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番外十七(1 / 2)

“是真的很疼,你能不能給我按按?”在許景嚴房間裡,顧北露出那天蹭被窩時同款可憐表情。

區彆在於,這次他是真疼。

在顧北傷勢這方麵,許景嚴向來不大意。隻要他說疼,不論真假都一定會重視,堅決不容許有一次顧北

真疼結果被忽視的情況出現。

當下便應允了。

但當顧北走近,將手裡拿著的東西一股腦塞到他手上,許景嚴低頭看清楚時,卻微微頓住。繼而挑起了眉

毛:“按摩儀呢?”

顧北十分自如地往許景嚴床上一躺,將鬱鬱寡歡的腦袋埋進枕頭裡,感覺到枕間對方的氣息後,還十分

猥瑣地悄悄吸了口氣,然後才回答許景嚴的問題,說:“不要。”

按摩儀這個東西,是過去管家先生還在職時,醫生給他們推薦使用的。過去隻要顧北不舒服,管家先生

便會拿著按摩儀給他按一番,配合精油,效果良好,顧北挺喜歡的。

但那是在沒有海島旅行,許景嚴親自給他按摩之前的事情了。

在許景嚴親自上過手之後,顧北便找到了比那按摩儀效果還要好的方式。

於是顧北在“不要”之後,實話實說地脫口而出了一句:“沒有你手舒服。”

話音落地,房間內便立時寂靜了一瞬。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句話似乎有些微微泛黃的顧北在枕頭裡悄悄哆嗦了一下,立刻就想慫慫地補充說明一

句什麼,讓場麵看上去不要這麼僵硬,可一想到他之前接連三次受挫,頓時破罐子破摔地閉嘴了。

隨便許景嚴怎麼理解吧,他想。

那頭的許景嚴垂眸看了眼手裡的小罐子,再抬頭看了看床上的顧北,眼底的顏色變幻莫測了半晌,拖長

了嗓音道:“不太好吧?”

顧北一聽他這話,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喉嚨發緊:“沒,沒什麼不好的吧。”

他這話音明顯底氣不足,聽上去心虛極了。許景嚴盯著他的後腦勺看了半晌,最終,眸光下垂,坐在了

床沿邊。

修長的手指將那幾個罐子輕輕滑開,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低聲應了句:“好。”

那聲音低沉,仿佛帶著一股股電流,讓顧北的背後升起一片酥麻感!感。

他原本還有些提心吊膽的小心臟立時跳快了一拍。

許景嚴……這是同意親手給他按了?

“之後去學校不舒服的話怎麼辦?”許景嚴一邊去處理那幾個精油罐,將它們該調和的調和,剩餘按順

序放好,一邊隨口問。

“說是有個新的。”

如今管家先生辭職,他也將去上大學,不太可能再有人在他不舒服時隨時替他按摩了,醫生那邊了解到

了這個情況後,就給顧北推薦了一款最新上市的自主按摩儀。

據說那個自主按摩儀隻需要提前設定好,便會自動在他背脊上開工,期間不需要再進行任何人為輔助,

非常好用。

“買了?”許景嚴聽完他講述後,問。

“沒呢。”

由於這是新上市的機器,數量並不多,顧北購入的時間比彆人晚了些,沒能搶到第一批,第二批倒是很

快就出來了,但好巧不巧碰上最近運輸係統整合,估摸著得晚點兒才能到。

許景嚴眉頭皺起來,“所以你之後去學校,會有一段時間按摩儀不在身邊?”

顧北嗯了一聲:“但我查過天氣預報了,說是之後都是晴天,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許景嚴沒說話。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心裡還吊著三次告白受挫事的顧北沒心思去深想那些,隻想好好享受今晚的福利。一邊想,顧北一邊對

著許景嚴晃了晃身體,蔫唧唧地說:“快嘛。”

看著手底下不安分的人,許景嚴的眸光懂了又懂,最後再問了一次:“確定不用按摩儀?”

加重語調的那種。

顧北斬釘截鐵:“不用。”

甚至還伸手將衣尾往上卷了卷。

許景嚴垂眸看著那一片,眼底眸光晦澀難明,最後扯了扯唇角,淡聲說:“那彆後悔。”

顧北:“?”

·

許景嚴說:“那彆後悔”的時候,顧北是沒明白自己能有什麼後悔的。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為許景嚴這一次給他按摩的方式……和上次海島旅行不太一樣。

這種不太一樣體現在非常微妙的地方,很難用語言去形容出來。以至於讓顧北一度覺得,是不!是他們最

近關係變好了,所以他不自覺中戴上了有色眼鏡,誤會了許景嚴。

但一趟趟下來,顧北還是隱隱覺得,不是他多想了,而是許景嚴他就是按得和之前不一樣。

以前在海島旅行的時候,同樣是按摩,但顧北能明顯感覺到許景嚴的動作會乾脆利落很多。真的隻是為

按摩而按摩,不含其它任何色彩,當時顧北會紅成小燈泡完全是因為自己腦子裡的浪花滾得太厲害。

許景嚴還是在按摩,可動作卻“拖遝”了不少。

他不光會按,還會在其他非按摩區的地方,不經意地蹭一下。

受過傷的地方本來就敏感,所以顧北對這種“不經意”反應非常大,耳朵甚至比上次還要紅了。

這會兒房間裡燈火通明的,顧北覺得許景嚴一定看得清清楚楚,可對方就是假裝沒看見似的,繼續用那

種方法給顧北按。

顧北幾乎都要從他的動作中腦補出,對方低沉著嗓音說:“你不是喜歡這樣嗎?”的樣子。

室內光線明亮,但顧北靠在枕邊的視線卻越來越渙散,腦海中的小浪花不斷翻騰,仿佛將整個房間都暈

染開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許景嚴這樣去給他按,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小心思對方一直都是知道的?

那既然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想要什麼,也都順著他想要的給了,為什麼就是不自然而然地順道將那張

紙給捅破呢?

當許景嚴的掌腹再次落在傷處,感覺到傷處被那溫暖的東西包裹起來的顧北沒忍住,將手伸到背後,輕

輕抓住了許景嚴的手。

對方手上有藥用精油,應該是不想顧北沾上,在他捧過來時向回收了收,說:“臟。”

但顧北還是認死理似地抓住了他的手。

許景嚴於是不動了,看著顧北發紅的耳尖。

室內一片寂靜,最後還是顧北率先開嗓。

剛剛那一係列下來,讓他的聲音有些發啞,這會兒輕輕叫喚道:“嚴哥。”

“嗯?”許景嚴應他。

顧北還是沒有勇氣直接去問,於是他先選擇了一個比較迂回的問題:!“你不討厭我吧?”

許景嚴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顧北的心臟於是狂跳起來。

這樣簡單的問題,在聽見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多半是因為許景嚴已經想到了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顧北輕輕抓了抓枕頭。

“不討厭。”許景嚴這才慢慢地回複。

得到這個答案後的顧北心裡在刹那間一鬆。

但這還沒有完,顧北在心底悄悄咽了口唾沫,開始醞釀下一個問題該問什麼好。

直接的那一個。他頭一偏,將腦袋埋進了更深的枕頭裡,像是想要以此來減少心中的緊張感,悶聲說:“那

你喜歡我嗎?”

這六個字因為信心不足的原因,顧北說得很模糊。

難為坐在旁邊的許景嚴一下便聽出來了。

這一次的問題,似乎是猜到讓顧北等太久他一定會不舒服,許景嚴很快便回了:“喜歡的。”

顧北的心瞬間放下了一大半,他從枕頭裡偏過頭來,悄悄往許景嚴的方向看,熱著臉問了最後一個問

題:“是可以在一起的那種喜歡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北的目光正正好和許景嚴對上。

房間內的燈光耀眼,且是從許景嚴頭頂灑下,以至於顧北第一時間被那光芒刺得並沒有完全看清楚對方

的表情。

但他看見了對方的眼神。

那種深沉的無奈和縱容,在他眼底一覽無餘。

雖然這會兒的顧北暫時還不清楚對方的無奈是因為什麼,但那些縱容已經給了他極大的信心,甚至讓他

敢轉過身,拉著許景嚴的手指,輕輕拔了兩下。

感覺到顧北的小動作,許景嚴最終還是實話實話說了,他望著顧北,說:“是。”

一個字落下,顧北先是愣了愣,像是沒想到這麼快便會得到這個答案,而在反應過來之後,目光肉眼可

見地亮了起來。

–––如果人的心底是可以放煙花!的話,那麼顧北在那一瞬間的高興值大概能將他餘生所有煙花都一次性

放光。

回想起這半年來反反複複的遭遇,顧北像做夢似的攥緊了許景嚴的手指:“真,真的?”

“嗯。”許景嚴應他。

“我?”顧北的高興被他這冷淡的聲音衝到刹車,愣了愣後想也不想道:“我當然也是啊。”

這還用懷疑嗎?

如果他不喜歡許景嚴,這些年怎麼可能會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的,又怎麼可能會翻來覆去地舍不得首都?

許景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的背一眼,算了算按摩差不多該結束了,便衝顧北比了個暫停是手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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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下床去衛生間洗手。

顧北被這急轉直下的氣氛給弄愣了,心裡一下子著急起來。

他不明白許景嚴為什麼會問他這樣的問題,像是在懷疑他的感情一般。畢竟在他心裡,他喜歡許景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