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2 / 2)

美貌是長久之計 墨九言 13667 字 4個月前

可他卻不忍心直接將傅生推開。

他記得昏迷的那些日子,有個聲音時常在他耳邊回蕩。

他說,“阿澤,你一定要挺住,你若是死了,我就殺光了那些人替你報仇。”

“阿澤,你怎麼還不醒?你再不醒,薔薇花就要謝了。”

“還不醒?再不醒信不信我親你!”

那日他是當真被嚇醒了,他醒來時並未見傅生蹤跡,他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個荒唐的夢,以至於在夢裡產生了幻覺……

此刻回過神來,溫澤有種難以啟齒的羞恥感,但同時心頭微暖,他冰凍了數年的心扉,像是被人點了一盞燈籠,給了他一束光。

溫澤語氣緩了緩,“行了,你彆鬨了,我讓人送你回伯府。”

傅生不依,將溫澤抱的更緊,“不回去,我今日就待你這兒了!”

溫澤,“……”

無計可施,溫澤隻能伸手,隨即力道適中的劈在了傅生的脖頸上,將他擊暈了過去。

溫澤將人扶著坐下,此刻兩人靠的極近,溫澤不經意間,目光落在了傅生的臉上,他的容貌是俊美中的帶著一絲媚,此刻粉顏桃腮,紅唇輕啟,吐氣如蘭。

溫澤當即離開視線,有些狼狽的突然轉身,沉默稍許才低喝,“來人!將傅家的仆從叫來,讓他們將傅世子好生帶回去!”

言罷,溫澤頭也沒回,若非傷腿未痊愈,他必定健步如飛的逃離。

是太久沒有接觸過女子了麼?

他方才竟覺得傅生……秀色可餐?!

溫澤覺得自己一定是昏了頭了!

****

傅家的馬車剛剛駛離王井胡同,躺在裡麵的人忽的睜開眼來。

傅生的唇悄然勾起。

阿澤起碼不厭惡他。

如此甚好!

傅家的小廝按著此前的計劃停下了馬車,隔著一張絨布車簾,恭敬的對裡麵的人道:“世子,夫人交代過,讓您今晚放心做自己的事。”

一隻素白的手掀開了車簾,傅生走了下來,桃花眼映著燈籠光線,裡麵華光異彩,“你們後半夜再過來接我,記住了,不得讓任何人察覺。”

小廝應下,“是,世子。”

****

夜幕降臨,溫澤洗漱過後,便照常服用黃太醫開的湯藥。

他的腿如今已經能夠走路,故此,溫澤對黃太醫的醫術更是深信不疑,每份湯藥皆喝的一滴不剩。

剛灌下湯藥,溫澤就覺得一陣頭重腳輕,他屋內無人伺.候,扶著床沿就緩緩躺了下去。

溫澤抬手捏了捏眉心,以為是自己今日太過.操.累了,才致如此。

他迷迷糊糊中開始闔眸,漸漸的,他的身子骨由內往外開始滾.燙了起來,像有什麼東西想要從他體內破繭而出。

忽的,似有一陣清風蕩過,帷幔輕浮。

溫澤試著睜開眼,但目光所及隻有朦朦朧朧的幻影,他看見一墨發及腰的女子,就在觸手可及之處,溫澤不知女子要做什麼。

他伸手去推,卻是被女子正好抓住手腕,然後女子帶著他的手,緩緩移到了嬌.軟.之.處……

溫澤身子一僵,但他仿佛身處夢境,動作身不由己,更是使不出力道,那女子俯身,附在他耳邊,卻未言一詞,隻是故意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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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日一早。

溫澤一睜開眼,腦中無數記憶湧了上來。

與其說是記憶,還不如說是星星點點的片段,似是夢境,又似是真實發生過。

他猛然間坐起身來,低頭一看,身上衣裳完整無損。

溫澤怔了怔,動作慢了一拍才掀開被褥查看,目光落在腰身往下的地方,那處明顯的狼狽令得他麵色倏然一燙。

溫澤,“……”

他這是做.春.夢.了?!

正要下榻,溫澤的目光倏然之間又定格在了床單上那幾滴醒目的豔紅上。

溫澤,“……”

翠書日常照料溫澤的起居,但礙於溫澤不喜女子靠的過近,翠書很知分寸,她端著銅盆在外麵敲響了門扉,“侯爺,奴婢能進來了麼?”

溫澤如今是忠靖候,翠書自是要喚一聲“侯爺”。

溫澤的目光這才從床單上移開,他總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了一絲變化,但這變化又不甚明顯,他說不出所以然來。

“進來吧。”青年嗓音低醇,還帶著男子早起時獨有的暗啞。

翠書推門而入,將洗漱之物遞上前,見溫澤臉色微紅,納悶道:“侯爺可是身子有哪裡不適?”

溫澤抿了抿唇,眉頭緊鎖,“昨晚……可有人來過溫府?”

翠書搖頭,“侯爺,昨日賓客散儘後,奴婢就下栓了,無人來過。”

溫澤擺了擺手,示意翠書退下,他自己可以洗漱,不過很快又交代了一句,“今日將被褥都洗了。”

翠書,“是,侯爺。”

****

長壽宮。

太後依靠著貴妃椅,神情略顯憔悴,康嬤嬤小心翼翼伺候左右。

“哼!皇帝還真是說一不二,在後宮寵著溫氏,前朝就開始扶植溫家!彆以為哀家看不穿,皇帝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打壓宋家!或許皇上一開始讓溫氏入宮,本不是被美.色.所迷,他是處心積慮,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哀家當初就納悶了,以皇帝的性子,豈會輕易被溫氏給迷惑?!眼下看來,還真是哀家輸了!”

太後已數日不曾睡好覺,幸而晉王近日身子康複了,才少了太後心頭的一樁心病。

康嬤嬤在一旁寬慰道:“太後,溫家如今已人員凋零,隻剩下孤寡兄妹三人,成不了大器侯,再者……溫家長公子與晉王爺可是至交啊!這以後溫家究竟為誰所用,還未必可知呢。”

聞言,太後仿佛又在算計著什麼,就連那雙耷拉的眼也瞬間有了精神氣。

“倘若溫氏心裡的人是晉王爺,還怕溫家日後不會向著晉王爺麼?”康嬤嬤又道,“皇上雖不重.欲,可到底是有後宮的人,咱們晉王爺身邊無人,試問世間哪個女子不喜晉王爺這般的?”

提及晉王,太後一臉與有榮焉。

但晉王也該添子嗣了,太後早就物.色.好了人選,西南王郡主便是最佳的選擇,隻要晉王一同意,太後恨不能今年就讓二人完婚。

太後嗬笑了一聲,“賢妃是個沒什麼腦子的,皇帝忌憚宋家,賢妃亦不可能受寵了,哀家記得宋家還有一個美貌的庶女?溫氏既然不聽話,那哀家就讓她知道,皇上究竟有多薄情!你去安排一下,通知宋家,早日安排庶女入宮。”

康嬤嬤明了。

太後這是想分散溫舒宜的聖寵。

如此一來,溫舒宜的心思也能移到晉王身上。

總之,無論溫舒宜日後究竟是否得寵,她都隻是一顆棋子。

是挑撥帝王與晉王之間的關係,亦是激勵晉王的棋子。

“是,太後。”

****

今日,溫澤入宮謝恩。

走在冗長威嚴的宮道上,溫澤的每一步皆走的認真執著,不想露出任何跛態。

許多年前,他跟隨父親左右,也曾走在這條宮道上,隻是從今往後,這條路隻能他自己走了。

溫澤目視前方,冬日寒風迎麵刮來,他眼中既有巍峨宮廷,也有列隊整齊的溫家軍,還有父親……

父親,兒子定會將這條路走下去!

溫澤暗暗發誓,老天既然給了他重活一次的機會,他一定不會辜負!

今日沒有朝會,褚彥在禦書房見了溫澤。

他二人並非初次見麵,二人年少時候皆是京城貴圈的公子哥,碰麵是常有的事,但從未.深.交。

此前,溫澤總覺得褚彥太過心機城府,他不想與這類人走近。

而如今,他是臣,褚彥是君,事情早已不同了。

“臣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溫澤撩袍正要跪下,褚彥製止,“溫卿腿傷未愈,不必多禮,來人,賜坐!”

溫澤抿了抿唇,他這禦前待遇有些過分的好。但溫澤並未因此而高興,他知道,他能有今日,皆是妹妹換來的。

溫澤落座,一抬眼就對上了帝王清雋的臉,是個容貌出眾的美男子,這一點倒沒有寒磣了自家妹妹。

再看帝王身形健碩,便是坐在龍椅上,也能看出他身段挺拔高大,與妹妹的嬌小有顯著的差距。

褚彥倒不知自己被“嫌棄”了,語氣甚是隨和的交代了幾句,溫澤還未痊愈,遂道:“傅生向朕大力舉薦你,然,你如今腿傷尚未好全,等到來年開春朕自有事交代於你。今日時辰尚早,昭淑媛在等著見你這位兄長,你且去吧。”

溫澤起身謝恩,有種以前錯怪了褚彥的微妙錯覺。

待走出禦書房,千步廊下走來一人。

這人一襲緋紅色麒麟衛蟒袍,身上係了灰鼠皮的鬥篷,他臉色略顯蒼白,今日似是身子不適,走路也慢,兩人靠近時,傅生輕輕一笑,桃花眼眨了眨,“阿澤,昨晚睡得好麼?”

溫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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