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孤家寡人跟不上這對癡男怨女的節奏,目空一切,眼不見為淨。
沈清明沒得寸進尺,屈肘遞給巳予:“你先下來,我讓流觴先把生魂送出去,我們去無名之墓找你那位江少爺。”
伸到一半的手聽到這句“你那位江少爺”又縮了回去,巳予轉頭對薑衡道:“薑衡,扶我一下。”
沈清明:“......”
薑衡:“......”
巳予催道:“快點兒,我腿麻了。”
在沈清明的死亡凝視中,薑衡不情不願給巳予當拐杖,巳予跳下玉棺後取下了追魂鈴。
生魂飄蕩容易引來惡靈撲食,抓一個江泛一波三折,巳予再不想發生任何變故,勾著追魂鈴搖晃三下。
動作一氣嗬成,沈清明跟薑衡沒來得及阻止,那些生魂便一縷青煙似的,鑽進了鈴鐺裡。
追魂鈴不僅能感知生魂,還能暫時將生魂鎖進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如果宿主靈力低微會遭到惡靈攻擊。
沈清明伸手,不容置喙道:“給我。”
清明與驚蟄兩位節神護法,就算生魂意圖反噬也無甚可怕。
常言道患難見真情,巳予實在想體會一次,“哢嚓”,追魂鈴重新戴上手腕,她故意把卡扣弄壞,扮豬吃老虎:“哎呀,卡扣壞了,取不下來了。”
薑衡:“......”
這兩人分明郎情妾意,不如乾脆乾柴烈火一把點燃早死早超生,偏偏你來我往互相試探,也不知道在矯情什麼。
沈清明一抬袖子,巳予生怕他故技重施,再把自己圈進結界裡遇到踹人不眨眼的壞小孩,她一臉警惕:“瘟神,你想乾嘛?”
素白的手指抱著手臂,活像怕人侵犯的黃花大閨女。
那張臉,在珠子烤的有些紅,身上淋了雨,濕漉漉的,又有些可憐。
沈清明抿唇隱住笑意,說:“好了。”
身上熱烘烘的,沈清明手起手落間,濕衣服已經乾了。
沈清明的體貼不動聲色,卻震耳欲聾。
巳予忘了講一句多謝,全身心壓抑心裡那股子再次洶湧的躁意。
太沒出息了。
誰讓沈清明雄姿英發,不問潘安,可不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巳予動一下,就聞到自己身上殘留著跟沈清明相似的氣味,情暖生香,四百多年的老臉紅成十月的柿子。
美人臉紅多生動,誰都要多看幾眼。
薑衡沒人可兒女情長,四百多年沒見過巳予這般嬌羞婀娜,權當她身體不適,關心成搗亂:“阿巳,你不舒服嗎?臉跟猴子屁股似的。”
巳予:“......”
薑衡一向這般拙口鈍腮的嗎?
怪不得一直孤家寡人,嗓子難聽,講話還棒槌,叫人蹭蹭冒火。
沈清明竟跟著湊熱鬨,問:“林老板可是身體不適?”
林老板不僅身體不適,心情更不適,她擺一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