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餘情未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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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有纏綿意,係在紅羅襦,沈清明與上巳之間,原不是認識二字可以概括的。

青梅竹馬,天作之合,人人豔羨。

後來諸多蹉跎,魂斷沒人知。

認錯時理直氣壯,這會子有機會為自己辯駁,沈清明卻隻冷冷地掃了懸在半空的薑衡一眼,旋即垂下眸子,意味不明地否認:“不曾。”

“你——”巳予還想說什麼,沈清明卻打斷她,“林老板,我有事要忙。”

巳予一時語塞,沈清明關了識海,嘴角掖成一條平直的線,嚴肅凝重,宛如新婚之夜被妻子戴綠帽子的倒黴丈夫。

他有意讓薑衡多吊片刻,良久,才沉聲問:“驚蟄,咬你的奪命蛛是公是母?”

薑衡哪知道,他還沒看清長什麼樣就被四腳朝天掛網上了。

那東西咬他一口後跟家裡著火似的跑了,薑衡四腳朝天,連它朝哪兒跑的都沒看到。

四通八達的巨型暗道,微光,不是很亮,但足夠薑衡看清洞頂有些什麼。

成千上萬的蜘蛛網,網下全是蛛皮,一張比一張大。

他一度懷疑奪命蛛有收集破爛物什的怪癖。

沈清明也盯著牆上密密麻麻的蛛網看,不知琢磨什麼,半晌沒出聲。

薑衡:“我不知道如何分清公母,隻是咬我一口拔腿就跑,清明君看到洞頂上這些蛛皮了麼,奪命蛛名聲在外,多少人聞風喪膽的毒物,出手就要人命,不網幾具骸骨震懾闖入者反而掛這麼些皮做甚?”

沈清明哼哼:“我又不是它,怎知它要做甚。”

敵意明顯,薑衡明白,一日不解開與巳予之間那些不像話的傳聞,這醋壇子這輩子都要陰陽怪氣,雖然談話的時機不對,不過吊在半空隻等人來救,他隻有嘴能動,也該說點好聽的,哄救命恩人開心。

千頭萬緒,千言萬語,該從何處說起,薑衡想,上巳之死不能說,那就說點彆的。

可是,上巳之死是一切的起點,不提根本開不了口,最後薑衡斟酌著另辟蹊徑,他解釋道:“其實,我和巳予現在隻是朋友而已。”

夠撇清關係了吧?

“隻是”說明程度到此為止;這麼多年隻是朋友,沒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他一直把巳予當自家小妹,跟花朝無甚區彆。

君子坦蕩蕩,沈清明非小人卻常戚戚,本就不怎麼愉悅的心情頓時越發陰沉,他雞蛋裡挑骨頭:“這麼說,你們以前不隻是朋友?”

凡塵四百餘載,頭回見到這般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沈大仙這清奇的腦回路與理解能力,薑衡快跪了。

多說多錯,薑衡沉吟著,不知該繼續還是及時止損。

沈清明騰在半空,挑著眉隨手撈起一根蛛絲,扯了兩下,五成力道,足以力拔千鈞,蛛絲紋絲不動,沒有斷裂的跡象。

看著細而軟,卻韌性十足,他扯一把,那線驟然收緊,薑衡喘不上氣。

“......”報複來得這樣快麼?

薑衡有些鬱悶:“清明君,其實有些語氣詞大可不必過度解讀。”

沈清明反問:“驚蟄君的意思是,你們之後可能不止是朋友?”

陳述句,還是追著給自己一刀。

“驚蟄君”的尊稱叫薑衡虎軀一震......沈清明一直這般蠻不講理麼?

上巳那狗脾氣,跟沈清明這麼多年,居然相安無事恩愛如初,要不是親眼見到上巳為了沈清明作得上躥下跳無法無天,薑衡都要懷疑上巳根本沒愛過沈清明。

然而轉念一想,這倆人都是硬骨頭,一個嘴硬心軟,一個口是心非,簡直絕配。

薑衡怪自己多嘴,萬一把沈清明氣走,就沒人救他了。

為何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薑衡兀自反省了一陣兒,就是嘴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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