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嗒”的一聲。
窗簾闔緊，天地皆暗。
-
宋盈秋沒跟其他人同床睡過。
其實她倒不介意，畢竟她在國外上學時也很愛玩，但有互換身體這茬在，兩個人自小就煞有其事地規定過，還是年少早成的宋盈秋自己提出來的——
兩個人都不可以隨便和其他人親近，特彆是談戀愛，不然突然互穿了多尷尬。
二十多年了，終於能體驗一下傳說中的好姐妹一起睡覺了。
宋盈秋還想順便體驗一下姐妹黑燈瞎火說悄悄話的感覺，但她喝了酒就犯困，沒一會兒眼皮就耷拉了下來，等邵妤帶著一身水汽掀開被子時，她已經快睡著了。
邵妤動作很輕，又緩慢，一聲不吭地在她特意留出的半邊床上躺了下來。
宋盈秋往邵妤那邊蹭了蹭，動動鼻子。
帶著熱度的玫瑰味，是她常用的沐浴露，很好聞。
很輕的聲音從枕邊傳來：“沒睡著嗎？”
宋盈秋懶得出聲，鼻間逸出個單音節作答：“嗯。”
“還有事情沒跟你說。”
“嗯？”
“爸
說讓你教我鋼琴。”邵妤慢慢道。
教鋼琴啊，宋盈秋用最後的清醒意識記下來，說了聲“好”。
邵妤的聲音本就偏低，又有磁性，從枕邊傳來的放輕了的聲音很好聽，還有點溫柔——就是更讓人想睡覺了。
宋盈秋掙紮了會兒還是困，決定睡覺才是第一要務，道：“先睡覺吧，等睡醒了再——”
“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道歉。”
“……嗯？”宋盈秋聲音模模糊糊，“我們這關係有什麼需要道歉的，你做什麼我都原諒你，乖，我們睡覺。”
“不一樣。”
邵妤堅持要說，宋盈秋隨口道：“那你說。”
順便在唇邊準備好了一句“我原諒你了，快跟我睡覺”，就等著快速結束話題奔往黑甜鄉。
宋盈秋閉著眼，邵妤的聲音在耳邊回折，入耳低沉，字字清晰：
“昨晚互換身體後，你的身體不肯入睡。”
人困倦的時候總是嘴比腦子快，宋盈秋好險攔下準備好的答案，聽到邵妤提到“昨晚”，她神智一清醒，終於睜開眼。
幸好黑暗成為她的掩護，她不用看著邵妤的臉討論昨晚的事。
隔著朦朧的光線，宋盈秋動了動身子，有了不好的預感：“……什麼叫我的身體……？”
邵妤凝視著宋盈秋。
她看不太清她，卻從她聲音裡聽出一絲不安和一點懷疑。
宋盈秋很聰明，她已經猜到了那個可能性，卻懷疑是不是自己想錯了。
或者說，她不敢去想自己的身體在被自己擁有的那個時間段，做出過什麼反應。
她害羞了。
邵妤無聲彎唇，語氣帶有歉意：
“它很興奮，很敏感，甚至不能碰到被子。”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接著用了半小時玩具，最後它沾滿了水，很滑。”
“腿上有，床上也有，最後拿了毛巾墊在下麵，濕透了……玩具和毛巾我都洗乾淨了。”
邵妤一點點說完，身邊卻沒有聲音，仿佛已經從這個世界蒸發了。
她耐心地等著。
聽著邵妤一句句平靜而抱歉的陳述，宋盈秋腳趾直勾，拉高被子遮住了半張臉，用了幾秒時間冷靜。
這種時候該說什麼？
腦海裡的應對一條條被否決，宋盈秋儘量選了個
最大方的，讓兩個人不尷尬的：
“……舒服嗎？”
“嗯。”她聽見邵妤用低低的聲音說，“很舒服。”
宋盈秋舔了舔唇，又有些不解，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可我弄的時候好像沒什麼感覺？”
“我沒有騙你。”邵妤聲音有點委屈。
宋盈秋毫不遲疑地點頭：“這我當然知道，我們什麼關係。”
這麼多年下來，兩人幾乎是一體的，自己有時候還有兩句胡話呢，邵妤可是一直人品過硬。
身邊的熱源突然靠近，她感受到被子下麵，邵妤的腿隔著薄薄的睡袍與自己的相貼。
熱度傳遞。
黑暗中，邵妤目光定在宋盈秋身上，聲如引誘：
“那……要不要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