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大仙中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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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巳酒館不大,一分為二,二樓四間雅間,取詞牌名,定風波、如夢令、醜奴兒、浣溪沙,外加兩間廂房。

一樓大堂擺十張酒桌,酒櫃裡擺空酒壇做屏風,巳予懶,薑衡把賬房改成廂房給她住。

後來偶然發現二樓東頭廂房能看見望溪閣前麵那條河,河邊風光無限,每年上元節花好月圓,尤其好看,一年也會光顧幾次。

整間酒館,站在大堂中央一目了然,古人曰萬事勸人休瞞昧,舉頭三尺有神明。

可是神明怎會如此下作,必定有鬼作祟。

黃櫨意識到自己撞邪,眼裡滿是驚恐,“蹭”地從椅子上躥起來,巳予沒拉住,他直接跳上八仙桌,猴子似的上躥下跳。

倒黴玩意兒,好好兒的人給嚇得瘋瘋癲癲。

煩人。

她拿出一壇酒,對薑衡道:“薑衡,抓住他,掰開他的嘴。”

酒肉穿腸過,林巳酒館的酒入口甘甜,過後微醺的狀態回味無窮,黃櫨總算冷靜下來,嗓子仍發黏,斷斷續續吐出幾個模糊的音,跟胡言亂語沒有區彆。

黃櫨是個下人,平時照顧江泛飲食起居,哪能縱情酒色?

酒量聊勝於無,一杯就倒。

巳予直接拿瓶子懟過來,手上沒輕重。

黃櫨嗆了一口氣,胃裡火燒火燎,生不如死,急得亂撲,活像個瘋子。

巳予一時摸不準黃櫨到底是醉了還是傻了,問薑衡:“他這是為何?”

還能為何?

你把人灌醉了唄,真是個活祖宗,薑衡心情複雜道:“約莫是醉了。”

醉鬼容易講胡話,更不可信。

巳予:“那怎麼是好?”

怎麼是好,總不能把人扔大街上。

薑衡把黃櫨從桌上拉下來,背起來上二樓到自己廂房,巳予跟著上樓。

醉酒後容易身體燥/熱黃,黃櫨翻身,咕噥著扯一把衣襟,露出一截脖頸。

中衣衣領翻出半掌寬的黃布,巳予定睛,伸手拽出一截,發現上頭寫了一個字,又用朱砂蓋了個叉。

巳予並非不學無術,相反她博覽群書,竟發現那上頭的字從未見過,“薑衡,你看這是什麼?我看著跟鬼畫符似的。”

真書不入今人眼,兒輩從教鬼畫符,民間多用此調侃人書法拙劣,殊不知,鬼畫桃符便是以狂草撰寫藉以驅邪避鬼。

想必黃櫨忽然失聲與這張符有關。

黃布洗的有些掉色,朱砂的痕跡也很淡。

這件衣服,黃櫨一定是穿過很多次,下人的衣服沒有那麼多講究,就算大戶人家也不會十天半月就給縫製新衣,一套中衣三年五年是常有的事兒,黃櫨身上這間也有些年頭了。

符這種東西,畫起來簡單,攜帶方便,民間隨處都能買到,但直接縫進衣服裡的少見。

鬼祟邪靈碰不到也不敢碰,隻能人為,黃櫨成了啞巴,又大字不識一個,問不出個所以然,看黃櫨方才那反應,也不像知道的樣子。

回想始末,說到江泛才忽然啞火,這件事跟必然與江泛有關。

衣領被揪住,勒得慌,黃櫨呼吸急促,臉都紅了,巳予鬆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先前沒注意他眉清目秀,骨高肉滿,是個長壽有福的麵相。

思及沈清明對江泛的評價,一個驚悚的猜想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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