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2 / 2)

美貌是長久之計 墨九言 14592 字 4個月前

美人時不時傳出的低泣,叫人聞之,不覺麵色漲紅。

不知過了多久,褚彥才放過了溫舒宜,美人粉麵桃腮,眸光瀲灩。

溫舒宜心想,皇上這次隻是在榻上懲戒她,可見傅姐姐的事是翻篇了,她還看見帝王眉心怒火全消,此刻已被粉紅泡泡所取代,溫舒宜伸手去戳,卻怎麼都戳不破。

溫舒宜,“……”

她記得之前的粉紅泡泡,很輕易就在清風中消散。

可如今這泡泡,仿佛很有彈性,甚是頑固。

褚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抓住了她搗亂的手,手腕上雪膩的肌膚方才被腰帶勒出了紅痕,帝王雖是心疼,但不知為何,看見美人雪肌上的紅色印記,他隻覺熱血沸騰。

褚彥一個翻身又將美人壓下,重重啄了一下美人手臂,啞聲說,“嬌嬌,你在調皮什麼?”

美人悠悠一笑,“皇上,你猜呢?”

褚彥愛慘了她這副妖精一般的模樣,大掌擱在了美人的小.腹.上,呼.吸.粗.重,“嬌嬌,給朕一個孩子,隻要你給朕一個孩子,朕就封你做皇後。”

帝王今日格外亢奮。

他本就精力過人,仿佛又回到了溫舒宜初次侍.寢.那次,帝王遲遲不知饜足。

直至日落黃昏,內殿才叫了熱水。

徐嬤嬤總算是放下了心頭的大石。

看皇上這架勢,淑妃娘娘就是想失寵也難啊。

****

晉王府。

夜幕降臨,初春寒風刺骨。

側妃臥房內,一女子的聲音傳出,“速速去相府告之父親大人,忠靖候夫人的身份或許還有可疑之處。今日之事太過巧合,仿佛是有人知道一切,早就安排好了一樣!”

一婢子應下,“是,側妃。”

門扇打開,那婢子疾步而出,恰好在拐入小徑時,被黑袍男子從後麵一掌擊暈。

黑袍男子將婢女放倒在地,抱拳恭敬道:“王爺,此人該如何處置?”

夜色蒼茫下,晉王眉頭深鎖,正細細回想著近日發生的事,還有溫澤與傅生……

片刻,他神情狐疑,道:“先關起來,無本王允許,不準放她出來,也不準任何人接近。”

“是!王爺!”

晉王交代了一句,掃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婢女,又吩咐道:“命人時刻盯著側妃,一旦她與宋府聯絡,立刻告之本王。”

“是!屬下領命!”

****

次日一早,忠靖候府來了一位貴客。

晉王是攜帶重禮而來,見到忠靖候夫婦時,他的目光落在了傅生身上。

堂屋內上了熱茶,晉王端著茶盞,熱氣氤氳了他的眼,他凝視著傅生,從她的眉眼、唇鼻,最終落在了高挑的身段,以及那雙偏大的繡花鞋上。

直至此刻,晉王才似乎恍然大悟。

他忽的一笑,又兀自搖了搖頭,仿佛在極力的消化某個事實。

傅生見狀,有些挫敗感,她偽裝了二十五年都不曾露餡,怎麼一做回女子,就屢次被識破?

“郎君,王爺為何總盯著妾身看呐?”傅生揪著錦帕,嬌媚的麵龐,一臉茫茫然。

溫澤輕咳了兩聲,“夫人,不準胡鬨!”

晉王無奈一笑,“侯夫人,阿澤就交給你了。”

他欠了溫家和阿澤太多,此前看著傅生多般不順眼,眼下突然釋懷,他跟一個女子計較什麼。早知道傅生是個姑娘,他也不至於……

傅生很不甘心,“王爺說笑了,郎君既是妾身的夫君,這日後當然就是妾身的人,又何談王爺將郎君交給妾身?”

晉王一怔,“……”果然是傅生,一樣的胡攪難纏。

溫澤不想將事情鬨大,遂吩咐了翠書,“上早膳吧。”

晉王留下吃了早茶,告辭之時,溫澤親自相送,行至垂花門,晉王右手指尖撓了撓高挺的鼻梁,有些不太自在,“你們兩個……是幾時好上的?”

對於晉王,溫澤已有所忌憚。

溫澤欲言又止。

如今立場不同,即便舊時情分猶在,有些事也不便言明。

晉王看出溫澤的為難,不由得又是一聲苦笑,他拍了拍溫澤的肩頭,歎道:“阿澤,你好自為之,她……恐怕是一朵帶刺的花。”

溫澤,“……”

晉王一離開,傅生就蹭了過來,仿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皇上不會放過晉王的,阿澤,你我已經選擇站隊了,不可當牆頭草。”

溫澤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會是在吃晉王的醋?”

細細一回想,傅生這些年一直在說晉王的壞話,從幼時起便是如此。溫澤越想越可疑,又道:“你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什麼?”

傅生並不覺得難堪,反而理直氣壯,“……總之,你現在是我的人,日後少與晉王來往!”

溫澤唇角一抽,“……”這廝到現在還沒適應當一個女子呢!

看來,《女戒》、《烈女傳》之類的書冊,應該安排起來。

溫澤沒答話,傅生就在他屁股後麵一個勁的纏著,“昨晚你已叫了郎中秘密給我把脈,眼下已確定有一月多的身孕了,我如今金貴的很,阿澤你凡事都要讓著我!”

溫澤拿她毫無辦法,他真擔心傅生動作太大傷了孩子,“……第一個孩子得姓溫。”

“阿澤,你這樣做不地道!”

“我娶,你嫁,孩子隨父姓,有何不地道?”

“……我不管!我不依!嚶嚶嚶……”

溫澤頭都大了,那個殺伐果斷的傅大人呢?

溫澤,“……”→_→晉王所言非虛,這的確是朵帶刺的嬌花,他是該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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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宜在花廳歇息,徐嬤嬤領著白良媛過來。

白良媛那日親眼瞧見宋姍是如何狼狽,眼下更是不敢在溫舒宜跟前造次,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回稟道:“娘娘,嬪妾已經按著娘娘的吩咐,在德妃跟前提及了您的計劃。德妃她似乎根本就不信任嬪妾,表麵上並沒有露出端倪。”

德妃就是頭老狐狸。

她一直在隔岸觀虎鬥,從不會展露鋒芒。

溫舒宜淡笑而過,“本宮知道了,你做得很好,繼續在德妃麵前煽風點火,就說本宮不僅要對付她,還要將她的母族連根拔起。另外,你替本宮傳個話給德妃。當初柳將軍隻能位居本宮父親麾下,而她如今也一樣,隻要有本宮在,她柳書冉這輩子都休想成為後宮最尊貴的女人。”

白良媛身子一抖。

大概是看出來,溫舒宜是向德妃宣戰了。

就連白良媛也知道,德妃的母族雖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但到了其父這一代,柳家再無建樹。其父柳大將軍,曾是溫將軍的麾下,當年溫家軍出征之際,柳將軍忽然向朝廷告假一載,從而躲過了災禍。

溫家出事後,柳將軍得到宋相大力扶植,一躍而上,而柳家更是成為大周數一數二的將門之戶。

白良媛應下,“是,淑妃娘娘。”

她無意間瞥見了溫舒宜脖頸上的幾處醒目紅痕,雖然溫舒宜年紀尚小,但不知為何,白良媛總覺得,德妃不是溫舒宜的對手。

白良媛一離開,徐嬤嬤上前,小心翼翼問道:“娘娘為何要與德妃撕破臉?”

溫舒宜濃密的睫羽顫了顫,稍稍抬眼,一抹狠絕從眸中溢出。

“柳家都是老狐狸,本宮若是不刺激刺激,如何讓他們露出狐狸尾巴。”溫舒宜一臉不以為意。

上輩子顧忌太多,這輩子便要笑傲半生。

她一手捂著小腹,一邊吃著牛乳塊,吩咐道:“從今日開始,小廚房的一切皆有嬤嬤你親自料理,本宮的所有夥食皆要細細查驗。”

徐嬤嬤當即明白了溫舒宜的意思,“是,娘娘。”

溫舒宜又問,“黃太醫接連幾日沒有過來請脈了,一會將他叫來。”

徐嬤嬤當即照辦,她親自去了一趟太醫院,將黃太醫給請了過來。

溫舒宜兀自在細腕上墊了錦帕,算著日子,她的孩兒該來了。上輩子母子無緣,但她依舊十分想念這個從未謀麵的孩子。

黃太醫上前把脈。

他老人家先是一怔,這之後仿佛是不太相信,反複確認之後,麵露狂喜之色,“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這是喜脈!是喜脈啊!”

帝王登基有六載了,這還是太醫第一次在後宮號出喜脈。

饒是黃太醫,也有些情緒失控。

後宮妃嬪有孕,起初不宜大肆宣揚,以免遭受不必要的風波。

上輩子,溫舒宜便是這般想的,但孩子還是沒了。

如今,她便要昭告天下。

皇帝自己的骨肉,就讓皇帝自己護著!

這廂,禦書房這邊,帝王與大臣們正相商國事。李忠一路疾步邁入內殿,他腳步匆忙,剛要對皇上稟報,帝王卻嫌他礙事,“你暫且退下,有事一會再說。”

李忠急的滿頭是汗。

帝王子嗣乃國之大事,何況皇上如今都快二十有六了,都算得上“中年得子”了。

李忠壯膽,堅持要稟報此事,“皇上,淑妃娘娘有孕了!”

李忠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禦書房的大臣們也聽見。

褚彥出現了一刻的晃神,“……你說什麼?”

“淑妃娘娘有孕”,這幾個字是他想的那個意思麼?

李忠又道:“皇上,淑妃娘娘她有孕了!”

褚彥呼吸一滯,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身形突然偉岸高大了幾分。

嬌嬌懷上了孩子,那他豈不是就要當爹了?!

褚彥麵無他色,喉結滾了滾,啞聲道:“你再說一遍,淑妃她怎麼了?”

李忠無奈,隻好揚著嗓門,再度道:“淑妃娘娘她……有孕了!”

褚彥從龍椅上滕然站起,一慣無溫的俊臉上蕩漾起了幾分激動。

內殿的大臣們也剛剛回過神來,紛紛跪下,“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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