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都還沒有等他做任何準備,滾燙的呼吸跟疼痛就從脖頸動脈的位置傳來,寧隨神經劇烈顫抖的同時,脈搏也在跟著劇烈鼓動。

刹那間他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鼓起的跳躍感遍布著沈星燎的口腔,明明都隻是被咬而已,卻有種相濡以沫的交織感。

周遭的空氣也變得灼熱黏膩,寧隨差點再次疼出淚花,這種感覺比起耳垂還要強烈,就像是被拿捏住命脈似地。

甚至背對著他的姿勢無法看清他的模樣,隻能夠通過觸覺來感知他強烈的存在,他的犬齒不算尖銳,卻用力而凶狠地摩挲著,洶湧起一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戰栗。

寧隨急促地呼吸著,到最後實在受不了想要回頭,誰知道另外一側的脖頸卻被沈星燎的手掌按住,他身形清瘦修長,好像輕易就能夠被這種高大的體型所掌控,就連陰影都完整地覆蓋下來將他淹沒。

“……哥。”

寧隨的嗓音沙啞顫抖,還帶著點難耐地隱忍,都不知道多久終於感覺到鉗製自己的手掌稍微鬆開些,他的眼角都染著些薄紅。

將將想要側過頭去,卻猛地凝滯在原地,血液倒灌洶湧,腦子裡麵像是煙花般地炸開……竟是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沈星燎或許真的不僅僅隻是想咬他。

欲望都是會膨脹的,從最開始隻是想咬他的耳垂,然後再到頸側的大動脈,經過那晚的親密接觸以後驟然像是又發生了變化,沈星燎是真的很想在咬他的時候吻他。

就像是現在,脈搏在因為疼痛而劇烈跳動的時候,沈星燎忽然舍棄掉以往的野蠻和凶狠,很輕地用唇瓣沾了沾他的傷口,叼在嘴裡麵沒有再動,卻能夠感覺到強烈的氣息無聲地彌漫。

寧隨有些要瘋了,這根本就不是沈星燎單方麵的欲望釋放,他的每個舉動都能夠勾起自己的洶湧澎湃,那些難耐和烈潮在胸口反複的翻滾煎熬,卻都找不到個出口。

車內寂靜得要命,沈星燎無聲無息地在背後抱著他,黏得很緊,明明也沒有很劇烈的動作,但是兩人身上都滿是熱汗,順著鼻梁滑到喉結,再沒進濕漉漉的衣領。

寧隨試圖張了張口,到最後卻不得不驀然閉眼,強行按捺住澎湃的浪潮,睫羽卻還控製不住地顫抖著——除了疼痛還有彆的。

他覺得自己好像完蛋了。

他也特彆地、特彆地想吻沈星燎。

但是他不知道這算是什麼,就像是複雜交織的感情終於獲得了一絲突破口,雖然薄弱,卻總算是有隱隱的預兆從那縫隙中透露進來。

此時此刻的他,隻是完全憑借著自己本能行事,艱難而緩慢地側過頭去,在兩人沉默溫存的時刻,很輕地吻了吻沈星燎的鬢角。

到後麵沈星燎鬆開手,寧隨正常坐起來的時候,腦子裡麵激烈洶湧的情緒都還沒有褪去,需要竭力從裡麵找出幾絲清明。

沈星燎在檢查他的傷口,又破皮了,而且留下很深的痕跡,基本一周的時間都能夠見到痂塊,

後麵的印子還不知道要消多久。

車內備有藥盒,

沈星燎拿出來很輕地給寧隨上藥,

寧隨微微側頭方便他弄,聲音都是有點倦怠沙啞,“哥。”

“嗯。”沈星燎輕聲回答他,手倒是很穩,像是把所有外放洶湧的情緒又重新收回去了,完全看不出來剛剛那個侵略感極強且發瘋的人是他。

“學校裡麵還有彆的地方想去嗎?待會兒我陪你去看。”寧隨想要說點彆的來讓自己的腦子冷靜,但是又有點累,說話也是頓了幾次。

“沒事,後麵還有機會。”沈星燎好似比他想得還清楚些,溫和地道:“藍綃流跟程古靈不是還要讀一段時間嗎,還會來的。”

“也是。”寧隨想到這裡乾脆坐起來了,拿起手機查看群裡麵的消息,如果三人那邊完成了的話,應該會提醒自己。

群裡麵空蕩蕩的,看樣子應該是沒抽出身,但是寧隨也不想再往大教室走一趟,乾脆就給他們發了定位,讓他們結束後自己過來。

沈星燎的指尖滾燙,但是藥膏冰涼涼的,塗完了後還把毯子搭在他的身上,用手背試了試空調風口的溫度,“要休息會兒嗎?”

“好。”兩人都在後座沒辦法躺,寧隨乾脆就縮在他的懷裡麵,腦子紛亂得很本來沒有困意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貼著沈星燎的胸膛,滾燙的體溫傳遞過來,反倒是讓他安心地閉眼。

隻是小憩寧隨就完全恢複過來,起身的時候毛毯擦到傷口,讓他忍不住微微地扭曲了下神色,反倒是沈星燎低頭看來,“睡好了?”

“嗯。”寧隨發現沈星燎在處理工作,即便周鴻都已經幫他過濾了不少,但是依舊有很多需要他親自去協商或者是溝通的。

左下角顯示信息堆積起來破了99+,有些沈星燎壓根就沒有看,直接點了清除。反正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都是跟萬界娛樂有關的,真要有急事周鴻自然會給他打電話。

“現在已經傍晚六點了。”沈星燎切換回私人賬號,又把群消息給他看,“剛剛卓清衡說,文藝彙演的指導倒是結束了,但是要去看看劇院,所以要晚點回來。”

“我們要先去吃飯嗎?”

“再等會兒吧。”寧隨覺得三人應該不會錯過晚飯,坐起來扭了扭僵硬的身體,思索片刻後道,“要不我們也去劇院看看。”

傍晚的天色正好,餘暉逐漸消散,周遭的學生也少了很多,方便寧隨跟沈星燎講話,但是也有剛剛放學的,遠遠看到兩人就露出激動的情緒。

寧隨這才發現,好像自己一直都是走的裡側,沈星燎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他好像很不喜歡有人用浮誇的神態看自己。

甚至在娛樂圈裡麵都沒有這麼明顯,在華夏大學體現得淋漓儘致。

“哥。”寧隨心頭微動,隱約察覺到了什麼,貼近他問道:“我怎麼覺得你陪著我們回學校以後,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不喜歡他們嗎?”

“不喜歡他們看你。”沈星燎神色平靜,並沒有覺得自己直言不諱跟他說這些有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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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算什麼,倘若他們兩人像是正常的朋友那樣一起長大,沈星燎甚至會把他帶到自己家裡麵去住,每天陪他吃早飯送他上學,放學的時候又聽他講講學校裡麵發生的什麼事情。

按照沈星燎真實的脾氣,他甚至不可能像是現在這樣,就連咬他都會選擇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而是明目張膽地給寧隨提書包,有空的時候甚至會陪同他坐在教室裡麵聽課。

可事實就是那時候沈星燎的家庭環境太糟亂了,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裡,在聽彆人壓抑著激動對寧隨表達喜歡的時候,也隻能夠壓低帽簷靜靜地坐著,而不能站起來說他是我的,你們不能討論他,這對我們不尊重。

這話讓寧隨的心臟都顫抖了下,設身處地的想想,他好像極其能夠體會沈星燎的感受,就像是自己總覺得圈內會有很多人環繞在他身邊似地。

寧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甚至因此而有點焦躁,攥著沈星燎袖子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反倒是讓沈星燎察覺到了異樣。

“沒事的。”沈星燎光是看到他這幅表情,那些壓抑地晦暗的東西,就已經在逐漸的消散,低聲安撫道,“但是現在也很好啊。”

“我都知道你大學時候在做什麼,知道滿腦子都是我沒有彆人,我隻是會控製不住地去想……”

“哥。”寧隨越是被安慰,心臟就越像是揪起來般,頓住很久深深地吸了口氣,難得執拗地解釋道,“但是你也要想想,這也是我的遺憾。”

沈星燎頓在原地,眸光輕微地晃動,忽然間像是感受到了寧隨蓬勃的欲望——這很難得,絕大部分時候寧隨都是心平氣和的,在看到他的時候好像再焦躁的情緒都能夠平緩下來。

但是就如同青澀的少年也會舒展長大,在沈星燎逐漸對他剖開內心的時候,寧隨好像也變得堅強篤定了很多,漆黑濕潤地眼眸盯著他,同時暴露出自己光滑乾淨、還沒有留下痕跡的另外一側脖頸。

“你咬我吧,哥。”

“隻要能夠讓我們都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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