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到，也摸不著。
就跟這個人一樣。
項南廷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那邊談話，無非就是“好好學習”“關鍵時期”之類的內容，連句重話都沒有。
白來一趟。
“項南廷？你在這兒乾什麼？”
科目老師從辦公室外麵回來，走近座位旁就看到了他，有些疑惑地發問。
高高大大的男生回以視線，餘光注意到裴辭在偏頭往這邊看，勾了勾唇：“來給您送作業，一本沒少。”
他自己的作業本抽出來，聲音敞亮：“我今天作業認真做了，畢竟最近一堂課都沒缺席過。”
科目老師有些莫名，但鑒於他最近算是老實的表現還是鼓勵：“好好堅持。”
誇完也該走了，還有一分鐘打上課鈴，對方還是沒動。科目老師正要看他，項南廷忽然大步往外踏，“謝了，老師再見。”
留下的科目老師一臉懵，摸不著頭腦。
現在這些學生真是搞不懂心思，晴一會兒陰一會兒。
項南廷抿緊唇，腦海裡還惦記著裴辭剛剛隻看了一眼就漠不關心收回去的視線。
沒如願看到人挨罵，也沒聽到轉學的消息。
自己跟個傻逼一樣進來，又說了幾句傻逼話出去，在他眼裡肯定也是個傻逼，還收獲為零。
嘖，他們果然相性不合。
……
下午的課很快就過去了。
華揚中學是私立高中，沒有早自晚自習，主要收兩種學生：家境極為優越的和學校花大價錢挖過來的好學生。
早前有人拍照發到過網上，被戲稱為貴族學校，還有網友打趣早戀的話算不算聯姻。
不過這種學校模式是有點不合理的。
更不合理的是未成年的主角受作為高三學生晚上還要去酒吧打工。而且整個劇情還是圍繞在高三的這一年發生的。
對於準備經曆高考或經曆過的學生來說，這種情節真的很冒犯了。
裴辭本來還覺得，不按照劇情扮演的話小世界就會出現錯誤崩塌有點離譜。
現在，情有可原。
不過主角受極為優秀，常年占據年紀第一的寶座，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耽誤成績。
一放學裴辭就被約到了酒吧，正好是江寧打工的那一家。
這是個重要劇情點。
小跟班們看出了校霸不喜歡江寧，所以為了討好反派校霸，特意點了江寧陪酒，好好奚落這個好學生。
重要的點不僅在於欺負江寧，還在於促成主角攻受的初次聯係。
主角攻，也就是項南廷恰好在這個酒吧，他和惡毒反派（指裴辭）一向不合，所以出手拯救主角受於水火之中，順便狠狠拂反派的麵子。
同時這段情節也有堅定反派不能暴露身份的決心，推動後文發展的作用。
係統是個甩手掌櫃，提示了這個情節後隻給裴辭在頭上搞了個小進度條就沒影了。
裴辭趁沒人往這邊看的時候抬手戳了一下，在彆人轉頭時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真的能摸到誒。
有點像棉花糖。
……
雖然未成年不能進酒吧，但這家店正好是一起來的人家裡的產業，他們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包間。
昏暗的空間內燈光光怪陸離，空氣中倒是沒有其他房的煙酒味，有人在K歌區唱著跑調的歌。
江寧和其他人一起被經理帶到包間，進門後最先看到的就是周圍有將近半米真空地帶靠在沙發上的裴辭。
他隨即就聽到了旁邊壓低的吸氣聲。
不管在哪兒，裴辭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所有人。
自己不過是其中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的一員。
裴辭投過去視線，不知道是不是劇情影響，旁邊有個反派小弟很有炮灰氣勢地開始陰陽怪氣：“喲，這不是咱們年級第一嗎？怎麼來這兒了？”
江寧沉默不語，似是難堪地垂下眼簾。
他穿著單薄的適應生服站在燈光下，側臉線條冷峻而利落，此時微微低頭，任誰看都處於弱勢地位，說話的人倒是顯得咄咄逼人了。
艸，綠茶。
其他人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不屑地撇嘴。
裝的跟個什麼似的，實際上沒人從他手上沾到過便宜。
這個包間的客人雖然年輕，但來頭都不小。
經理催促地給江寧使眼色，見對方一動不動的像塊木頭，隻能狠狠瞪了他一眼，陪著笑介紹：“這個是新來的不懂事，我這就把他帶下去……”
“不用，”裴辭看著江寧，出聲打斷，“待在這兒吧，其他人也是。”
早晚都要走劇情，不如主動出擊。
經理連忙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