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傷口站起來在房間裡瘋狂翻找,楚留香胡鐵花姬冰雁也跟著幫忙找,隻有一點紅自己不動,如石塑木雕。
一點紅木然道:“我差點殺了你,你難道不恨我?不想殺了我?”
林默頭也沒回,也沒說話,手腕上的血,腰腹處的血一齊往下流。
千錘百煉不死身,不代表不疼。
她疼的眼前發昏,太陽穴暴跳。
林仙兒瞪著屍體,良久才回神道:“我或許知道解藥在哪裡。”
“從他說要下毒的時候我就在留意了。”
若非等著這一刻,她或許已經跟那個白衣女人走了。
隻是她想,那個白衣女人也不一定是個好人,林默的性子她已經摸透了,若能賣她這個人情,那自己一輩子的靠山都有了。
她對男人向來笑容天真誘惑,對女人,尤其是對林默,楚楚可憐更勝一層樓。
“我本來有機會脫身的,可是我聽到無花說給你們下毒,我就無論如何都不能走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把解藥拿到手。”
林默被她感動的汪汪哭。
林仙兒也在哭,爽的。
……
楚留香沒在沙漠裡找到失蹤的三個妹妹,倒是見到了黑珍珠,見到他時,他已從少年變成了少女,騎著馬,朝楚留香笑得惡劣。
“原來你也會著急,你也會擔心,哼!”
說完就走了。
所以楚留香分析蘇蓉蓉她們根本不在沙漠,之所以把他騙進來,就是想讓他著急,讓他擔心。
楚留香居然也沒生氣,反而很開心,至少,她們沒有危險。
這份胸襟林默是佩服的,要是她家熊孩子跟她開這種玩笑,等找到人,非把她屁股打開花不可。
這麼一對比,林仙兒簡直就是人間天使,當初自己離開她也是恨鐵不成鋼加棄惡從善的心理壓力,現在她再問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的時候,其實是有些心虛的。
林仙兒當然知道遠香近臭的道理,她嬌嬌柔柔道:“我已經長大了,我也想一個人生活啊,隻要姐姐還願意認我這個妹妹就好。”
她求楚留香帶著自己順道回了江南。
而林默自己一個人開心地回東京。
十二月,大雪紛飛,劫後重生當初跟陸小鳳約好要一起賞雪的,現在他們不僅可以賞雪,還可以一起吃紅油火鍋。
也不知道東京的羊肉漲價了沒有。
好心情在發現尾隨者時被立時打破。
起因是有一夥臭流氓子見她孤身一人,起了色心,光天化日堂而皇之的把她堵在小巷子裡,她的匕首還沒抽出來,就有一把刀淩空飛出當場剁下一個人的一隻手。
刀釘在牆上,是鏡花水月獨有的紋路。
臭流氓子們見勢不妙跑的一乾二淨。
刀的主人從天而降,白臉,黑衣,冷氣颼颼。
林默尷尬地扯出一抹笑:“好巧。”
一點紅什麼都沒說,從暗中跟變成了正大光明的尾隨。
這就很讓人頭痛了。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林默以為一點紅會說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你憑什麼說我跟著你之類的話,她都想好怎麼反駁了,沒想到一點紅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耿直得可怕。
他道:“因為我喜歡你,我要娶你。”
林默心都梗住了,係統顯示,一點紅的好感度不知道什麼時候飆升至八十,剛好踩在非卿不娶的那條線上,一路上不論林默說什麼做什麼,就是八十,比王八還王八。
同樣是非卿不娶,西門吹雪那時候也不這樣啊!
冷風口裡,林默一邊搓手臂一邊道:“大哥,我求你聽我一句真話吧!我都說了,我真的不喜歡你,那都是誤會!誤會!”
一點紅不覺得那是誤會,什麼樣的誤會能讓一個人放著京城的富饒繁華不要,冒著生命危險奔赴千裡去救他?什麼樣的誤會能讓一個人在那種極度缺水的地方給他燒水擦身?又是什麼樣的誤會讓那麼怕疼的人被他捅一刀之後,還忍著傷痛為他找解藥,說我不怪你?
他高燒昏沉的之際,分明聽見她抱著他說“我喜歡你。”
她心疼他,她為他落過淚!
一點紅冷著臉盯著她道:“我不信,你騙我。”頓了頓,眼神忽然有些落寞,“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我配不上你,像我這樣的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死了,的確沒資格娶妻,更沒資格娶你。”
“可是——”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堅定起來,“我可以為你棄劍歸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隱居起來,我……我會對你好的,你若是還有什麼顧慮,不妨一塊說出來。”
“叮——熱血係統為您服務,恭喜宿主,任務目標中原一點紅棄劍歸隱成就已達成,獎勵積分五千。”
林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風入腦,思緒清明:“你跟我過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聊一聊。”
路邊的腳店,藍布棉門簾一掀,一股熱騰騰的白汽撲出來。
林默坐在長凳上,手捧著茶,一邊喝一邊暖手。
她看著一點紅,他的長相還算英俊那一掛,鬢若刀裁,兩道劍眉斜飛入鬢,眼中冷光攝人。
這張臉,這身材,這氣質,放北師大這種尼姑廟不出三天VX都得被加爆,哪怕是男女比例沒那麼魔幻的音院也是個香餑餑。
再放眼如今江湖,有武功,有名氣,姑且算他嘴甜,也不該缺女孩子喜歡。這樣一個人,怎麼就非吊死在她這一棵歪脖子樹上了?
“你在看什麼?”一點紅道。
林默將茶一氣飲乾,道:“我在措辭。”
“措辭?”
“我在想該怎麼跟你解釋清楚這個誤會。”
一點紅換換點頭,滿臉寫著我看你怎麼編。
對著這樣的表情,林默忽然覺得不管她說出朵什麼花來,他未必能信,彆又說出什麼窒息發言打擊她這個脆弱的心臟。
她決定破罐破摔,徹底打碎他的美好幻想,“其實在你之前,我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叫陸小鳳,在你之後,我發現我更喜歡他了,我想嫁的人也隻有他一個,嗯……我想,我不是天底下唯一一個對兩個男人動心的女人吧?”
唯恐這個雷不炸,林默緊跟著又補了一句:“我可以同時擁有你們兩個人嗎?”
這是林默手放在腿上,指甲透過兩層秋褲在大腿上掐了深深一道印才能理直氣壯說出口的渣女宣言。
我就是個渣女我攤牌了,忘了我吧,我不值得。
她幾乎看到了五千積分長著翅膀離她而去。
熟料一點紅點點頭,肅然道:“我明白了。”
“嗯。”林默往後坐了坐,做好了他把麵前的茶水潑在自己臉上的準備。
“我這就去殺了他。”
“嗯……嗯?!!!”
一點紅拎著刀奪門而出,輕功快得追不上。
林默向來是個文明人,此時此刻也忍不住罵了句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