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是解雨臣!(2 / 2)

那蟲子受到光線的刺激,開始蠕動起來。

黑瞎子道:“屍蟥是一種煉丹的引子,作用相當於蛋白膠質,用這種東西製作的藥吃下去之後會短暫的返老還童,一旦停止食用,迅速衰老。它們可怕之處在於,要以生血喂養,還得養在活人身體裡,才能保證煉製的藥效。”

照春幾人互相看了看:“黑爺真是見多識廣。”

屍蟥的個頭有大有小,小的如麵包蟲,大的像蚯蚓,吸飽血之後的蟲子會脹大幾倍,它們呈灰黑色,有著蝸牛的觸角,觸角下有一張嘴,嘴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地刺牙。

我看不見蟲子嘴裡的牙,但它能把人給吃了,足夠讓我望而生畏。

黑瞎子伸手要來火槍,就要對著歐陽文的屍體焚燒,他是身體裡肯定還有這些蟲子。

“等一下,我需要拿他身上的隨身之物。”我道,一眼便看中了手腕上的珠串手環,“就這個。”我剛想伸手去取,屠顛就直接給扯下來了,又是噴酒精,又是消毒,完了才遞給我。

隨著焚燒,屍體散發出詭異的蛋白香爭先恐後地往我鼻子裡竄,我捂住口鼻也無濟於事。

屍蟥感受到炙烤紛紛爬出來,卻也很快熔進火裡。

黑瞎子道:“你們解當家應該也在這片區域。”

屠顛說:“你怎麼知道。”

他指了指屍體附近的一塊牆麵,上麵用記號筆畫了一朵三葉花:“他們一定是無法原路返回,找到這裡,卻遇上了屍蟥群,不得不分道揚鑣。”

我們進入地宮的入口,也可以是出口,解雨臣一定通過某些方式找到這裡,但沒有辦法再繼續往前了。

總算有了解雨臣的信息,我又是擔心又是開心,他還能在牆角畫花,說明是沒有事的,歐陽文三天前遇難的,也就是說,解雨臣也是三天前到過這個地方,隻要沿著記號,和地麵上難辨的腳印,黑瞎子應該就能找準解雨臣的方向。

以黑瞎子對他的了解,這時候的解雨臣應該是躲在什麼地方基本就不動了,隻要身上沒有致命傷口,三天不成問題。

這時候,岩叔醒了,唯恐他向我們發難,黑瞎子剛要開口解釋,卻見他露出驚恐的表情,胡亂揮動胳膊,嘴裡念著“不要過來”,身上滾燙,像是在發燒。

一旁的彪子嚇壞了,這時候也顧不上顏麵,懇請黑瞎子幫忙。

黑瞎子問我道:“這家夥又鬼上身?”

我道:“情況有些複雜,總之,他現在估計能看見鬼了。”

彪子很機靈,聽我這麼說,就知道我才是懂行的,趕緊過來求我為岩叔驅邪。

我心說他才是最大的邪,殺了這麼多人,早該有報應了,嘴上還是道:“得出去才行。”話音剛落,彪子一把將我抓過去,用刀抵著我的脖子。

彪子有些歇斯底裡:“我現在就要出去,你帶我出去,否則我就殺了她!”

得,又瘋一個,我早該猜到,殺業造太多的人,在這種環境下是很容易被影響大腦的。

照春還在好言相勸,我已經握著彎刀,猛刺他的手腕,彪子吃痛,錮住我的胳膊有了鬆動,我膝蓋一曲,瞬間便滑出他的控製範圍脫身了。

為了應付這種事,我在解雨臣手裡學了不少東西。

不能成為他的軟肋,是我給自己定的小目標。

彪子手裡沒了籌碼,一時間愣在原地,屠顛兩步上前,抽刀割喉,他連聲都沒出便倒地了。

“屠顛!”我看到彪子的怨氣,正在往屠顛身上轉移,這個人死前有太多不甘和恐懼,都會變成邪祟附著在屠顛身上。

屠顛本就不乾淨,這樣一來,會加快他看到鬼靈的速度,那些被他殺害的動物,對他來說將不再是空氣般透明。

隻是屠顛殺了人,表情卻很平靜,他在我麵前早就卸下了偽裝,朝我投來挑釁的眼神,仿佛覺得我為彪子這樣的人嗬斥他,很偽善。

“你脖子在流血,還要為他遺憾,是不是有點過分聖母心。”屠顛拿出紙巾,擦拭乾淨刀刃上的血跡,整個人不再像之前那樣緊繃,殺了人之後,屠顛像是輕鬆了一些。

彪子當時情緒不穩,抵著我的刀很用力,我把手放在脖子上,後知後覺地發現劃傷的口子不深不淺,血流了一手,刺痛的感覺也隨之而來。

照春趕緊拿出雲南白藥給我噴灑消毒,又在紗布上抹藥膏替我纏上止血

屠顛還想著乾脆把岩叔也做掉,可他發了狂早跑沒影了,黑瞎子在此之前取走了岩叔身上所有的武器,基本上這人也算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死隻是時間問題。

黑瞎子看看四周,道:“趕緊走吧,彪子的血會引來附近的屍蟥。”

我勸服歐陽文的靈魂附在他生前的手串上,並保證會帶他出去,這才停止了哭泣。

等到離開那片區域,照陽終於問我道:“嫂子真能看見鬼啊?”

我點了點頭。

“那我們身邊,是不是有很多?”照陽被鬼纏過,對這種事還是心有餘悸。

我道:“沒有很多,至少現在還沒有,你們不要胡思亂想,越想越容易害怕。”

解家夥計也算是大風大浪見不少了,對死人尚且一笑了之,但麵對鬼靈還是會有常人的恐懼。以前他們隻知道鬼打牆,粽子,跟著解雨臣多少都經曆過科學解釋不了的現象,可直接把鬼擺上台麵討論是頭一回,心情都相當複雜。

解雨臣留下的印記斷斷續續,但我的心情卻沒有來時那般沉重,他能在每個岔道做上標記,應該是沒有遭遇到凶險的事。可他完全可以等危機過了之後重新尋找出口,為什麼要在墓下麵待三天?

難道受了傷走不了嗎?

黑瞎子又停了下來,我注意到前方是一堵粗糙的石牆,我們走到了死路。通常這種情況下,要是能摸索到機關,石牆是會打開的,可一旦弄錯了,牆上可能就會出現致命的東西。

他沒有立刻上手,而是叫大家關了手電,黑瞎子在黑暗中能將石牆上肉眼不可見的紋路看得很清楚。

在那些細密的縫隙中,夾雜著密密麻麻的,如芝麻大小的土黃色晶體,那是屍蟥的蟲卵。用手電或者火把都看不見,隻有像現在這樣,僅剩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光線時,那像星星般的無數光點,才能被黑瞎子察覺。

解雨臣他們應該就是這樣中招的,地宮之下肯定不止這一麵牆有蟲卵,其他人發現不了,動了機關,蟲卵就會從縫隙裡脫落,無論是掉到地上,還是人的衣服活皮膚上,都能很快的孵化,並尋找可食用的血肉。

終於明白為什麼地宮有來無回。

黑瞎子讓大家把手電打開,說明了情況,打算換一條路,蟲卵還在牆裡,就表示解雨臣是沒有動過這麵牆的。

一道鬼影閃過,我驚覺,卻發現屠顛也有反應,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就在我以為屠顛已經能見鬼的時候,突然"哢擦哢擦"的聲音從牆體傳來,下一秒,我的腳下懸空,像是墜機一般掉了下去。

忽然開啟的陷阱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連黑瞎子都沒能在地麵的暗道關閉前將我撈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便落在一道斜坡上,坡度很大,表麵非常光滑,幾乎沒有任何可供抓握的東西趨勢我停下。

我努力保持著冷靜,卻毫無辦法,坡道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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