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畫虎類犬,彆人是技藝不精,俞寒洲倒好,故意畫成狗。
馥橙盯著虎符上的「狗」,看了一會兒,才說:“我覺得……太子也不至於……”
雖然馥橙也認為太子沒什麼本事,但這種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的東西,應該不至於發現不了吧?
“要是他發現不對勁,我的……可能會失敗。”
俞寒洲聞言卻笑了,將紙遞給開門進來的金吾衛,吩咐了幾句後,才轉頭道:“就是要他發現才好。”
“你需要的隻是虎符,上麵有個虎,一樣是虎符。”
俞寒洲將身上一枚真正的虎符遞給了馥橙,指了指上麵的「虎」字。
馥橙捏著那個小印章看了一會兒,半晌才小聲道:“還真直接寫個虎啊……”
俞寒洲頓時失笑,摟過人揉了揉臉,問:“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樣的?”
“這種東西自然實用最`楠`楓好,不需要什麼花樣。”
馥橙不太認同地哼了一聲,顯然還是覺得俞寒洲的品味不太行。
俞寒洲一看又被氣笑,逮著人親了幾口。
隻是馥橙皮膚嫩,不過吻了幾下便紅通通的,又把男人心疼得不行,忙不迭讓人取了濕帕子,小心翼翼地給馥橙敷了一會兒。
馥橙也沒理會對方,隻瞅了一眼便繼續研究那真虎符去了。
這不看不要緊,一認真看……馥橙居然覺得,這小玩意還挺可愛的……
因為俞寒洲講究實用性,那個印章直接被雕成了一整隻小老虎的樣子,底部刻了個「虎」字,渾身還金燦燦的。
乍一看或許有點土,可細細一端詳,馥橙就發現那隻小老虎的嘴巴是張開的,一隻爪子攥緊了,眼睛還半眯著……明顯就是在打嗬欠……
糟糕,有點可愛……
馥橙越看越喜歡,情緒一上來臉上完全遮不住,尤其眼尾,綺麗的紅色瞬間就暈染開來,雙眸還亮晶晶的……
俞寒洲很少看到馥橙這麼孩子氣的樣子,一時有些怔住。
隨即,男人回過神來,掃了一眼被翻來覆去察看的虎符,又細細端詳了會馥橙的神色,薄唇微微勾起。
“可愛嗎?”
馥橙下意識點頭:“可愛。”
“那送給你好不好?”
馥橙下意識點……沒點下去,他抬起頭,瞪了一眼俞寒洲。
“這又不是玩具,給我弄丟了,你的兵就要沒了。”
“本相帶兵可不靠虎符。”俞寒洲往後一靠,麵上一派閒適。
馥橙垂眸想了想,捏緊小老虎,隨即伸手端起茶杯,遞給俞寒洲。
“怎麼?”男人撩起眼皮朝他笑。
馥橙臉上微微泛紅。
“給你喝啊。”
俞寒洲接了過去,卻沒有喝,隻盯著虎符,沉吟道:“真那麼可愛?橙橙以往可不會做這事。”
馥橙臉更紅了,他確實很少主動幫俞寒洲做什麼,也沒有太多親近的表現。
不過,美人臉皮薄很正常。
俞寒洲見他轉過了頭,還有些擔心是不是逗太過了,忙自個兒喝了茶,抬手去摟人。
“好了好了,你看,喝完了。”
說著,馥橙微陷的酒窩就被親了親。
他微微彎了彎眉眼,轉過頭,也輕輕在男人臉上碰了碰。
仿佛蜻蜓點水的吻,幾乎沒有直觀的感覺。
俞寒洲卻瞬間收了漫不經心的笑意,眸色深幽地把人抱了起來。
馥橙微微咬了咬唇,下意識摟緊了對方的脖頸,想開口說什麼,又到底是沒說,默認般將臉埋進男人的頸窩。
這一下午,兩人都未曾從書房出來。
管家等人雖然守著,但都站得離主院挺遠,沒看到人,也不敢隨便去敲門。
……
又過了一個月,馥橙換下了冬裝,穿上了精致的纖薄春衫。
出門往院子裡轉一轉,就能氣得俞寒洲遣退了所有護衛,隻留下暗處的金吾衛。
冬日裡總披著狐狸毛披風,少年長得再如何糜麗惑人,被那冷冷的雪色一壓,也隻剩下了高不可攀的聖潔感。
可如今春回大地,滿園皆是姹紫嫣紅。
馥橙一襲雪青色的春衫,明明還是保守規矩的樣式,可腰封一束,不盈一握的腰便顯了出來。
明明穿的也不是什麼豔麗的衣裳,偏生被那朱唇雪膚一襯,再保守的顏色也成了穠麗的畫筆,所到之處,肆意留下一幅又一幅美人春睡圖、遊園圖、垂釣圖……
沒有一個角度是不美的。
俞寒洲守了人好幾日,喝下的醋能灌滿幾口大缸。
馥橙見對方似乎有心事,托著腮端詳了一會兒,伸手輕輕勾住了俞寒洲的手指。
“你這幾天愁什麼呢?”
雖然男人一般心思縝密,輕易不會表露真實情緒,但在馥橙這裡,俞寒洲很少會掩飾。
“不會是太子那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