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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望涯鎮一半的地盤都被那些山匪們大張旗鼓地占領著,一朝從人人喊打的山匪流氓變成就連鄉紳官貴都懼怕的土皇帝,這些人自然樂得找不著北,一邊做著改朝換代的春秋美夢,一邊日日飲酒作樂躺在花樓裡醉生夢死。
如此不著調的一群地頭蛇,待虎賁軍進鎮後,幾乎是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兩三日便將鎮內的起義軍打了個落花流水。
望涯鎮一役捷報頻傳,很快整個鎮子的控製權便重新歸朝廷所有。隻不過鎮子西北處是座易守難攻的高山天塹,也是那窩山匪的大本營,四處竄逃的賊子們如今都躲在老家閉門不出,妄想著還能夠圈地為王、休養生息。
虎賁軍正是士氣高漲之時,陛下派他們前來本就是下的“清剿”之令,孟君軻自然不會放過此等乘勝追擊的良機,是以將大軍一分為二,留下一部分駐守望涯鎮,大部隊則跟著她雄赳赳氣昂昂直衝山寨。
半道起家的山匪本就不能同正規軍相比,而虎賁軍更是精銳中的精銳,雖說此處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但孟君軻也隻是在一開始吃了幾個暗虧,還是由於不熟悉地形所致。很快,大軍便被重新整頓,勢如破竹控製了整個山寨。
孟君軻自己都覺得有些順利得不可思議,畢竟以這窩山匪的實力,她實在沒明白永川府尹為何會“苦攻數日不下”?是以她一麵安排人手清點俘虜,另一麵也統籌布局安排了重軍警戒把守。
在山上平安無事地待了數日,與永川府尹也通了書信數封,在確保起義一事已得到徹底控製後,虎賁軍用一把大火燒了山寨,然後便壓著所有俘虜下山。
行至半路,不知又是從哪兒吱哇亂叫冒出一堆山賊,喊著要“救弟兄們出去”。
孟君軻本就預料到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遂早作了安排——隊伍最外側的士兵整齊有素地掏出盾牌以防突如其來有流箭射入,而隊伍最內側的弓箭手也都拿出長弓毫不留情向外射去,箭鏃如雨般落在了山匪身上。
孟君軻沉靜地坐在馬上,眸如鷹隼縱觀全局,但很快她的眉毛便越皺越緊——那些山匪身上幾乎刀槍不入,除非是配備了上好的護身軟甲,否則根本不可能如此英勇無畏不懼箭雨!此等品質的護甲,就連虎賁軍都難以人人齊配,他們又是從哪裡弄來的?
她心中隱有不安的預感,立刻高嗬下令:“撤退!立即撤回山上!”
然而為時已晚,就在她話音剛落之時,密集可怖的炮彈已從四麵八方如漁網一般向虎賁軍罩下,一時間塵土橫飛,周遭巨木齊斷砸向所有人,孟君軻也不能幸免,被粗壯的樹乾砸傷了半個肩膀,同時也被震得頭暈眼花、雙耳失聰。
不、這不對!朝廷對炮火一事向來管控甚嚴,即便這些山匪私下裡偷偷摸摸作出一匹炮彈,也萬萬不該是如此龐大的體量與強勁的威力!
隻能說明這堆突然冒出來的“山匪”根本不是山匪!
但不管他們究竟是哪方勢力,如今退路已斷,唯有血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