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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時候,他們果然吃上了河裡那漂亮的紅鯉魚。

四個家庭不同程度的勞作了一天,其中就屬謝爾一家最累。

染布真的是個體力活,城市裡長大的小孩謝楠,從來沒有想象過,穿一件衣服這麼難。

眾人圍在一桌吃飯的時候,謝楠明顯說話聲音都虛弱了不少。

胡寧也說:“我真沒想到,原來做出一匹布要用那麼多蠶繭。”

今天在他手下過的蠶繭可能數以萬計,他和兒子都由衷的對那個教他們繅絲的阿姨生出了敬意。

“爸爸,我想寫個關於蠶的曲子。”胡永嘉說。

胡寧立即道:“可以!”

“我這倒是有個現成的,關於繅絲的詩。”杜思興說。

“說來聽聽?”江晏捧場道。

“擇繭繰絲清水煮,揀絲練線紅藍染。”

“白居易的!”謝爾立即道。

“對,”杜思興笑眯眯道,“這不是把我們今天做的事全部都包括進去了嗎?”

眾人當即開懷大笑。

整個熱烈的氣氛裡,江楚和江秦姐弟倆就顯得有點違和了。

江楚先是把桌上菜都拍了一遍,發了朋友圈,才抬起她矜貴的手,夾了一塊魚肚肉。

桌上隻有一條放在最中間的清蒸紅荷包,江楚那一筷子,把無刺的魚肉全夾走了。

江晏看在眼裡,忽然道:“這次咱們的冒險主題是‘衣’,正好,我有個關於衣冠的小故事說給大家聽。”

其餘眾人便紛紛說好,主持人也過來和他們做在一起。

這時候,隻有攝影師最守責,端著攝影機跟拍他們。

於是江晏便繪聲繪色說了一個關於衣禮的故事。

故事流傳下來的衣冠之製,本就和禮節有關,甚至“禮”這個字都是衣字旁的。

聽了片刻,杜思興聽明白了。

江晏這是借了故事,來敲打他家兩個活祖宗呢。

尊老愛幼,江楚一個都沒做到。至於江秦為什麼沒伸筷子,純粹是因為他不愛吃魚。

奈何江晏的故事對他們倆來說,仿佛一陣清風耳邊過,根本沒有聽懂江晏的意思。

故事講完了,江晏瞥了那倆一眼,道:“你們聽了沒?”

江楚敷衍點頭:“聽了,聽了。”

“聽了聽了。”江秦也道。

江晏一看他倆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左右進右耳出了。

沒聽就沒聽吧,江晏也不指望一個小故事就讓他們醍醐灌頂,還是得下猛藥才行。

如今他們倆的每一個舉動,都是在為這記“猛藥”添磚加瓦,隻是現在的他們渾然不覺。

故事說完了,大家埋頭開始吃飯。

今天的確累著了,很快就餐完畢,主持人預告了明天的任務,宣布可以去休息了。

攝影機拍了他們回房的畫麵,就結束了今天的拍攝任務,攝影師們終於可以去吃飯了。

剛走進房的大人們又走了出來,聽主持人說話。

“今天預熱,明天才是正式開始,會有一些小環節遊戲,增加你們的任務難度和趣味性,畢竟沒有觀眾真的喜歡看你們乾五天的活。”

謝爾心有戚戚點頭,道:“兄弟,你說得對。”

“明天攝影就會開始分彆拍攝了,到時候會有不同的場記跟著各位老師。”主持人又說。

明天感覺上是比今天還要累,幾人互相交流了幾句,紛紛回房洗漱。

劇組說是不會提供衣物,也隻是誇張說法。

真的要五天不換衣服怎麼可能?最多隻是提供五套一模一樣的衣服給他們換洗。

今天隻是預熱,這段放在一百分鐘的節目裡,可能隻占不到二十分鐘。

每個探險地都會分成兩期播出,五天時間,留下的隻有兩百分鐘左右。

所以大刀闊斧的剪輯,甚至快進都是可能的。

因為江楚深知這些節目的尿性,所以之前才那麼有恃無恐。

其他人都休息去了,隻剩下江晏還和主持人站在一塊。

主持人見所有人都走了,急忙去喊來導演,胡子茬啦的導演惆悵道:“江老師,您看今天這事兒,是不是要全剪了?”

江晏擺擺手:“不必,你們該怎麼剪怎麼剪。”

“這難啊……”導演十分為難。

人家打開電視看節目,不是為了看屏幕裡的明星甩臉子的。況且他們這個綜藝,主打的就是親子互動,肯定是往溫馨的方向走的。

可江楚和江秦那個樣子,播出來恐怕要被罵死。

“罵的是他們,杜暖,謝楠和胡永嘉不是很可愛麼?”

“可愛是可愛……”導演還是為難,這樣的參演嘉賓,實在是太難搞定了。

“這就是了,有對比,才會凸顯出美好。”江晏微微一笑,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他今天也累著了,這身體虛啊,還得早早去睡覺才好。

留下導演一個人站著,默默念叨著:“有對比,才能凸顯美好?”

可凸出的,隻有江秦和江楚兩人多麼討人厭啊!

……

第二天,劇組敲門,提醒開開始拍攝了。

四台機器分彆拍攝四個家庭起床後的一係列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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