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定情信物(1 / 2)

林默這三年來經曆過無數社死場麵,但沒有任何一次比此時此刻更具有衝擊力。

如果尷尬分等級,那麼此時的林默已站在了最強王者的巔峰,無可撼動。苦到極致就是甜,尬到極致反而無所畏懼,林默心態還算平和,她隻不過是愣在當場,喉嚨有些腥甜而已。

站在門口的中老年人看麵相應該就是花滿樓的父親了,俗話說得好,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她先前叭叭那麼多,他顯然是沒聽見,就聽見一句“我懷了你的孩子了。”

在花府,連迎客的小廝都知道她跟陸小鳳的關係,兩位主人自然也知道,所以,花滿樓的父親驟聞此消息才會震驚到反應不能。

他抖著手,顫著唇,眼中微微泛起淚花,看著彆提多可憐了。

花滿樓率先回神,“爹……”

花父一抖,厲聲道:“彆叫我爹!我沒你這樣的爹!”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事已至此,林默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在遁入深山老林之前她看向花滿樓:“隻要告訴我他去哪了,我就幫你澄清。”

不說?那要麼我圍觀父慈子孝,要麼咱倆在遠遁的路上當鄰居。

花滿樓吸氣呼氣,吸氣呼氣,望向外麵圍觀的人群,隻能在心裡跟陸小鳳說聲抱歉,他實在抗不住了。

“他去了關外的拉哈蘇。”

“多謝。”林默朝花滿樓深深鞠躬,然後麵向外麵,雙目驟然露出凶光,大聲道:“你們一個也不許走!”

氣吞山河的一句話當場就把人喊毛了,怎麼?要殺人滅口了麼?

有人掉頭就跑,剛轉身,行動莫名遲緩下來。

林默一邊放遲鈍光線,一邊用自己最大的聲音道:“你們聽我解釋!剛才我的話,全是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懷孕!跟花滿樓也沒發生過任何關係!”

喊完,立刻奪門而出,三流輕功硬是發揮出一流的水準,眨眼工夫竄了個沒影。

她不敢去想那些圍觀群眾信了沒有,也不敢回頭去看花滿樓和他爹的表情,她隻知道,自己這輩子大約不會再踏足江南一步了。

關外,拉哈蘇,聽起來就是個隱居的好地方。

她坐著馬車一路往北,顛了一個多月才出了關,北風凜冽如刀,雪花凝成粒子直往臉上拍,路不熟,但這個氣候林默很熟,看著係統地圖仔細分辨,這怎麼這麼像她東北老家?

雖然位置和地貌跟林默記憶中的東北三省略有偏差,但地圖輪廓差不多啊!再感受一下這熟悉恨不得把人肉割下來,吸一口肺腑都要凍裂的風,莫非剛剛過去的關隘是山海關?

這個猜測讓林默熱血上頭,如果這個世界跟她的那個世界地理位置重合的話……林默細看地圖,又從係統裡兌換了一個現代地圖兩廂對比,那麼所謂“關外”其實就是東三省!拉哈蘇就是黑龍江!就在她老家的隔壁省!坐火車最多三個小時,那裡的酸菜燉排骨,鐵鍋燉大鵝特彆香!

想不到如此玄幻的世界居然還能有意外驚喜,四舍五入她這就是回家了啊。

趕馬車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帶著棉帽棉手套,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仍凍得鼻涕眼淚齊飛,坐在車上抖得像觸電,完全理解不了林默興奮的點在哪裡,就算在江南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雪,走了這麼多天也該習以為常了吧?這怎麼越走越激動呢?

他悶了一口酒道:“姑娘一個人千裡迢迢的跑這麼遠是投親?”

林默道:“差不多吧,我回老家。”

“老家?你是金國人?”

“金國?”想想也是,這時候黑龍江一帶可不就金國人的地盤麼,貧窮、苦寒、人跡罕至,與林默那個時代的冰雪王國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不是金國人,我祖輩是山東的,逃荒過去的。”

“逃……荒?往拉哈蘇逃荒?”不說金國那些神出鬼沒的散兵遊勇,光是這冷估計年年都得有凍死的人,朝廷發配人犯都不往這邊來,以趕車小哥有限的見識,實在沒辦法理解她祖先這種奇異的腦回路,心裡尋思這姑娘祖先可能心智不太健全。

……

陸小鳳也差點不健全了。

西方羅刹教死了教主的事在短短數日內傳遍了江湖,一同流傳的還有關於羅刹牌的傳說。

傳言,誰得了羅刹牌,誰就能統領羅刹教,成為繼任教主。原本羅刹牌在教主的兒子手裡,可惜的是,教主兒子膿包一個,被養得廢廢的,羅刹牌在他身上還沒揣熱乎,轉頭就被人劫了。

傳言,劫走羅刹牌的長著四條眉毛,名叫陸小鳳。

傳言,陸小鳳攜著羅刹牌去了西方沙漠,統一了四分五裂的教眾,成為了繼任教主。

傳言,曾有魔教中人趁著薛家莊莊主薛衣人孫子大婚之日公然投毒,幾乎害死江湖上一半的武林明宿,哪怕被當眾揪出來,氣焰也十分囂張,揚言教主他老人家將不日殺入中原,你們這些慫包軟蛋一個也彆想活。聽得在場眾人個個摩拳擦掌,心中充滿了正義的憤恨,當場格殺魔教教徒,高喊口號:根除魔教,還武林正道!

新任教主陸小鳳正撞木倉口,一天至少被刺殺十個來回。

那段日子,他簡直連做夢都在喊:羅刹牌不在我手上,我不是魔教教主!

沒人聽他的,車輪戰幾乎耗死他。

所以他打算在被追殺的空擋把羅刹牌找出來,還給那個被搶劫的倒黴的教主家傻兒子。

他苦苦尋覓線索,從東京一路查到拉哈蘇,發現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複雜得多,最強大腦高速運轉,總算給他捋明白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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