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第六十章

“出來。”

出於打擾死人安眠的加引號的罪惡感,雲雀初好歹還知道禮貌的敲了敲門,然後發出了毫不客氣的威脅,“不出來就宰了你,讓你和這具屍體結伴去黃泉。”

赤井秀一:“……”

他在“跳窗逃跑”和“麵對惡龍”的兩個選項中,艱難地抉擇了一會,最終還是遺憾的放棄了前一個選項。

畢竟在他小阿姨麵前,跑是不可能跑得掉的。而且越是劇烈的反擊,就越會迎來變本加厲的拳頭威脅,恐怕至今也沒人能贏過她吧。

“你們好。”

看到門外不止一個眼熟的身影時,赤井秀一忍不住眉心一跳,心生嫌棄。

赤井秀一:噫,垃圾波本。

“怎麼是你?!該死的FBI!你果然沒死!!”

安室透:噫,狗比萊伊。

“許久未見,你還是這麼容易衝動啊,波本。”

“嗬,區區FBI的狗,居然還有臉大言不慚!”

被扼住命運咽喉的安室透在雲雀初手裡徒勞的扭動,然後得到了一記毫不留情的迎頭暴擊。

“閉嘴吧你們,吵死了。”

安室透艱難地轉頭望向雲雀初,似乎從她臉上窺見了什麼不妙的訊號,然後更加用力、更加憤怒地瞪視著赤井秀一。

“你認識他嗎?”安室透發出一聲咬牙切齒的冷笑,然後便開口諷刺道:“這種男人隻會給身邊的女人製造災難,帶來不幸。小初,彆被他騙了,他一定沒安好心,你還是離他遠一點。”

小初?他們已經這麼熟了?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回想起自己無意間偷聽到的小姑娘們間的對話,赤井秀一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忍不住挑起眉毛,用挑剔的犀利目光打量著垃圾波本。

小阿姨的眼光不太好啊。

就波本這種幼稚的小朋友還差得遠呢,畢竟雲雀初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另有其人啊。

對麵的男人警告似的瞥了赤井秀一一眼,似乎在說“你給我離她遠點,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個垃圾又想利用女性作為跳板達成目的!”

……角色是不是反了呢?

緊張的氣氛環繞著彼此,絲毫沒有鬆弛下來的餘地。

赤井秀一墨綠的眼瞳裡充滿了審視,意有所指地說:“彆太出格了,波本。”

他也感覺有些許頭疼。

雲雀初經常不按牌理出牌,這麼二話不說就把波本和貝爾摩德給抓了,肯定會打草驚蛇,隻是不知道她對組織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形勢所迫,他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滾出日本。”雲雀初懶得跟赤井秀一解釋什麼,反倒忍不住質疑起這個人的目的來,直接說:“啊,不行,這樣說有點太惡心了,讓我想到那個背刺的傻子。赤井秀一你還是滾出亞洲吧,竟然敢潛入我的地盤進行非法搜查,你很能耐了啊。”

“我隻是想要知道你和父親的下落。”知道她領地意識特彆強烈,赤井秀一沒有針對這個言辭做出解釋,也沒有吐露出愛麗的名字,隻是用了模糊曖昧的你作為代指,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不能暴露給波本。“也想知道十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的話太多了。”

軟妹不甩他那一套。

“是啊是啊,雲雀初畢竟就隻是雲雀初而已啊,認錯人可就完了呢。”

作為看穿了在場眾人全部真實身份的大偵探,雖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不過江戶川亂步居然覺得有些好笑,明明簡單的交流情報以後,無論有幾個烏鴉都能被打死了,這群人卻因為立場不同而在內鬥,打得不可開交,真是有夠無趣又無聊的男性們。

不過,就算他們能夠握手言和以及結盟,也不可能實現親密無間的合作,因為不會完全信任對方,更何況以彼此的陣營來說,捕捉烏鴉的同時賣了對方也不是不可能。

“柯南,你說亂步大人說的對嗎?”

“啊?”

這個大姐姐的人際交往不是一般的亂啊,無論是波本、貝爾摩德,還是自家老媽和宮野誌保,甚至還有赤井秀一,都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江戶川柯南睜著半月眼,無語地盯著他們看。

這些糟糕的大人,能不能稍微成熟一點?

剛才他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所以雲雀小姐就是世良愛麗嗎?”卻沒有得到江戶川亂步的否定,他就明白了一切。

就算迎著小偵探那個探照燈一般明晃晃的打量目光,雲雀初也隻是扯起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妙表情。

“真難得你會主動找亂步大人呢,雲雀小姐。”

江戶川亂步懶洋洋地舉了舉手機,鼓起臉頰抱怨著:“發郵件不寫內容的話,亂步大人可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哦。”

雲雀初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話太多了,名偵探。”

江戶川亂步小聲哼了一聲,示意自己每一句話都是有用的,“名古屋站台,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裡。”

雲雀初看到他這樣,忍不住挑起眉毛。她伸出手,讓食物從寶庫裡靜靜的落入自己的掌心。

“喏,吃你的去吧。”雲雀初指了指自己原本的車廂,指使他乾活,“裡麵那個就交給你們了。”

雲雀初把貝爾摩德打暈了,把她身上一切能與外界聯絡的東西全部收繳,把窗戶也封死了,讓她暫時搞不了事也逃不掉。

“這是委托麼?就算你賄賂名偵探……”江戶川亂步哼哼唧唧的,臉上寫滿了“快誇我”,但也隻得到了軟妹冷酷無情的後腦勺。

“不吃還我。”

“雲雀初你真過分啊!”江戶川亂步睜大了眼睛,抱緊了七辻屋的饅頭,“給了亂步大人我的怎麼還能拿回去?!”

“嘁。”雲雀初居然笑了一下,“謝了啊,亂步。”

不認親的時候,她是真的很好說話的。

這是唯我獨尊的暴君最後的溫情。

江戶川亂步忍不住撇嘴,哼,她果然什麼都記得。

“哦,記得把這個人遣送回國。”

雲雀初對著赤井秀一指指點點,“啪”地就給他扣了個黑鍋,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用過就扔。“你們攜帶武器進入這裡是想發起政變麼?”

“這個我讚同。”

安室透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赤井秀一:“???”

因為發生了出乎意料的火災和爆炸,鈴木列車決定在靠近終點站的前一站中途停靠,但是除了乘客們,他們誰都沒有通知。

此時諸伏景光已經等在了站台,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對著自己招手的雲雀初。

“小初。”

看到來人,他微笑了起來。

“零,我們走吧。”

雲雀初發郵件給小姑娘們,說自己有事要先走一步,之後有空再聯係,得到了答複以後,她一邊強行拽著安室透把他塞進在隱蔽處停靠的警車,一邊對赤井秀一發出了拒絕,笑容裡滿溢著肆虐的狂氣,“不,美國人就不用跟過來了。趕緊著回你自由奔放的美利堅。”

將所有乘客驅逐出去以後,雲雀初再度搭乘了變得空無一人的鈴木列車,直到抵達終點站。

毛利蘭合上手機,疑惑地說:

“初和安室先生都不在呢,之前火警預告時就一直沒看到。”

“難道是去約會了?”

鈴木園子挽著好友的手臂,一邊往外走,一邊合理的猜測,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成年人的世界。”

世良真純心不在焉的環顧著四周,她所見到的秀哥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景光你早就知道?”見到諸伏景光踏上警車充當司機,降穀零忍不住譴責起好友來,交叉著雙臂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居然什麼都不跟我說!看我被雲雀小初嚇得很開心嗎?”

“抱歉抱歉,但你也知道,我這張臉如果出現在貝爾摩德麵前,必然會引起她的警惕,還會將你陷入險境。”

諸伏景光強行忍住笑聲,格外鄭重地說。

蘇格蘭之死是波本親眼所見,如果他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波本就會首當其衝遭到組織的懷疑。

不過雖然道理他們都懂,麵對朋友生氣的目光,諸伏景光的眼神還是飄忽了一下,含蓄地開口:“畢竟你也知道小初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想做的事,什麼時候能有人阻止了?”

“她明明白白的說想看你的蠢臉啊。”

降穀零:“……”

所以你就滿足她,讓她看是嗎!!諸伏景光你這個叛徒!!你背叛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友誼!

一時間,降穀零的表情十分的複雜。

諸伏景光看到友人變臉,笑意瞬間綻滿了整個臉龐,笑得稍微有些惡劣。

就算畢業多年,兩個人一旦相遇,還是像精力過剩的高中生一樣幼稚。

“真是太胡來了。”降穀零不滿地說:“你太寵她了,景光。”

“但是零,你也沒有資格說我吧?”諸伏景光露出了萬分燦爛的笑容,“曾經跑去醫院把騷擾小初的家夥又揍了一頓的人是誰啊?”

“……”所以有個知根知底的朋友就是這一點不好,分分鐘就會被揭穿黑曆史,降穀零若無其事的轉移了話題,“陣平結婚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諸伏景光微笑著說:“還是在橫濱的那段時間裡,小初跟我說的。”

“她倒是見誰都要說一次啊。”降穀零瞥了他一眼,“所以早在那時候……”

“嗯,是啊。似乎是陣平和她說一直聯係不到我們吧?彆看她那樣,還是很關心我們的,這不,她就怕我們死在不知道的地方,在尋找我們的下落。”

記得被雲雀初抓到蹤跡的時候,他也很吃驚呢。

“小初?你怎麼……”

雲雀初不顧對方僵硬的臉色,抬手按住諸伏景光的肩膀,貼近他輕輕嗅了嗅,然後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果然沒錯,你身上有著令人討厭的氣息,一股劣質的垃圾酒味兒,隔著老遠就能聞到。”

溫熱的呼吸在短暫的靠近之後離去,伴隨著加劇的心跳灼燒起來的血液讓人有些發熱,屏住呼吸的諸伏景光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黑發藍眸的青年回過神來,疑惑地看著她,“我沒有喝酒……等一下,你……”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情一變。

果不其然,雲雀初下一句話就是:“——什麼垃圾酒廠敢把手伸到我的人身上!”

曾臥底進那個垃圾酒廠還榮獲蘇格蘭威士忌代號的諸伏景光明白了小學妹的言下之意,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我說小初啊,你怎麼也被牽扯進來了。”

這個“也”字用的就很微妙。

“哼,因為他們居然敢在我麵前舞啊。”雲雀初理所當然地說:“我又怎麼能辜負他們的美意呢?”她極為認真地說:“那就將它連根拔起吧。”

“你怎麼會碰到他們呢?”諸伏景光感覺自己更頭疼了,那個組織作惡多端,又很瘋狂,雖然以雲雀初的實力而言,大概是不需要擔心的,但是雲雀小初是個奇怪又強硬的人,哪裡有危險她就越喜歡往哪裡衝。

“因為他們傻逼。”雲雀初理直氣壯地伸出手,“所以給我情報,不說就揍你了啊。”

很多時候,她隻是懶得思考,又不是真的對什麼都一無所覺。

諸伏景光一噎,好脾氣的笑了笑,“你真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啊,小初。”

“快點快點,廢話少說啦,景光。”

雲雀初叫出對方的名字,毫不客氣地在客廳裡霸占了他的沙發,“說說你的故事,開始你的表演。”

諸伏景光總是難以招架她的任性。

“小初,要吃點什麼嗎?”

“都行吧,謝了。”

橫濱這裡隻是臨時的落腳點,諸伏景光的冰箱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置辦,最後兩個人隨意吃了碗麵就算完事了。

然後兩個人席地而坐,開始追憶那過去的故事。

“謔,你們這生活還挺刺激啊。”

如果讓雲雀初去臥底,她就隻會送給組織一場大逃殺遊戲。

當然,獵人是她,獵物是組織。

“其實我一直很疑惑,赤井秀一和你的關係。”

諸伏景光回想起他不慎暴露身份的那天,被組織追殺的場景。因為在警察學校裡麵被雲雀初迫害的太久,還接受過相關的特訓,早就習慣了那種高強度的攻擊方式,所以他的身體素質相對而言也是比較頑強的了。

“其實我是FBI。”麵對蘇格蘭,萊伊坦白了自己的臥底身份,並表示可以放過他,還有配合阻止組織對他的追殺。“雖然屬於不同的體係,但我們有共同的目標與利益。”

“萊伊,我怎麼能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蘇格蘭仍然保持著警惕。

“組織裡的人可沒有那個耐心放過一個叛徒,就是為了得到他嘴裡的情報。以他們的作風來說,不是斬草除根來得更快麼?”

赤井秀一這一句反問太有說服力了,諸伏景光確實難以駁斥。

對方最後拋出了一個疑問。

“你和世良愛麗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