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明那低沉的嗓音穿針引線,帶了鉤子似的,“搏君一笑,彆不高興。”
沈清明當然在開玩笑,巳予聽得出來,故而不可謂不訝異。
這瘟神原來這般不正經的。
巳予問:“你打算怎麼救薑衡?要不乾脆把奪命蛛吸進珠子裡,一勞永逸。”
她並不曉得沈清明那顆珠子有什麼講究,對沈清明來講意味著什麼,隻道神通大顯,不拿來鎮妖除邪可惜了。
上一瞬風光霽月,下一瞬旋即變了臉色,沈清明凶巴巴地反問:“你當它是什麼?”
不就是顆珠子咯?
難不成是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境,拿來跟人私會的?
藏憶——似乎也不無可能。
巳予:“......”
在此之前,沈清明用這顆珠子乾嘛,偷情啊?!
巳予:“不用珠子你打算跟奪命蛛硬拚?”
沈清明:“你覺得我打不過?”
薑衡:“......”
先前才跟薑衡說散靈水讓他靈力受損,到了巳予麵前死要麵子,薑衡懷疑那廝為了在巳予麵前孔雀開屏故意吊著他呢。
真正的,字麵意義上的吊著。
沈清明說完這句,慢條斯理摸出一支毛筆,在天地玄黃四個方位畫了幾筆。
這四百多年來,巳予開酒館,見得都是市井之徒,除了薑衡,鮮有研究過什麼陣法,當沈清明在鬼畫符,“這是做甚?”
奪命蛛織網後,時不時會拉扯一下確認網的穩固性,為了防止獵物逃走,它們會將獵物捆起來,所以薑衡才會被困。
沈清明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它給薑衡一張網,他還對方一張網。
與其說是網,不如說是陣法更為準確。
天羅地網陣。
從上到下,隻要奪命蛛進入陣中,就算它有一百條腿,也都能給它五花大綁捆成粽子。
它吊著薑衡,沈清明就吊著它,慢慢折磨,讓它親眼看著自己斷子絕孫。
巳予仰著臉不知是感歎還是嘲諷:“瘟神,你這手段都有點邪門。”
沈清明臉色不改:“不然,林老板有更好的法子?”
你厲害,你行,你上,巳予揚一下下巴:“您請,您請。”
她側目,沈清明那張臉,好看得無可挑剔。
說起來也很奇怪,自重生起,巳予對家長理短那些事兒興趣盎然,唯獨沒對什麼人有過繾綣的想法,偏偏碰上個沈清明,看起來是個道貌岸然拒人千裡之外的高貴節神,還時不時端出不可一世的四尊架子,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打得她措手不及之餘,甚至產生了點兒不該產生的心思。
巳予:“......”
這可怎麼是好?
說好風花雪月隨便看,半世浮生任逍遙的呢?
真上頭。
沈清明眯起眼睛,似打量,又似探尋:“林老板,有話想說?”
巳予自言自語嘀咕:“問你你也不好好回答,我還不如問薑衡。”
沈清明似乎是笑了。
很輕。
爽朗的,發自內心的愉悅,所以很勾人。
巳予看他一眼,意味深長。
沈清明被取悅到了,那點兒悲憫和慈悲冒出來,他說:“先救薑衡,我們的事,來日方長。”
又來了。
貓爪子在心口抓了一把,癢著疼。
沈清明的聲音帶一點鼻腔共鳴,掀唇的動作隨意而不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