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醋以缸計(2 / 2)

“當然不是。”俞寒洲怎麼可能讓馥橙這會兒想起太子,“橙橙喜歡新做的衣裳?”

馥橙低頭看了看自己,點頭。

“為什麼?”俞寒洲哄他,“橙橙不是最喜歡黑色?”

馥橙聞言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俞寒洲,道:“不是你說我穿黑色好看的?去年的衣裳都是你送的。今年的春衫也是你早早做好的,還問?”

他本來就和常人有點不一樣,沒什麼愛好,所以大部分時候都需要俞寒洲給他做決定。

像生活起居衣著打扮這種瑣事,有了俞寒洲照顧之後,馥橙也很少去關注,更沒有興趣去折騰。

一般俞寒洲送什麼他就穿什麼了,橫豎男人的品味也不差。

這會兒俞寒洲一問,馥橙一臉無辜地把話堵回去,倒是把俞寒洲噎得有些心虛。

這下,再醋也隻能咽下去了,哪怕是無數缸。

金屋藏嬌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俞寒洲隻得費了好些功夫,把剛剛的話勉強圓回來,又哄著馥橙,說要帶他進宮。

“去宮裡做什麼?”

俞寒洲同馥橙麵對麵坐著,握著馥橙的手,給他擦防蚊的香膏。

“虎符的事情差不多有結果了,陛下辦了個春日宴,咱們得趁著年宴還沒到,把戲看了,免得到時候過年,陛下心軟,這出好戲可就看不到了。”

馥橙聞言有些懵,頓了頓才遲疑地問:“不是春天了嗎?怎麼還過年呢?”

俞寒洲聞言怔了一下,隨即失笑,寵愛地捏了捏馥橙的下巴。

“真是傻橙橙。北地春日本就在年宴之前,忘了?”

“沒有除夕嗎?”馥橙問。

他後知後覺地想了想,好像……冬天最後一天,俞寒洲確實隻跟他在屋子裡烤火,教他寫文章來著……根本沒過節。

“橙橙,這兒沒有除夕。”俞寒洲頓了頓,還是開口了,“不如改天補過一個?”

馥橙想了想,搖了搖頭。

“算了,除夕和春節是家人團圓的節日,你又一直在我這裡,都一樣的。”

“沒有除夕的話,那你們這過什麼節呢?”

俞寒洲沉吟片刻,道:“春日宴之後,是年宴,一年一度。之後是花燈節。再往後便是采荷節、中秋節、登高節、圍爐節……北地與江南之所以風俗不同,是因為開國皇帝有些怪癖,不過這些節日,才給改了。”

“這皇帝還挺閒。”馥橙眨了眨眼。

俞寒洲本來有些沉重的心情頓時被這一眨眼打破,笑了起來。

男人低頭耐心地給馥橙擦好香膏,又給馥橙蓋好了薄薄的毯子,塞了個小暖爐過去,這才起身推著輪椅出門。

經過花園的時候,馥橙正看著新開的花,耳邊卻傳來了俞寒洲的聲音。

“先不大婚,到時候給橙橙當個小皇帝好不好?”

馥橙聞言被嚇了一跳,側頭看過去,卻對上了俞寒洲認真的眼神。

“橙橙這麼聰明,你來當小皇帝,以後想過什麼節就過什麼節,很多我都不知道的政策,橙橙也可以試試。我就一直守著你,好不好?”

馥橙蹙起眉,搖搖頭:“不要,太累了。”

“那讓彆人當皇帝,好不好?宮內畢竟比不得宮外,橙橙若一輩子屈居於此,不得自由,那本相還不如就當一輩子宰相。”

“你不能自己當?”馥橙問。

“不能。”

俞寒洲想要馥橙,若真的稱帝,馥橙要麼當個皇後一輩子都留在宮裡,要麼當個王爺名不正言不順,無論哪一種,俞寒洲都舍不得。

馥橙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摸了摸男人的眉心,道:“那你自己安排吧,你喜歡就好了。”

俞寒洲隻要不戰死,不管造不造反,最後稱帝的都隻會是俞寒洲。

因為老皇帝的聖旨,雖然當年俞寒洲並沒有接,但這個老頭一直很害怕太子造反殺了自己。

到時候天下落到無能的太子手裡,萬裡江山形同於拱手送給外邦,那麼,老皇帝真就死了都無顏見先祖了。

為了避免這個對於老皇帝來說最為絕望的結局,那封聖旨早就被老皇帝交給了金吾衛,就放在皇宮的密道裡,而一直低調得仿佛隱形人的刑部尚書,就是這名接了密令的金吾衛。

原來的命運線裡,一直到最後太子自己稱帝,都沒能找到這道聖旨,太子也落了個弑父的罵名。

馥橙想到這一點,考慮了一會兒,到底是沒說出來。

畢竟他不知道卦象會不會借題發揮,又搞出什麼幺蛾子。

橫豎隻要有聖旨,最後誰當皇帝,都是俞寒洲說了算。

“你一輩子當宰相,我就一直住這裡?”

“當然不。”俞寒洲揚了揚眉,“橙橙滿十八了,也該繼承家業了。”

馥橙:“……”

敢情俞寒洲一直玩金屋藏嬌,一直教他寫文章教他各種政論,是為了給他封侯……

雖然說俞寒洲這樣做也是為了讓馥橙跟他並肩,給馥橙足夠的底氣和退路,但是……

對於一條鹹魚來說,這種外人稱讚的門當戶對、強強聯手、金尊玉貴,簡直就和每天打卡上班沒有任何區彆。

上朝有什麼意思。

馥橙蹙起眉。

不行,他得想想,要怎麼才能既當上安定侯,又理直氣壯不回候府不上朝點卯……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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