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2 / 2)

“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雖然沒有輕易相信他的話,但蘇格蘭顯然已經猶豫了。

“哦?但是你之前攻擊我的那一招,我不可能認錯。”

腦海中飛速掠過一個身影,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蘇格蘭一聲不吭,但眼瞳輕輕縮了縮。

“你果然知道,那就更加不能讓你死了。”

赤井秀一見狀,露出了一個短促的笑,乾脆的把自己槍膛裡的子彈全部打空。

“時間緊急,快點走,記得隱藏好你的蹤跡。”

他說著,便踏出了天台。

“蘇格蘭,在我沒有挖掘出最後的秘密之前,你要是被組織殺死了,我會很頭疼的。”

話都被他說完了,諸伏景光便隻好走了。

隻不過他心中也卷起了更大的謎團,赤井秀一所說的到底是“世良愛麗”還是“雲雀初”?

難道小學妹也用了化名?

但是,據他所知,她從學校畢業以後就去了意大利,一年也難以碰麵幾次,後來他潛入組織,就更是同她有幾年未見了。

“所以世良愛麗是和你有關係嗎?”

諸伏景光靜靜發問。

“誰知道呢。”

雲雀初對此不置一詞,她轉了轉眼睛,臉上浮現出了讓諸伏景光異常熟悉的、想要迫害彆人的神情。

“彆總是擔驚受怕的。”雲雀初說道:“把他們通通宰了就好。”

“……”

這真的是充滿了安全感的發言,相當有雲雀初的風格。

“看我乾嘛?!”

“我隻是在想,你果然還是你啊。”

諸伏景光注視著雲雀初的眼瞳裡,頓時像是揉進了細碎的光。

“在說什麼蠢話呢?”

雲雀初不爽的輕嗤一聲,“能殺死你們的隻有我啊。”

她就是傲慢地如此理所當然,強大的無懈可擊,永遠站立在令人無法碰觸的地方,英勇無畏的把他人全部拋在身後。

這一往無前的姿態莫名讓人心安,就像是年輕的神明從天而降,她隻需要安靜的站在那裡,哪怕什麼都不做,就能讓人感受到難以形容的安全感。

“零,你知道世良愛麗這個名字嗎?”

諸伏景光欠了赤井秀一的人情,自然要幫赤井秀一守口如瓶,隱瞞他的臥底身份,不過現在他也已經暴露了,倒也無所謂了,而且這件事他一直有點莫名的在意。

“你怎麼會知道?!”

“赤井秀一曾經問過我,認不認識她。”

“那個男人……”降穀零態度惡劣的輕嗤一聲,“顧頭不顧尾,還要我拿著證人保護計劃說服宮野明美去接受保護。”

想要說服那個固執的小姑娘可真是讓他傷透了腦筋。

“至於世良愛麗……”降穀零心情複雜,表情都扭曲了,雖然他早有猜想,但是那個猜測一旦被證實,就總讓人懷疑人生。“就是雲雀初。”

“所以果然那是小初的化名嗎?”

降穀零臉色很精彩地打斷了好友天真的猜想,吐露出實情。

“不,世良愛麗是赤井秀一母親的姐妹,也是在我幼時教導過我的女性。”

諸伏景光:“???”

這個爆炸性的新聞果然讓諸伏景光非常震驚,也讓降穀零感到很絕望。

簡直令人難以想象,他越是靠近,就越是確定。

“世良愛麗明明已經死了啊……”

降穀零煩惱地撐住頭,怎麼也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個世界對他太殘酷了。

“哎,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啊。所以你一直以來,試圖在小初身上尋找的東西就是這個嗎?”

“……啊。”

降穀零沒有否認。

“有點過分啊,零。”

諸伏景光多了解這兩個人啊,工作狀態的降穀零總是冷酷又多疑,那是很正常的,畢竟他們都背負著太多。

就算是在陽光底下長大,但呆在黑暗裡太久,他總是會怕被那深淵吞噬和同化。

為了獲得組織的信任,他們也曾手染鮮血,親手抹殺過無辜人的性命。

降穀零懷疑誰都可以,他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小初又不一樣。

更何況,她也不是敵人,不需要被那樣對待。

“我知道你的意思,景光。”降穀零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真正把她當做雲雀初來看待並不難。不過我有點驚訝,你居然這麼維護她,想要保護她不受一丁點傷害。”

雲雀初和降穀零見麵就掐,諸伏景光一直是充當調和劑的那個。

“你居然為了雲雀小初……”

“不哦,小初不需要保護。”諸伏景光反駁了好友的猜測,“因為她是小初嘛。”

“你……”

像是從這短短的一句話裡品味到什麼額外的含義,降穀零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諸伏景光輕輕挑眉,對他做了個閉嘴的手勢,露出了威脅般的輕笑。

他這樣的態度令降穀零難以置信,“你居然……”

“所以說,下次見麵要好好道歉啊,零。”

“嘖,知道了!雖然我覺得她完全不會在意就是了,而且彆想讓我就這樣輕易原諒你們啊。”

諸伏景光笑了一聲,無奈地說:“那孩子你也知道……真的對她自己有著謎一樣的自信。”

“……這點倒是真的。”

雲雀初非常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個治愈係軟妹,溫柔可親,炫酷又帥氣。

反正這種奇怪的認知也不知道軟妹是從哪裡學來的,誰敢反駁誰倒黴,絕對會得到她一頓毫不留情的愛的教育,但是得到了他人的讚同,她又會病得更肆無忌憚。

久而久之,大家都對她這份執著放任自流了。

“組織的BOSS比陰溝裡的老鼠還要見不得光,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吐露的真的是正確的情報嗎?”

降穀零還是疑心著這是個圈套。

“但是想要在江戶川亂步先生麵前隱藏起真相,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降穀零點了點頭。

畢竟武裝偵探社是政府首肯的合法組織,而且他親眼看見過江戶川亂步堪稱作弊的推理能力,那就姑且相信一次吧。

列車氣勢洶洶地行駛向了終點站,雲雀初用早已被弱化的感知能力探查了一遍車廂,確認是否還有忘記下車的漏網之魚,接下來的事情可不好讓普通人涉足。

是錯覺嗎……?

總覺得站台裡乘客離開的速度變快了。

琴酒眼神冰冷地注視著周遭,然而這時候,外形複古的鈴木列車已經近在咫尺,緩緩駛入了琴酒觸目可及的地方。

雲雀初已經打開了車門在張望,冷笑出聲的琴酒恰在此時,毫不猶豫地按下了爆炸的按鈕,但是突如其來的鎖鏈從他身邊冒出,製止了他的動作。

“什……!”

事情發生的太快、太沒有征兆,幾乎就是在短短一秒內,身邊的伏特加也被空中浮現出的黃金鎖鏈給捆到了身後的柱子上,束手就擒。

伴隨著列車駛入站台的轟鳴聲,看到熟悉的身影映入視野,橫隔在最後的障礙也已經消失殆儘,雲雀初立刻飛身而出,用充滿著凜冽的目光盯住敵人,抬腿就是一擊飛踹,對準的當然是對方那張令人討厭的臉。

狂風驟襲,琴酒又如何能巋然不動。

琴酒不愧是身經百戰的殺手,身處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裡,在猝不及防間還能來得及轉身,從懷裡掏出槍準備射殺對方,然而雲雀初的速度顯然更快。

她用一個漂亮又敏捷的側翻,躲避了來自對方的子彈,落在地上的時候,順便還富有餘裕從寶庫裡抽出一柄鋒利的刀握於掌心。

她在長發飛揚間,目睹了琴酒臉上浮現出的震驚,心中忍不住浮現出嘲意。

在間不容發的攻擊裡,迎著那逐漸尖銳的殺氣,雲雀初單槍匹馬,露出屬於戰士的從容微笑,不斷逼近對方。

琴酒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因為他竟然從這張陌生的臉孔上,看到了熟悉的光彩。

二人在倉促間對視,隻有最純粹的殺欲在空氣裡迸發,畢竟曾是彼此憎恨的仇敵,互相認定對方是“最純粹的惡”的對手,彼此的氣場隻需要輕輕碰撞就能對上信號。

手持冷兵器的女性,有著一種鋒銳的美感。

雲雀初最擅長的當然不是遠程攻擊,而是貼身肉搏。她喜歡近戰,更喜歡欣賞對手無可奈何的慘狀。

“我討厭被俯視的感覺啊!”

雲雀初可是很記仇的,她是真的很想掐死他,軟妹的眼底燃起了高傲的怒火。

這位年輕的女性直衝而來,在試圖用左手打掉男人手裡的槍支的同時,還不忘記用握著刀的右手對準琴酒的脖頸。

她傾身壓近,寒光閃過,二人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琴酒果斷後退,看她的眼神是那麼不可思議,就好像她是什麼怪物。

男人深深地注視著雲雀初,被那個熟悉的姿態激起層層殺意,噴薄而出的無儘惡意開始湧動,他看上去像是想要將她徹底摧毀並拉入深淵。

身經百戰的殺手到底還是上了年紀,雖然他的身手沒有生鏽,但是琴酒已經太久沒有在這樣驚險的生死一線上行走了,這熟悉而又陌生的戰鬥喚醒了早已被頭腦遺忘、但卻被身體銘記的潛藏記憶。

“……”

喉間驟然一痛,被擊落了黑色禮帽的男人不顧差點被切開的喉管,發出了冰冷的嗤笑,因為他透過那表相,已然敏銳地意識到了這是誰。

在短暫的訝異過後,殘酷的笑容再度出現在琴酒的臉上。

“多麼可笑啊,死去的亡靈再度重返人間了!”

這樣說著的時候,他的眼底似乎流露出一絲異樣。

“看你們這一個兩個的,品味都這麼奇怪。”雲雀初輕鬆肆意地嘲笑道:“這種天氣還戴著帽子怕不是哪裡有毛病。”

不可否認,出於扭曲的征服欲,琴酒一直表現得相當興奮。

因為他即將有機會抹去自己唯一的遺憾,擁有報複那個女人的快感。

最強無敵的女性身上重新凝聚起了無儘的光輝,映入身處地獄的男人眼中,顯得格外刺眼。

二人相視一眼,琴酒不顧鮮血直流的傷口,率先想要擒住對方。

在膠著的戰況裡,雲雀初熟門熟路的抬腿把琴酒踩在地上,露出一個不符合自己軟妹形象的凶殘獰笑,然後她死命扯住他的頭發,又毫不留情地扒了琴酒的衣服,手持匕首切開眼前一切瑣碎的布料。

她可是親眼見過的,身為殺手的那個男人身上能掏出多少武器。

那麼,就把他身上礙事的布全部削下來好了!

看他還能往哪裡藏!

這熟悉的操作,讓琴酒額角忍不住青筋亂蹦,有黑色的情緒在男人眼中翻滾。

“……世、良、愛、麗!”

“那是誰?你個垃圾眼瘸了吧?!”雲雀初一本正經的強調,卸下他身上的全部武裝,把對方給胖揍了一頓,她又踹了踹沒人權的琴酒,滿意地聽到骨頭斷裂發出的清脆聲響,“為了我軟妹的形象,請你去死吧!”

嗬嗬,擁有這麼奇怪的認知偏差的女人,他這輩子也不會撞見第二個!

她任性自我,極度傲慢,偏偏又執著的認定自己是個軟妹。

“弱者就給我乖乖閉嘴!大言不慚的說些討人厭的廢話真是惡心透了,琴酒!”她眯起暗色的眼眸,任由冷意遍布眸底。“你隻需要臣服在我腳下就好了,不會有第二條路!”

在直麵了她的實力之後,滅頂而來的那份恐懼足以令有些人再也不敢去挑釁雲雀初,但琴酒顯然不是那種會學乖的人,因為他竟然露出了懷念般的譏笑。

他們的鬥爭是宿命,夾雜著恐怖的怒火,宛如實質的殺意,超越時間,跨過生死,將要在不同的舞台裡上演著相同的鬥爭,進行命中注定、無法更改的戰役,那份宿怨永遠無法化解,直到一方徹底墜入地獄為止。

“真是相當傲慢的說辭啊,世良愛麗!”

琴酒的眼底快速掠過譏嘲與惡意,他確實不負組織第一殺手的威名,直到這時還有餘力抵抗。

雖然琴酒眼瘸了一些,把自己認成了其他的什麼人,然而他身體裡這豔麗的色澤、灼熱的溫度令雲雀初發自真心的笑了起來。

“還真會說大話啊,琴酒,就那麼覬覦我的命嗎!”雲雀初露出了一個堪稱惡劣的笑容,抬手扼住了他被割傷的咽喉,逼迫他閉嘴,狠狠地鄙視了一番對方的異想天開。“你可真像隻貪婪的野獸。”

那輕鬆而柔軟的口吻,宛如情人間的低聲呢喃,纏綿的耳語令人近乎產生了被愛著的錯覺。

然而他們之間的關係永遠不會變好,隻會越來越惡劣。

作者有話要說:軟妹:背刺的傻子

菊:……彆罵了彆罵了孩子要被罵傻了

耀:笑而不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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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編輯說封麵太血腥,換成了之前的,哎,我的霸總軟妹……去其他幾篇掛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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