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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未央胖是不可能胖的。上輩子所遇到的廚子們雖然烹調手法有問題,導致好好的食材發揮不出其本應散發的美味,但作為寵妃,供應到她麵前的食物,實際無一不精。

所以在發現自己身處異世的第一天,她就由於吃不下那喇嗓子的粗糧挨了一天的餓,嚇得吳采菊險些以為自己的傻閨女傻上加傻,徹底沒得救了,沒成想到第二天閨女不僅不傻,而且還懂得開口說一句明白話了。

雖然那句明白話是問自己要細糧吃,但這也足夠吳采菊喜極而泣。

然而開一次小灶可以,日日開小灶卻是並不可能的。

雖然自然災害早就過去,但小寨村人多地少,糧食年年都緊著高產量作物種植。

所謂高產量作物,無外乎就是那一茬茬的玉米地罷了。

所以如果未央想要多喝幾碗玉米碴子,那吳采菊肯定管飽了讓她喝,但未央想要吃細糧,吳采菊所能做的最多也不過是一禮拜讓她過兩把嘴癮。

故而雖然有著吳采菊的小灶,未央也會在私下裡給自己加餐,但由於大部分時候還是得靠著吃粗糧過活,而且還是自己吃不慣的粗糧過活,所以未央覺得自己不可能變胖。

雖是如此,在聽到那句‘太胖了’的時候,未央還是沒忍住朝自己腰間摸了一把。感受到自己腰間那棱角分明的骨骼,她瞬時間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她還是曾經那個楚腰纖細的自己!

她前後兩輩子在意的東西不多,除了吃喝外,容貌身材在其中算得上是比重極大的一項了。

不同於外人所猜測她為了爭寵才將自己打扮得日日都好似想要跟人爭奇鬥豔一般,暴君對她的心意她比誰都懂,她不需要爭什麼寵,隻是鐘愛打扮而已。

想到這裡,她的目光再次對向眼前的男人。

對了,暴君?他怎麼也還活著?

但是為什麼她落水了,他救下她後不做正事,而是捧著她的下巴親的難舍難分?

親就親了,他們上輩子也不是沒有親過。

可為什麼他親了她,還說她胖,還假裝不認識她,還對她表現得這麼冷淡?

滿肚子的疑問讓未央困擾不解,不知是否因為自己不會偽裝麵上的表情表現的太過直白,還是因為這個男人重活這一輩子之後懂了讀心之術。

她並沒有開口問,他卻出聲提醒了她,“看你眼睛瞪這麼大是徹底醒了?是不是納悶我為什麼親你?”

未央點了點頭。

男人隨即便拉過自己放在河邊的背包翻找起來,“那不是親,是人工呼吸。人工呼吸聽說過沒?”

未央沒聽說過什麼人工呼吸,這次當然是搖頭。

殷厲歎一口氣。

用這種尷尬的方式救人一命,結果人家壓根不懂什麼是人工呼吸,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他身上背一個流氓罪那是跑不了的了。

“是為了救你。你等著,我翻翻書包。”

找了半天掏出一本書快速翻了幾張,殷厲指著書上的文字與圖畫對著她道:“看看,我沒騙你是吧?”

未央聞言抬頭依言看了眼書本,隨即再次點頭。

書本上的字她雖然通過這陣子掃盲班的幫助隻識得了大概,但將這些大概與圖文拚湊起來,她還是理解得了其中意思的。

原來暴君不是為了一見麵就占她便宜,而是為了救她啊,這個世界救人的方法可真玄乎,親親居然就能讓她起死回生!不過這倒也能夠解釋的通暴君與她初見的反常了,她就說,暴君上輩子明明沒有這麼急色來著。

本以為這件事說清楚了,暴君便會開始和她敘舊。

可在她點頭過後,卻隻見對麵的男人從她手中奪過那本課本,緊接著將課本重新塞入背包,背上肩膀,轉身大步朝遠處走去。

那步伐邁的六親不認,走開沒兩步便抬腿將一枚小石子踢向遠方,和上輩子的暴君簡直如出一轍。

未央連忙道:“等等。”

殷厲回過頭,就看到那女同誌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指尖指向她自己,那指尖青蔥細嫩,看上去比許多城裡職工家庭女孩兒的手保養的還要白上許多,那雪白晃花了殷厲的眼,他心念一動,卻仍然隻是冷聲道:“還有什麼事?”

女同誌的聲音緊隨而來,那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她顫巍巍的手指如出一轍,“皇上,你不認識臣妾了嗎?臣妾是未央啊!你不帶臣妾一起走嗎?”

原先看著這女同誌很快便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而且還識文認字,並且並未對他進行糾纏,殷厲本還在心中檢討了自己一番——嬌滴滴的女同誌不一定全都是麻煩。

然而這會兒聽了這話,他愣了愣,沒忍住蹙眉道:“你腦袋壞掉了?”

什麼皇上臣妾的,說出去不怕被批/鬥?

話落便揮一揮衣袖離開,不打算帶走這裡的一草一木,即使是一片雲彩!

眼見他抬腿就走,未央急道:“殷厲。”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聽到男人這麼回答,未央隻覺自己腦袋並沒有壞掉,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暴君腦袋壞掉了!

他不僅認不出他,而且看她的目光極為冷淡,還一刻都不願意跟她多呆,要知道上輩子的暴君,偶爾被她用雞毛撣子趕都是極難趕出她的寢宮的。

而且暴君平日裡極儘讚美之詞誇讚她還來不及,才不會平白無故空口說瞎話一般的說她胖。

雖然不知道暴君為何也來到了這裡,但一個人無依無靠,兩個人生死相依。

再加上暴君雖然做事不太靠譜,但對她好那是真的好,她有些想喚回他的記憶,所以麵對著男人探索的視線,她聲音軟軟的說道:“這是你上輩子告訴臣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