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2 / 2)

春喜聞言怒火攻心,擋到馥橙跟前,道:“藕小主莫要欺人太甚!”

馥橙被她的嗬斥驚醒,抬眸掃了一眼兩人,施施然地拆穿藕荷的謊話:

“你想用俞寒洲騙我出去。”

皇後想殺他,當然不會當著俞寒洲的麵,最多在俞寒洲赴宴之前,讓他死於非命,正好挫一挫這功高蓋主的權臣氣焰。

藕荷一時麵上很不好看,強笑道:“公子哪裡的話,妾身當著你的麵說謊,回頭太子爺知道了,可饒不了妾身。”

馥橙也不跟她扯皮,想了想,勉強點了下頭。

“我去看看。”

“世子?”春喜有些錯愕。

“去。”馥橙說一不二。

“是。”春喜隻得答應,命人準備步輦。

藕荷自以為大功告成,喜不自勝,卻不想下一瞬,就聽見這美人世子慢悠悠開了口。

“侍衛也跟著我。”

藕荷的笑容消失了,她皺起眉,待要阻止,迎麵又見那兩名靖安衛如鬼魅般現出了身形,朝著馥橙單膝跪地行禮。

而貴妃椅中的少年托著腮,瞧了一眼,便揚了揚漂亮的下顎,道:“你們不會讓我出事的,是不是?”

“誓死護衛世子安危。”靖安衛齊聲應答。

隨即,馥橙直勾勾地瞧了她一眼,輕哼一聲便收回了目光,端的是驕矜跋扈。

藕荷死死咬住了牙,到底是忍住了沒有出聲。

她幫著皇後娘娘辦事,見過的人何其多,可這是頭一回與人交鋒的時候,她深深感覺到了,眼前的少年同她們這些人相比,著實是雲泥之彆。

是的,天邊高月是少年,她們隻配低到塵埃。

不是身份的區彆,而是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澄明冷靜和驕矜傲氣,乍一看以為他不知世事單純如幼童,然而事實上,正是他遠比她們還要通曉世事,方能一眼看穿她們心底的所有齷蹉。

彆人被踩進泥裡,便跟著臟了,馥橙卻站了起來,一如最初,並不與她們一道。

他覺得皇後要害他,便說了出來,覺得太子虛偽,便指出來。

這才是馥橙的傲氣所在,那種已然許久沒見過、不在乎生死的少年意氣,在眼前之人身上彰顯得淋漓儘致,光華灼灼,不可逼視。

藕荷退到一旁,閉了閉眼,不再說話。

她已然壞事做儘,甚至這一趟哄騙馥橙出去,還要想儘辦法要他的命,她沒有資格心軟。

她手下多少人命,連馥橙身邊十歲的書童都是她和夏荷一塊勒死的。

她確實不配。

馥橙疑惑地瞧了她一眼,也不在意,見春喜拿著披風過來,便站起身。

之所以決定去,隻是他清楚現在的局勢,知道不去就會沒完沒了地被打擾被各種暗殺,還不如過去見了太子,做個了斷。

即便就此死了,也是提前而已,誰能永遠活著?

再者,就是,馥橙想見見俞寒洲罷了。

他想看一下俞寒洲對他是什麼態度,好決定今後作威作福的上限。

要是能順便被俞寒洲領走,那就提前進入未來命定的經曆,也算高枕無憂。

不過……以防萬一……

馥橙轉頭看向侍衛,輕輕慢慢道:

“那提燈不要荷花形狀,要笑著的南瓜頭,你去告訴俞寒洲。我去罵太子了,等會兒就要他拿來船上送我,不然不開心了。”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俞寒洲的祖宗。

靖安衛聞言,一思量,便懂了少年的言外之意,忍著笑意道:“世子放心。”

話畢,侍衛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連藕荷都來不及阻止。

她有些氣急,可對著馥橙這般明目張膽的求援,又束手無策,隻得想著到時候儘快下手,讓人去半路拖住俞寒洲。

作者有話要說:春喜:世子這是心灰意冷認命了?世子太苦了QAQ

馥橙:我是要去當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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