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圍繞這塊羅刹牌伺機而動的有好幾夥人。
一夥是誣陷他劫掠羅刹牌的真凶,目的是調虎離山,把全江湖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他身上,然後他們好趁亂吞並羅刹教。
另一個是“義憤填膺”的各大江湖勢力,個個打著正義的旗號,實際上,要麼是想趁亂搞走羅刹牌,要麼渾水摸魚,給自己掙個名聲,當然不乏缺心眼的彆人說啥他信啥的牆頭草。
當然還有羅刹教殘黨,一方麵,他們死扒著陸小鳳,借坡下驢認他當教主,無非是想尋求一個武功智謀均是一流的人的庇護,就算陸小鳳不行,他身後還站著個大魔王呢,天地乖離一出誰與爭鋒?
這也是陸小鳳千方百計的支開林默的主要原因。
另一方麵,羅刹教近百年的積累,教徒們當了那麼久的孫子,哪個不想翻身農奴把歌唱?
陸小鳳孤身一人,在短短幾個月內簡直承受了全世界的惡意,他連蹲茅坑都不敢蹲太久。
現在,他站在被凍得結結實實江麵上,遇見了想殺他的第四股勢力。
一點紅靠殺人吃飯,追蹤能力甚至比他的劍法還要好。
陸小鳳看著出鞘的鏡花水月,竟也還笑得出,即便他的胳膊被白布吊著,上麵滿是暗紅的血。
一點紅道:“你為什麼笑?”
陸小鳳道:“看見你我就知道她成功了,想必沙漠之行有驚無險,我知道她平安難道不該笑?”
一點紅眼角抽搐,冷聲道:“你知道她遠赴沙漠是為了我?”
陸小鳳道:“當然,她什麼事都不瞞我。”他用一隻手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撥開塞子,狠狠灌了一口。
天太冷,他失血過多,得驅寒。
除此之外,他故意露出破綻,也是在誘一點紅出手,無論是誰,對付一個有破綻的人總會下意識放鬆,隻要對方放鬆,他的機會就來了。
讓陸小鳳意外的是一點紅沒出手,隻是冷著臉,一字一頓道:“難道你願意?”
“願意什麼?”
一點紅道:“這是鏡花水月。”
陸小鳳道:“我知道。”
一點紅接著道:“是她送我的定情信物。”
陸小鳳:“……你說的她,是林默?”
“是。”
“定情信物?”
“是。”
陸小鳳笑道:“你一定是誤會了。”
一點紅道:“我沒有誤會。”他接著道:“她親口對我說,想同時擁有我們兩個人,所以我來殺你,她就隻有我了。”
陸小鳳:“……”大冷天的,你想好了再說。
“你已無話可說?”
陸小鳳的的確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的酒喝完了?”
“看來你非殺我不可。”
“不錯。”一點紅說完,瞳孔驟縮,刀光飛起,人已貼著冰麵掠出去,冷光在寒風中舞動,卻不是刺向陸小鳳,而是刺向他身後,擊落一輪烏蓬蓬的暗器。
寒風凍僵了一點紅的手,限製了他的活動,刀比平時慢了三分,一枚鋼針直奔頸脈大穴。
電光火石之間,靈犀一指夾住了它。
陸小鳳吐著寒氣笑道:“要殺我,得排隊。”
一點紅瞥了他一眼,冷冷哼道:“看你一副短命相,隻怕輪不到我了。”
江麵上的兩個人瞬息之間已被團團圍住。
“好像是的。”陸小鳳道:“很遺憾,讓你白跑一趟。”
鏡花水月在冰麵上轉。
“我要殺的人,至今還不曾有誰死在旁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