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紅利笑著說道,“麥子是賒來的,用五爺爺家的石磨磨的。”
雖然現在糧食不富裕,但錢更不寬裕,很多勞力多人口少的人家,更願意將細糧換些錢用,而且糧食交到糧站去賣,一樣也是一毛五,還要來回去鎮上,費時費力。
徐紅利在村子裡為人不錯,他識文斷字,經常幫人寫信讀信,過年還會寫對聯,在隊裡乾活很賣力氣,不會耍滑偷懶,他一說要買小麥,好幾家人家主動找上門了。
不過徐紅利沒現錢給他們,說好的是一個月後給錢。
徐桂芳嗬嗬笑著,衝上去就是一個熊抱,還大聲說道,“哥哥,你太帥了!”
徐紅利被她抱住,挺大個子的青年,腳下一趔趄,差點摔倒了。
徐桂芳興奮的跑出去了,徐紅利還懵在原處,他這二妹,什麼時候變得性子這麼活潑了?不過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徐紅利笑了笑,心裡暖融融的。
因為帶的東西太多,就不能抄近路翻山了,第二天淩晨四點多鐘,徐忠民趕著隊裡的馬車,車裡置辦的家物什,還坐著徐桂芳,趙青青,和徐紅利。
趙青青聽說徐紅利要去鎮上賣燒餅,十分驚訝,同時也十分高興,開玩笑似的說道,“紅利哥,你要賣燒餅,能不能送我一個吃,若是好吃,我讓同學們都去買!”
徐紅利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為了給趙青青有個心理準備,徐桂芳說道,“青青,你弄錯了,這燒餅我哥不會做,要我來教,所以,你要吃燒餅,得找我才行!”
趙青青好脾氣的笑笑,心裡有點納悶,徐桂芳她知道,在家很少做飯,即便是做飯,也不過是熥一下饃饃熬個稀飯,什麼時候會打燒餅了?
但她不會平白無故質問人,隻把疑惑埋在心裡。
徐桂芳似乎看透了她心裡的想法,說道,“這做燒餅其實不難,我媽就會做,前年去舅舅家拜年,舅媽說想吃燒餅,我媽當場就做了幾個呢!”
趙青青對徐桂芳一臉佩服,說道,“桂芳你真厲害,即使嬸子會做,你一看就會了,那也太厲害了!”
不知為啥,徐紅利總覺得二妹在撒謊,這些年家裡過得窮,劉鳳仙也許會打燒餅,但從沒做過,這一點他不確定。
但他知道的是,他那舅媽馬氏是個異常節儉的人,而且和他媽劉鳳仙關係不好,即便是嘴饞了,也絕不可能大年下拿出那麼多白麵,讓大家跟著她一起吃燒餅。
徐紅利沒說話,衝二妹笑了笑。
徐桂芳乾脆扭過了頭。
因為走大路要繞行,牛車走得又慢,遙遙看到鎮高中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徐桂芳和趙青青提前下了車,一路小跑著往學校走去。
徐忠民則和徐紅利走一個岔道上了山。
那個簡陋的木屋在樹林子裡麵,雖然也有路通往外麵,但卻是很窄的崎嶇山路,勉強能過獨輪車,牛車是上不去的。
徐忠民用鐮刀割了一把青草喂牛,將黃牛拴在一棵樹上,兩個人便開始往下搬東西。
將所有的物品都歸置好,徐忠民並沒走,他將牛車趕到了鎮上趙青青的姨家,第二天趙青青的二哥要來鎮上為生產隊買化肥,牛車正好可以讓他趕回去。
再次回來後,徐忠民先是砍了一些木頭,將木屋破舊的門加固了一下,並且安上了門鎖扣,出去的時候,可以加上一把鎖。
忙完這些,將缺了口的鐵鍋搭在鐵皮爐子的架子上,現和了泥巴糊在外麵,這樣乾透了很保溫,烙燒餅的時候省炭火不說,還節約時間。
中午就地取柴,接了附近的山泉水燒熱了,就著熱水吃了兩個冷饃饃,繼續忙活起來,這次是要燒炭。
燒木炭火候很重要,火候打了燒不成,火候小了夾生,用的時候悶煙,而且燒一窯炭,要費整整兩天的時間。
光是選擇合適的地點挖好坑,就已經半下午過去了。
晚上父子倆擠在小屋的一張床板上,夜裡山風急,呼呼地風從窗戶裡鑽進來,徐忠民年齡大了,身上明明裹著兩層被子,還覺得冷得很,一晚上沒睡好。
徐紅利到底年輕,睡得倒是很踏實。
千山鎮高中女生寢室內,徐桂芳輕手輕腳起了床,穿好衣服用梳子梳了梳頭,臉也沒洗就出了門。
雖然沒有手表,不過看黑沉沉的天,大概也就是四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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