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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在一旁看得直搖頭。

這情況,誰救得了啊?自己上趕著把索命的東西往手裡捧,還真怪不了江鳴則。

江鳴則的話拆開來看,可一句謊話都沒有,魏鳴遠自己見財眼開。

不過魏鳴遠也沒有那麼蠢,他當著江鳴則的麵拆開了那包裹,撥弄了一下裡頭的東西。

裡麵就一塊骨牌,一點粉末,外加上一支乾枯的花兒。

魏鳴遠仔細想了想,當年的確在那個樟木箱子裡看見過這些東西,心裡頓時滿意。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能做什麼,但是至少,養父教給他的都是真材實料的東西,那麼這些東西也肯定是有用的。

得了東西,他的態度明顯好了幾個檔次,甚至道:“進來坐坐,喝口茶。我先接待一下客人,然後咱們兄弟倆去吃個飯。”

江鳴則心裡一陣惡心,臉上卻像是被麵具糊出了一個笑容,道:“我不打擾你了。”

“客氣什麼呢!”魏鳴遠說。

這會兒他倒是哥倆好了,就像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惡言惡語的模樣。

另一邊,小君看著他的作態,神態十分微妙,甚至悄悄地離遠了一點。

他來找魏鳴遠,也是因為家中長輩介紹,之前見過一次還覺著這人挺好的,沒想到現在直接去演川劇變臉都沒問題。

江鳴則對魏鳴遠的挽留敬謝不敏,禮貌道:“我得走了。”

老爸還在家裡呢,要是知道自己來找魏鳴遠,指不定要怎麼叨叨自己。

他不知道,他老爸正在他身邊飄著呢。

在江晏眼裡,魏鳴遠正抱著一包血氣濃重的東西,原本端正的臉龐也因為那血氣,衝得有點猙獰起來。

骨牌上以江鳴則鮮血寫就的文字一一閃爍,咒文成型,血字漂浮起來,部首拆解再首尾相連,像蛇一般繞上了魏鳴遠的脖子。

另一端延伸,係上了江鳴則的尾指。

這樣的“咒”,看起來就像是江鳴則手裡牽著一條繩子,拴在魏鳴遠的脖子上,隻要稍稍一扯,就能把他像狗一樣牽走。

這一次的連接線,看上去比上一個更為凝實,滿滿惡意流動。

看得江晏連連歎息,兒子這是有多恨魏鳴遠?

江鳴則下咒的時候,一定是想著讓魏鳴遠死無全屍,最好死前遭受折磨。

因為除了骨牌外,那支乾枯的花也大有來頭。

粉末是花粉,將之放在一起,三日枯花授粉後,便是招鬼利器。

隻要魏鳴遠自願收下東西,他就一腳踏上了黃泉路,沒有任何回頭機會。

“這一次有點棘手啊。”江晏有點為難道。

係統說:“死一個沒關係吧?”

因為原來的世界裡,魏鳴遠也死得很快,是頭一個死在江鳴則手裡的人。

一般這樣的炮灰的死活,係統都不太在意。

可江晏在意。

殺戮像是跨欄,一旦跨過這道,往後,道德這兩字在江鳴則心裡就隻會是虛設。

甚至還可以提出來,隨意踐踏。

江晏不想看見江鳴則變成這樣,如果人沒了自製力與約束,那和被**支配的野獸有什麼區彆?

江鳴則執意要走,魏鳴遠也隻是客氣客氣,他要走還正合意呢。

是以裝模作樣挽留了幾下,便把江鳴則打發走,準備招待小君。

但是轉頭一看,小君亦步亦趨跟著江鳴則身後。

魏鳴遠傻眼了,問道:“小君?不是還有事要談嗎?”

“額嗬嗬……”小君回頭,敷衍的笑了笑,道,“突然覺得沒事了,下次再說吧!”

說完,他就和江鳴則一起進了電梯,魏鳴遠想挽留都沒了機會,隻好站在原地。

片刻後他轉身回公司,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還能突然覺得沒事?”

不過很快他就把小君拋在了腦後,因為手上的東西更加重要。

……

電梯裡,江鳴則直接無視了身旁的少年。

小君有點尷尬,默不作聲瞥了一眼“黑漆漆”的鬼使役。

這會兒他已經確定了,這個看上去十分厲害的鬼魂,一定就是這個青年的使役。

這樣的鬼魂一般都是厲鬼,能對現世人造成實質傷害了,可眼前這隻,乖巧的跟在青年身後,什麼都不乾。

老實講,小君沒見過這樣的“厲鬼”。

電梯下行,很快到了一樓,江鳴則走出電梯,身後人急忙跟了上去。

小君有點心虛的跟在了江鳴則身後。

今天來找魏鳴遠實在是有事,可現在他因為自己的個人喜惡走掉了,再回頭總感覺不是那麼回事兒。

於是現在的目標就變成了這個看上去很厲害,還帶著厲害使役的青年。

叫……小君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魏鳴遠叫他江鳴則。

名字倒是挺好聽,小君瞄了一眼他的背影,心道:就是人有點陰沉。

江鳴則知道身後有人跟著。

他不想管閒事,隻當對方不存在,反正跟一會兒,馬上就會走了。

可他沒想到,小君跟了他一路,直到家樓下了,江鳴則才忍無可忍回頭:“你乾什麼!”

小君嚇了一跳,他還以為江鳴則會直接無視他回家呢,沒想到還是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