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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嘍囉們沒有了管束,一個比一個沙雕。

很快,洗頭小妹就伺候完了江晏的腦袋,胡亂給他擦了擦,開口叫他去交錢。

可江晏哪裡有錢?隻好看小弟,盼望著小弟給大哥解個圍。

哪裡知道小弟完全會錯了意思,大罵道:“大哥來你們店裡洗個頭還要收錢?都活膩歪了!”

聽到他吼出來的話,江晏的心都碎了。

“阿全,你彆叫。”江晏費力說了他一句,又道,“你身上有錢沒?給她。”

阿全愣頭愣腦道:“大哥,咱的錢是等會去遊戲廳的。”

“我說給她,這錢到時候還給你。”江晏不滿,壓低了聲音道。

聞言媽媽桑以意外的眼神看了江晏一眼,阿全則不甘不願拿出五塊錢,給了小妹。

這下洗頭小妹滿意了,畢竟她的工資是按照經手多少顆頭算的,剛才她還以為要白洗自然不高興,此時拿到了錢,對江晏的臉色都好了很多。

出了門,阿全還在嘟囔這錢不該給,江晏則摸了摸乾淨清爽的頭發,滿意道:“走,咱們找你嫂子去。”

“啊……”阿全搖搖頭,“大哥,你去乾啥,婆娘都是欠教訓的,過幾天嫂子氣消了,自然回頭找你。”

江晏心裡卻沒譜,係統說了,要是他不來的話,這次以後原主會和老婆離婚。

原主老婆脾氣是個烈的,自小被寵著長大,也不怎麼會帶孩子。

因為家庭緣故,她對孩子的教育方式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實打實一個虎媽。

老婆回娘家了,江晏自然是要登門拜訪的。

這個世界正出於九十年代末期,受潮流文化影響,整條街最賺錢的店,就是音像店,也正是原主老婆開的店。

就像江晏身上的皮衣喇叭褲和大背頭,也是受其影響,整條街的小年輕們沒有一個不羨慕的。

雖然江晏自己覺得這身打扮實在是磕磣,恨不得換掉才好。

此時的音像店裡人滿為患,前段時間,徐雅美找了關係進了一批新的影碟,今兒剛放出消息,小年輕們全部聞風而動。

徐雅美忙得飯都沒工夫吃,錢進賬的聲音讓她愉悅無比,漂亮的臉上笑逐顏開。

有錢誰還要男人?反正徐雅美不要。

可自家男人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徐雅美還是一愣。

他那模仿賭王的大背頭呢?怎麼全散下來了,瞧著年輕了好幾歲。

這令她一瞬間回憶起男人十七八歲時候的模樣,又想起他最近糟心的事兒。

對比實在是太過強烈,徐雅美沒好氣道:“你來乾什麼?哦,來找我去民政局?你給我等會,我現在要賺錢,沒時間招呼你。”

“沒,”江晏故意衝她溫柔的笑笑,溫聲道,“你什麼時候回家?我給你做飯吃。”

——做飯吃。

這是江晏總結出來的經驗,所謂吃人嘴軟,百試不爽,誠不欺我。

哪知徐雅美嘲諷一笑,道:“吃飯?回家給我下老鼠藥啊?”

江晏麵不改色,徐雅美的嘲諷隻是小打小鬨而已,完全沒有殺傷力,他繼續哄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不吃。”徐雅美彆過頭去,餘光悄悄打量江晏。

心道:怎麼回事,這狗男人今天怎麼服軟了?要知道就在前天,他還差點動手打自己。

徐雅美從小被當男孩子養,自己是獨生被寵上天,卻也見多了同族姐姐妹妹被男人欺負,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打人的男人不能要。

前幾天對方差點動手,徐雅美當機立斷搬走了。

結婚後丈夫從來不事生產,也不知道家裡到底有多少錢,隻知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徐雅美昨天喊人把家裡搬空了,早就做好了今天麵對他的打算。

隻是狗男人今天居然不狗了,還說回家給她做飯吃?

“雅美……”江晏略壓低了聲音,輕輕喚道,“之前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江晏說完,心裡抽了自己一巴掌。

真是,不是自己的鍋還得自己刷,世上還有比他慘的男人?

可徐雅美似乎被他的這話給打動了似的,神色微微一鬆,終於正視了江晏。

定定地看了半晌,徐雅美發覺自己竟然動搖了。

她心裡又氣又不爽,就覺得自己不是不賤,怎麼男人一開口服軟,瞧著他的臉,自己就想答應呢?

徐雅美被自己動搖的想法氣得不行,肚子裡也猛地翻騰起來,她臉色一變,轉臉乾嘔幾聲。

緩過來了,她才伸手一指門外,麵色極其不善:“趕緊滾!”

第一回合結束,江晏敗。

回家路上江晏就一直在磨牙花,這女人夠烈,他得花點兒功夫才行。

來回走了一路,設想了幾個辦法都被係統一票否決,江晏決定,來日方長。

把阿全身上所有的錢打劫一空,並承諾三天後如數歸還。

披皮衣掛墨鏡的江晏皮鞋一轉,溜達進了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