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靈處在劣勢,不敢頂風作案,所以修真界看起來局勢平穩,華陽等人也不打算立即派人去清剿巢穴。
一來是核心弟子剛從凡界回來,部分受戾氣影響深的仍未修養好,多少還有些心煩意亂,最好再緩一陣子。
一來嘛,還是要等丹修多煉製一些軟骨丹,靈域的巢穴離人群聚集的地方甚近,一打起來,不知道有多少噩靈會附身於人體。
“葉穀主,丹藥供給還是要繼續勞煩你了。”
丹醫穀作為一流勢力,負責大頭的免費丹藥供應,他們不出戰力,弟子安全無憂,費點尋常靈植的事情算什麼。
前段時間整個丹醫穀都變成了軟骨丹和回靈丹生產流水線,葉凡彷佛又聞到了兩種丹香混合的味道,膩的不由皺眉,低沉地嗯了一聲。
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平靜之下隱藏著怎樣的波濤洶湧,隻有各方心思活絡的丹修從吩咐中窺探出了蛛絲馬跡。
情報上傳之後,陸雪意呆在金陽城,除了跟小師叔黏糊,就是在打坐修煉了,每到這個時候,沈虞便安靜的自己看書,順便盯著城主府那邊的動靜。
陸雪意每每睜眼看他守在旁邊,都心情複雜:雖然小師叔說了他在盯著王種,但自從他倆戀愛之後,就沒見小師叔有修煉的念頭,所以他真的是禍水嗎?
沈虞隻是怕修煉太快,迎來了飛升劫,他自然是不願意和道侶分開的,擔心說了實話阿雪會愧疚,才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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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各方才下令集結弟子,再次出發去清剿噩靈。
弟子們:???我們隻有億點點好奇,是不是有噩靈主動投敵了,否則為何能這麼快又找到一連串的巢穴?
剛下了命令,便有幾位大能撕開空間裂縫讓他們過去了,就怕等久了消息透露出去,噩靈四處逃散。
弟子們心中有幾分迷茫,行動卻不拖遝,也沒有絲毫抗拒不滿,拿了人手一份的丹藥便排著隊過去了。
等換了地圖之後,又是一陣興奮,管這些地方是如何暴露的,這種事情多來幾次,修真界必不可能再經曆一次量劫了!
——
金陽城突然湧現了好幾方大勢力的人,道袍整齊,麵色肅然,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交入城費,還明目張膽地違反了城池的禁飛條令,幾百人陸續往城主府的方向飛去。
下方的散修和凡人自然注意到了異常,他們一想,金陽城又沒有祭典,也無賽事,不應該出現大批一流勢力的弟子,答案很明顯了——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散修跟過去看熱鬨,凡人都各回各家了,膽子更小的擔心被修士鬥法殃及到,帶著一家老小出城躲著了。
街市很快空無一人,造成恐慌的修士們對這種情況倒是滿意,靈域百姓比凡界的人自覺,不過多好奇,也不需要提醒躲藏,都知道小命最重要。
守城護衛追著這群不速之客到了城主府,心中暗罵也不知城主做了什麼好事,明知敵不過這些人,但他們是金陽城砸資源養出來的金丹,此時逃跑,金陽城日後定會趕儘殺絕!
況且這些人皆出自正道仙門,想必不會太針對他們這些小嘍囉。
“諸位道友。”護衛隊長派屬下擋住要散開的修士,“敢問為何要闖我城主府,若是沒有能說服大眾的理由,你們這般恃強淩弱,不怕連累宗門被口誅筆伐嗎?”
這處不是巢穴,所以各方也沒派大能前來,都有劍尊在此了還嫌不夠?所以隻湊了三百弟子過來搭把手,主要也是護住無辜之人,這支隊伍由寒山宗的元嬰巔峰弟子楚沉玉指揮。
楚沉玉立於高空,沒有給圍住他們的護衛隊一個眼神,隻垂眸俯視,不想放過下方任何人走出府中。
玄清宗的人都知道他們劍尊與金陽城的恩怨,一名弟子斜眼瞟了攔路人一眼,理直氣壯道:“城主府包庇邪修,和噩靈勾結,今日來此是為除惡衛道,護衛蒼生,誰敢說我們的不是!”
“小友,莫要信口開河,這罪責我金陽城可擔不起!”
一道渾厚男音響起,夾雜著陰狠意味,合體威壓毫不留情地釋放過去,被兀然出現的弟子們麵前的白衣劍修擋下。
“是劍尊大人!”
無論是不是玄清宗的人,都不由精神了幾分——這可是最年輕的渡劫大能,如何能不崇拜!
“青衍劍尊,”莫付南盯著上方的那張臉一字一頓咬的格外清晰,眼中像淬了毒,“無故殺我單靈根血脈還不夠,您還要潑臟水給我金陽城,將我們趕儘殺絕?!”
沈虞執劍負手而立,隻看著後山,根本不在意下麵的人在說什麼,倒是身後的弟子在跟莫付南嗆聲。
他輕蹙眉頭,城主府隻有一個王種和莫付南要解決,師兄派這麼多人來作甚?
華陽還真沒想到金陽城有這麼乾淨,也主要是後山的元老怕哪個同族犯蠢被修士發現,讓人注意到此處,才特意沒有安排噩靈在這邊。
沈虞也不跟莫付南廢話,渡劫殺合體,與踩死一隻螻蟻無異,府中多位客卿麵色複雜地佇立在原地,無人敢護主,也無人能護主!
莫付南的修為本就是用邪法提上去的,他毫無還手之力,即便身上有頂級的防禦法器,也不過是多費沈虞兩息時間。
“城主!你們無憑無證,為何違反城池條令!”有莫家人擔心他們被牽連,厲聲指責道,又令客卿和護衛攔住這些人。
城主府的人隻是心驚膽戰地上前攔住,卻不敢動手,沈虞身形隱去,下一瞬,後山的某個地方便塌了。
楚沉玉視線轉動,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問了隨劍尊一道來的陸雪意:“
陸道友,金陽城的噩靈隱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