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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點道理,這樣的情況下,是個人都該黑化了。”

江晏盤腿懸浮在空中,麵無表情道。

係統則以煤球精的形態,飄在他身邊,道:“沒有辦法,這個世界設定太強悍,科學規則在設定麵前止步,我也隻能做到這裡了。”

“早三天來就好了。”江晏頭疼的捂住了臉。

……

盛夏,蟬鳴。

一聲一聲,仿佛有鋸子在腦袋裡永不休止的切割。

二十二歲的江鳴則盤膝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地麵。

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眼前是父親的屍體,死亡時間,三天。

“嘿兒砸!”

江晏往自己屍體上飄了飄,試圖鑽進去詐個屍。

“嘿,兒砸!”他又喊了一聲,奈何江鳴則無動於衷。

他彷佛水泥澆築,直到外麵蟬鳴聲突然又起一波,才雙手撐地,慢慢爬了起來。

江鳴則呆坐太久了,驟然活動,四肢百骸感覺象是有錐心蝕骨的蟲子在啃咬一般,麵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點變動。

又適應了半晌,他才慘白著臉,出了門。

“喂喂……”江晏跟在他身後叫喚,“兒砸,你不給我收個屍嗎?”

“他又聽不見。”係統吐槽道。

“說好的靈異世界呢?”江晏抓過煤球精係統,把它的毛擼炸。

“江鳴則他又不是主角,不具備通靈能力!”係統在宿主的手裡艱難求生,好不容易闖了出來,開始用尾巴給自己掃平炸開的毛。

“那我怎麼辦?”江晏“咻”的一下從江鳴則的身體裡穿過去,這感覺有點新奇,他有點愛上了這種感覺。

而此時的江鳴則隻覺得一陣涼風忽然透體而過,不由自主打了個抖。

天上烈日高懸,曬得江鳴則一張臉越發慘白,他好幾天沒進食了,嘴唇乾得開裂,滲出血珠就被他舔掉。

“太慘了。”江晏皺著眉道,“能不能給他來個外掛,讓他看見我?”

“不能,原文設定中江鳴則不能通靈。”係統十分不近人情。

江晏因為有著係統給開掛,一路頂著大太陽,跟著江鳴則來到一個寫字樓。

“喲,”江晏手搭涼棚,道,“掛著八卦鏡呢?等會我去看看,能照出我不?”

係統麵無表情,甩著尾巴跟在江晏身後。

江晏飄起來的時候還側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家夥,心裡偷笑。

這是個口嫌體正直的係統,當初逼著它變成這個樣子,還老大不高興的。

現在不是挺適應的嗎?

係統全然不知宿主在想什麼,要知道了,八成要氣炸。

江晏往八卦鏡前湊了湊,發現照不出自己樣子,頓時興致了了。

他隨手擦了擦那鏡子,手卻穿過了,隻好掉頭回到江鳴則身邊。

可他並未注意,那麵鏡子在他轉身後,鏡麵像是被霧氣侵蝕一樣迅速變黑,而後“啪嚓”一聲,從中間裂開了。

江鳴則已經進了電梯,江晏一頭鑽了進去,電梯裡的燈立刻開始閃爍起來。

可電梯裡一人一鬼都沒有感覺,很快電梯到了十八樓。

江鳴則的哥哥,魏鳴遠在這裡工作。

這是一家風水谘詢公司,兼顧裝修布置一類的活兒。

“我還有一個兒砸?”江晏跟在江鳴則身後,探頭探腦的看。

“對,但對方是你撿來的。”係統開始了例行世界觀講解。

魏鳴遠是原主年輕時候收養的孩子,後來結婚成家也一直帶著他。後來老婆生江鳴則的時候難產去世,父子三人相依為命。

可後來,魏鳴遠大學畢業被親生父母找了回去,改了姓氏,原主氣他沒良心,漸漸疏遠了。

江鳴則這一次就是來找他的。

“我找江……魏鳴遠。”江鳴則靠在前台,低聲說道。

他這副樣子把前台小妹嚇了一跳,一張護身符砸在了江鳴則的臉上。

江鳴則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護身符砸了他腦門一下,又掉在地上。

前台小妹這才回神,捂著胸口道:“魏頭不在啊!”

“他去哪裡了。”江鳴則追問道。

“這……我哪知道這個……”前台小妹眼神遊移,就是不敢去看江鳴則。

江鳴則皮相很好,可他已經好幾天沒進食,驟然瘦了許多,整個人和僵屍無異。

聽聞魏鳴遠不知道去了哪裡,江鳴則就道:“那我在這裡等他。”

說著,坐到門口長椅上去了。

江晏也想坐下,可挨著凳子就穿過去了,隻好仗著沒人看得見自己,乾脆仰躺在半空中,聽係統給他講這個世界的故事。

原文中,江鳴則是個炮灰得不能再炮灰的小人物。

自小有點招黴運,但就是死活不通靈,隻能被動受著那些靈異事件。好不容易念完了大學,因為太過倒黴,沒有朋友也找不到工作,窮得叮當響,靠坐客服維持生活這樣子。

後來父親死了,所謂的大哥是個白眼狼,到最後走投無路。

可他的確是個天才,雖然不能通靈,但靠著一點家學淵源,把父親屍體練成了屍將。

結果自然是被主角一行人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