘆經常沒話找話的起話題。

徐緩左右搖擺不定,漸漸困得睡著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徐緩並未見到簡略。

問江晏,江晏隻說簡略回家休養了,並不需要緩緩去照顧。

徐緩便鬆了口氣,也不敢再去交易所晃悠了,每日老老實實上課下課,認真做小學生。

另一方麵,華泰公司轉型為股份製,徐誌國拿到了政府一筆賠款,和幾個大投資人暗度陳倉。大量資金注入公司,立即把陳泰的股份稀釋到沒有任何決定權。

董事會開會選舉,陳泰就這麼被發配邊疆。

陳泰自然不可能就這樣安分下來,可蹦躂沒了兩天,就被檢察院帶走了。

公司更名,變為“長鬆”。

與此同時,城市新區建設,也提上了日程。

這幾天徐雅美和江晏都忙得不行,全都是因為三街的租戶炸了鍋。

三條街要拆了,這些租戶們怎麼辦?

他們大部分人都在街上開了半輩子的店,早就把這裡當了家,這時候“家”拆了,他們怎麼辦?

他們去哪裡?

彆的地方還有像三街一樣,人流量大,租金又便宜的店嗎?

這樣的地方太難找了,這幾年下來,物價明顯開始飛漲,房租也是一漲再漲。

可三街的房租再漲,也是比外頭便宜的。

所有人都搬了凳子坐在徐雅美的店前麵,求個說法。

徐雅美的音像店挺早就沒開下去了,因為現在電視以及不算是稀罕物,CD碟的價格也降了,早就有人買DVD放家裡,音像製品租賃這一行當,正在慢慢消失。

徐雅美拿著喇叭,朝他們大聲道:“這是政府征地,不是我能主導的!各位!麻煩請理解!”

“不行,你們倒是拿了錢,那我們呢!我們怎麼辦?!”有人帶頭喊道。

“政府每家賠償兩千塊!”徐雅美這句話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遍,實在是有點煩躁。

果然,又有人說:“兩千塊能乾什麼?還不夠一個月房租!不行,我們不搬!”

徐雅美沒脾氣了,把喇叭讓給江晏,示意他來說話。

江晏提起喇叭,朗聲道:“不搬,可以!把鋪子買下來!”

眾人當即鴉雀無聲。

“不買鋪子也不搬,可以!跟政府扛著!”江晏又道。

沒人敢反駁他,這麼些年,街上有鬨事的,哪個不是江晏擺平的?

以前租戶們總嘲笑江晏吃軟飯,入贅,還收保護費。現在誰敢說這樣的話?

說出來也心虛啊。

江晏掃了他們一眼,繼續道:“政府給兩千,我私人再每人補貼一千。這麼些年,街上誰我都認識,大家也都認識我,情分總在。”

大棒打出去,該給甜棗了。

這是徐家一家商量出來的結果,這些租戶少說都在這裡生活了十幾二十年,總有點情分在。

而且新城區的招標,長鬆也搶了下來,也就是說這裡的房子還是他們來建。

有商品住宅和商業地塊,當然也有給政府承建的醫院,學校等配置。

聽到有三千塊的補貼,租戶們便竊竊私語起來。

徐雅美拿出一疊合同,這都是早年租戶們簽下來的。

所有合同都後麵訂了一張新的單子,就是關於他們搬出去並領錢的內容。

三條街很是沉寂了幾天,這些單子終於是慢慢都簽完了。

挖掘機開進了街道,江晏於徐雅美,帶著徐緩一起,看著挖掘機把街頭第一個鋪子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