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快讓我看看我們的無情捕頭又逮住了哪個小毛賊?”
窗戶被推開,一雙手臂伸出來,然後才是一張神態溫文的臉,趴在窗戶上笑道:“這不是冷小四麼?剛才在飯桌上說不餓,怎麼這會想起來偷吃了?”
水淋淋的要哭不哭的眼睛轉了個方向:“二哥……”
“你二哥隻有一雙會討飯的手,可沒有一張會說情的嘴。”窗戶毫不留情的關上。
“大師兄……”
“過夜偷食,罰你抄一遍書。”無情仰頭看了眼濃夜,接著道:“明天抄,我盯著你抄。”
冷血道:“可是,大師兄不是才告假回家探親嗎?”
無情道:“家又不會長腿跑了,什麼時候回去不行?隻有你會跑。”
冷血眼瞳顫了顫,又要哭了。
……
繡玉穀,移花宮。
七月,百花齊放。
門前坐著一個醜絕人寰的畸形如侏儒的男人,之所以坐著,是因為他雙腿殘廢,無法站立。
而這個又醜又殘的男人,更有一副難聽到無法形容的嗓子,他在朝山穀裡喊話。
“在下鼠相魏無牙,前來拜會二位宮主。”
據說住在這移花宮的二位宮主不僅武功高強,家資豐厚,還有著令人一見難忘的,神仙般的美貌。
魏無牙打心底裡覺得隻有這樣的兩個女人才能堪堪匹配才華橫溢無所不能的自己。
所以他來求親。
這個求字用得也不太妥當,該是他施恩下聘才是。
然而他大箱小箱帶了數不清的金銀財寶上門,在門口嚷了半晌,竟無半個人理會。
魏無牙生了大氣,正要直接闖進去,不曾想一道被狂風生生攔去路,再睜眼,一個頭發絲都比他英俊的男人站在他麵前,二話不說,一腳將他連人帶椅的踢倒。
魏無牙在地上爬。
一隻白靴踩在他的臉上,喝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移花宮求見?”
魏無牙被靴子踩著,扭頭大罵道:“你又是什麼人?”
“江楓。”他道:“你來此做什麼?”
魏無牙道:“自然是求娶憐星邀月二位宮主!”
這話說的又得意,又自豪,好像被他求娶的人應該感到無上榮耀,不慎惶恐,立刻跪下來親吻他的腳,感謝他的大恩大德。
誰知踩住他身體的那隻靴子又踩住了他的臉,狠狠的碾了幾下,直接踩進土裡,隻有一寸脖子露在外麵。
江楓大罵道:“憑你也配!這話說出來都嫌臟了二位宮主的耳朵!憑你這張臉,就是隻癩蛤丨蟆都比你英俊些,至少蛤丨蟆還有一雙大眼睛,哪怕是老鼠都比你可愛些,至少老鼠叫不出你這樣惡心的聲音!”
魏無牙發出了堅強而憤慨的聲音:“你懂什麼!從我爺爺開始,就想娶移花宮的宮主,一直到我,世世代代都向往著移花宮,這份決心,豈是你能體會的!”
江楓道:“想不到閣下還是金蟾世家。”
話音剛落,數不清的絢麗花瓣在空中飛舞,十數個妙齡少女自深穀中走出,紅毯鋪在地上,一個美到群花失色的女人踏在地毯上,一步一生花。
她穿著最繁複瑰麗的宮裝,戴著最華美典雅的首飾,蝴蝶縈繞在她身側。
“什麼人在我繡玉穀喧嘩?”
江楓一見那美人,忽然落下淚來,悲聲道:“是我……大宮主,我……”
邀月冷冷的看著他,連眼皮也懶得掀一掀。
卻聽他哭著道:“當初……是我有眼無珠,不識好歹,竟做出與侍女私奔這樣的事,如今我幡然醒悟,每一個夜晚,想到當初在移花宮的中中都悔恨不已,如今,隻求大宮主能……能再給我一個報答當日相救收留之恩。”
邀月冷漠而高傲的轉過去,淡淡的哼了一聲,“這就不必了。”
那張另萬千少女失神,心碎的臉露出茫然而失落的神態,映得連飛舞的花兒都萎靡了三分。
“那大宮主珍重,我……走了。”他嘴上說著要走,眼睛卻戀戀不舍,移不開光。
良久,邀月道:“報答就不必了,隻是我宮內倒是不在乎多個澆花除草的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