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給我住手!”
廢廠外傳來女人的嗬斥,一個身影走了進來,雙手叉腰看著一團亂的眾人。
紀豪反應飛快,拳頭一鬆手一收摸到頭上,佯裝看了看天。
再餘光一撇江晏,紀豪真是自愧不如。
隻見他把棍子隨手一丟,臉就笑開了,噌噌噌快步走到徐雅美身後,托住她指著所有人的手。
紀豪一看就想罵他狗腿,隨即想到自己連狗腿不能,心裡頓時被憂傷填滿。
徐雅美一看他們個個臉上帶傷,手裡提著棍子看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還不把棍子全丟了!”她罵道,“一個個成天不乾好事……三街的我管不著,二街的,下次再來廢廠打架被我看見了,二街所有店你們一家都彆想進去!”
跟著江晏的那些小弟頓時一慫,趕緊把棍子丟了。
三街的都看紀豪,紀豪一看他們這麼不識像,頓時也罵道:“咋!她說的話你們不聽是吧?!”
說完轉頭,露出和江晏一樣狗腿的笑:“雅美,你說什麼呢,三街的都聽你的,包括我!”
江晏:“哼。”
徐雅美轉頭:“你哼什麼哼?!你以為你厲害?”
江晏立即閉嘴。
“一個個能耐了哈!”徐雅美繼續道,“成天啥都不會,就知道打台球玩遊戲機!閒的話,給我去掃地!正好咱們這之前請的老伯辭職了,就說你們這群人天天不乾好事,吃了東西亂丟!”
在場十幾二十個大男人,個個低著頭,聽徐雅美訓話。
徐雅美繼續說,“三街我不管,江晏!”
江晏:“在在在。”
“你那些小弟,每人給他們發個掃帚給我掃地,二街不能有垃圾,不掃乾淨,二街所有店他們甭想進來!”
小弟們一聽,立即以哀求的眼光看著江晏,希望老大能幫他們說個情。
江晏果然嚴肅的開口了:“這樣不好吧?”
“嗯?”徐雅美看了他一眼。
“這麼多人,我要發多少掃帚啊?”江晏搓搓手,道,“掃帚也蠻貴的哈。”
“自己想辦法。”徐雅美冷冷道。
“哦,掃帚雖然貴,但我身上還有點閒錢。”江晏又說,“給他們發掃帚還是發的起的。”
小弟們:“……”
紀豪那邊沒人說話,眼看著對麵人被提去掃地,紛紛幸災樂禍。
就在此時,有個小弟道:“我不掃,誰愛掃誰掃去!”
說罷把手裡的棍子一摔,轉身就走。
有人走了,其他的也紛紛意動。
他們來往三條街,那個店主不認識他們?要是真的拿著掃把掃地,臉都丟光了,以後還敢進他們店裡?得了吧,他們沒這個勇氣。
一時間許多人紛紛摔了棍子走,有人臨走前還朝江晏說:“看錯你了!兄弟們信你才讓你當老大,遊戲廳都搶不回來,還要我們當苦力,哼!”
江晏沒去管他,漸漸的,他這邊的人都走光了,隻剩下阿全和另外幾個沒走,惴惴的看著江晏。
看見這一幕的紀豪心裡爽歪歪,朝江晏道:“你的人都走光了,光杆司令!”
江晏瞥了他一眼,道:“你可彆忘了,你主動找我單挑,你輸了。”
紀豪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特彆江晏說完以後,徐雅美就朝他看過來。
他嘴硬道:“沒有,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願賭服輸。”江晏嘲道,“輸了就是輸了,你這樣可不算男人。”
紀豪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其實他心裡明白,他的確是輸了。
手裡的棍子都被江晏給奪走了,自己赤手空拳,而江晏手裡還有棍子呢。
要不是徐雅美突然出現打斷了這場架,再打下去,他還是得輸。
眼看著那夫妻倆都看著自己,紀豪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咬咬牙轉身朝身後兄弟道:“遊戲廳彆把著,人家老板開門做生意,誰來得早占了位置就是誰的!”
老大都發話了,小弟們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隻能答應。
再說紀豪說的是誰去得早誰就占位置,他們早點去不就行了。
紀豪他們走了,廢廠裡就剩下徐雅美和江晏,還有阿全他們。
徐雅美一直麵無表情的,直到紀豪走出去很遠,才轉身,柳眉倒豎罵道:“除了逞凶鬥狠你還會做什麼?!”
江晏一愣,直覺徐雅美這是真的生氣了。
他隻好道:“我是因為……”
“你不用找借口。”徐雅美打斷他的話,道,“你看看你成天都在乾什麼,除了問我要錢還會乾什麼?人家阿全至少家裡開店他會幫忙,你呢?”
徐雅美滿臉失望,搖搖頭,道:“我真是瞎了眼嫁給你,現在看來紀豪都比你有出息,至少他不會問女人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