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選擇了首都的大學。
擇校信息填寫之後,到大學錄入,再到信息整理完畢正式宣布新生入學,總共大約一個多月。
也就是說,顧北還會在家裡待一個多月。
這一個多月,放在他去旅行之前,恐怕會覺得分外難熬,可在旅行回來,許景嚴一句“不希望”之後,就
變得不太一樣了。
顧北感覺到了對方態度的軟化,且這種軟化,不僅僅是願意讓他們回到過去關係不錯的那種狀態之中這
麼簡單,而是有將某扇過去對顧北閉緊的門微微打開的妥協意思在。
比如說同樣是回家,之前關係最僵硬時,許景嚴即便是撞見了在客廳亂晃的顧北,也會極為冷淡地繞過他
往房間走,不多看一眼,也不多說一句話。
但那天之後的許景嚴便不會這樣了,進入玄關後看見顧北在,會問問他今天做了什麼,如果可以的話,
甚至會告訴顧北他自己做了什麼。
不光如此。
有那麼一次,顧北從許景嚴那提前得知他當天會回,立刻卯足了精神準備等待後者回家後和他說會兒
話,結果許景嚴卻因為一些突發情況不得不晚歸。
顧北擔心一直追問會打擾到他,便自顧自地等到很晚,終於聽見玄關處傳來聲響之後,連忙從餐廳邊緣
的牆壁處探了個腦袋出去。
那天的許景嚴應該是遇到了些棘手的問題,臉色並不好看,在門口解開領口扣子時,眉頭都是蹙著的,
側臉的線條格外緊繃。但當他察覺到聲響偏過頭去,看見牆壁邊緣眨眼睛的顧北時,麵色卻在微愣之後,一下便緩和了下來。
大概是猜到了顧北一直在等他,許景嚴一邊往廚房的方向走,一邊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顧北在那一瞬間不知對方是有意無意,竟讓兩個人的身體靠得那麼近–––他麵前五厘米不到處便是對方
!的軍裝和氣息,許景嚴微熱的手側甚至觸碰到了他脖頸的肌膚,如果不是對方的另一隻手沒有直接將他圈起
來,顧北甚至要懷疑許景嚴是在抱他。
他的背脊一下便僵住,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溫,然後就聽見許景嚴的聲音從頭頂落下,問他:“在
等我?”
在那之前,顧北已經想好了無數個這麼晚不睡覺的理由,什麼渴了跑出來喝水啦,餓了跑出來搗鼓夜宵
啦,閒得慌想在客廳跑跑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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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都那麼說得通,有底氣!就等著許景嚴問呢!
然而哪曾料到,這些精心準備的理由能在一瞬間被許景嚴沉下來的嗓音統統擊破。
偏偏顧北的小心臟還跳得特彆美。
三秒後,顧北紅著耳朵小幅度地點點頭,乖乖承認:“嗯。”
許景嚴低笑了一聲。
當天晚上,顧北在被窩裡嗨到半夜。
·
伴隨著這樣軟化的態度,顧北每一天的心情都是雀躍的,他開始變得比以前更愛笑。白天繼續和朋友們
玩耍,做義工,參加各種入學前的社團活動,這些都不做的時候,便帶著東西去農場看看老管家,和老管家
的夫人。
二人剛搬進農場,許多事情都沒有處理好,顧北便帶著一幫年輕力壯的朋友們上那幫忙。
這簡直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因為對那些朋友來說,在如今的聯邦和經濟高度發達的首都,感受到那樣原
生態的農場非常不容易,而對老管家來說,年紀大了,看到一群活力滿滿的年輕人,還是自己看大的顧北的
朋友,簡直樂嗬嗬到不行。
尤其是看見顧北在農場裡笑嘻嘻地和朋友們打成一團,老管家的麵色就會變得格外慈愛和欣慰。
那天,老管家的夫人讓顧北帶回了他們夫婦從附近農場購入的一些特彆甜美的!的水果,讓他回去和許景嚴
一起吃。
顧北捧著水果,仿佛得到了什麼特彆強硬的借口,回去的路上便給許景嚴發消息,問他今天會不會回
家,言辭之間格外有底氣。
那頭的許景嚴回得很快,說會,但是可能要很晚。
顧北便問他大概多晚。
許景嚴那頭沉默了一會,回說,最晚十一點,如果有急事會告訴他。
顧北看到這條信息後回想了一下,發現好像就是那天他等許景嚴到超晚之後,對方再告訴他回家時間,
都不會說大約幾點,而是最晚幾點。
這兩者的差彆約莫是前者大概率會讓顧北花巨多的時間等他,而後者則是早回了便是驚喜。
不光如此,許景嚴再遇到什麼急事影響回家時間時,也會儘可能地告訴顧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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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那天晚上的反應來看,顧北猜許景嚴應該是不排斥他等他的,如今做這些改動,不用想都知道是
站在顧北的角度考慮的。
這麼想著想著,顧北的唇角就開始咧出笑容。
旁邊的小夥伴被他嚇了一跳:“你乾嘛?”
顧北轉過頭:“嘿嘿嘿。”
小夥伴:“??”
顧北:“嘿嘿嘿嘿。”
小夥伴簡直看呆了,過了會,眯著眼睛,一臉大偵探的樣子說:“誒,我最近就想說,你小子是不是戀
愛了啊,每天似的。”
顧北:“嘿嘿嘿嘿嘿嘿。”
小夥伴:“……”
·
當晚,許景嚴提早回家,便看見某塊在餐廳內小心翼翼地搗鼓帶回家的水果。
顧北顯然很細心地清洗過了,眼下漂亮的水果外圍正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管家夫婦的眼光確實毒辣,
這些水果一看就口感上佳。
可許景嚴!嚴在回來時,視線卻沒有第一時間被那些水果吸引,而是忍不住地看向顧北的背後。
包括那黑發下延伸出來白皙而細膩的脖頸,也包括無袖睡衣下勁瘦又好看的肌肉線條。其實這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