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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眼瞧著那匕首快要沒入孟君軻的胸口,月兒嘴角得意的笑容尚未勾起,下一秒便凝固在臉上——孟君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讓他不能前進分毫。
而與此同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從背後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是拓跋禹。
勝局既定,對於抵在自己胸前的匕首,孟君軻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閒情逸致笑道:“終於忍不住了?一個因體弱多病被賣進花樓的小倌,不僅擅馬術,甚至還能帶著鄭瑜追趕上全速行進的我們。月公子,下次做戲記得要做全套呐。”
拓跋禹亦冷冷補充道:“這幾日打獵,無論遇到何等珍禽猛獸,你都能恰如其分地避開,頂多受些避人耳目的小傷,當真是湊巧得緊。”
眼見事情敗露,男人冷哼一笑,目光中透露出幾分狠辣與決絕,他不管不顧掏出懷中之物狠狠擲於地麵,孟君軻與拓跋禹也反應極快,一人拔出長刀將東西劈碎打落到遠處,另一人反手奪下匕首然後毫不留情插進他的胸口。
但為時已晚,一束信號彈於幾人頭頂綻放,在寂靜無光的夜晚顯得極為耀眼——原來這月兒根本沒想著以一己之力能夠傷了他倆,先前丟出去的東西也隻是吸引二人的障眼法,他以性命為賭注,隻為放出這枚信號!
而剛剛被孟君軻砍成兩半的東西,也散發出刺鼻的氣體,想來又是什麼陰毒之物。
陰沉地看向男人,孟君軻知道是自己輕敵了——之所以一直與這月兒虛與委蛇,一是不清楚他到底是衝著誰來的,二是托大想搞清楚幕後之人是誰。但此刻兩人行蹤徹底被這月兒暴露出去,隻怕很快便會有源源不斷的殺手襲來,屆時即便是孟君軻和拓跋禹也不敢托大。
鬨出如此大的動靜,鄭瑜終於從呼呼大睡中悠悠轉醒。看見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她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道:“月兒……是月兒?”
沒空同她解釋過多,孟君軻與拓跋禹對視一眼,兩人一個將地上的男子拖到馬背上綁緊,另一個人將剩下三匹馬牽來,並將仍在恍惚中的鄭瑜扔到馬背上。
掏出懷中玉牌塞進鄭瑜手中,孟君軻條理清晰囑咐道:“這些人不是衝你來的,一會兒我們三個往東走,若是有殺手追來,看到地上的血跡和馬蹄印跡,隻會以為是月兒追著我們一路向東。所以你往反方向走,走到一半便將馬放生,找一處地方躲起來!等兩日後見機去最近的湖州,找到陳氏典當行,將這塊玉牌給掌櫃的看,讓他護送你回都城!聽懂了沒!”
僅僅迷茫了一瞬,強烈的危機感與求生欲瞬間讓鄭瑜變得清醒無比,她沒有任何一句質疑,更是全然不曾猶豫,將玉牌塞進懷中,又從袖中掏出幾個自己特製的火藥丸交由孟君軻手中,難得鄭重道:“帝姬,我們都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