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主動一點嗎?”
官道上,寬敞華貴的馬車在疾馳,林默和西門吹雪坐在裡麵。
倆人挨得很近,但離親密無間還有那麼點距離。
西門吹雪的手擱在倆人中間,手指剛好能觸到林默攤開的裙子,欲拒還迎的撩。他從武當回京城的這一路都是這種狀態,要碰不碰的,身子坐得筆挺,臉上是千年不化的寒霜,連他的劍都在散發著我不動,我就是不動的樣子。
所以林默說:“你就不能主動一點嗎?”
西門吹雪看向她:“你若是嫌我不夠主動,大可以回去找陸小鳳。”嗓音還有點啞,也不似從前那麼淡然,聽起來有那麼點生氣的意思。
他們在離開的時候陸小鳳已經醒了,大夫說他內傷極重,需要好好調養,萬不可輕易走動。
已經成為木真人的木道人微笑中不失關懷,他道:“你大可以放心留在武當養傷,斷然不會有人對你怎麼樣,畢竟,我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不是麼?”
陸小鳳當場被他氣暈過去。
木真人的表演還沒完,他對蜜雪冰城決鬥時遭人伏擊這件事高度重視,已經下令全山徹查,不要放過一個形跡可疑之人。然後拉著葉孤城的手深切道:“李老弟,也請你務必多住幾日。”然後又疑惑道:“奇怪,你跟葉孤鴻是表親,為什麼他姓葉,你姓李?你我相交多年,我記得你以前不叫李四啊?”
葉孤城也險些被他氣暈過去。
西門吹雪走的時候,武當正在舉辦繼任掌門的儀式,他沒興趣理會,帶著他的劍冷著臉走了,直到坐上了馬車,林默才跟上去,笑著道:“我跟你一起走。”
在那之前,她一直在照顧陸小鳳。
林默有點摸不準西門吹雪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在吃醋,盯著他的眼睛,點點頭:“你說得有理,我當初離開他也許隻是一時衝動,我忽然發現我還是更喜歡他一點,尤其他現在受了那麼重的傷,花滿樓雖然留下來照顧他,也未必能事事周全。”
她一邊這麼說,一邊去看西門吹雪的反應。西門吹雪沒有反應,他沒再多說一句話,而是敲了敲車壁。
馬車停下。
“下車。”他道。
林默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真的讓我去?”
西門吹雪不看她:“我沒有叫你去,是你自己想去。”
林默道:“你難道聽不出我是故意想讓你吃醋?”
西門吹雪道:“我聽不出。”
林默心裡燒了一把火,氣呼呼道:“現在你知道了。”
西門吹雪又敲敲車壁,馬車走起來。
林默重重地哼一聲,坐遠了些。她忍不住在心裡比較起來,陸小鳳雖然沒有全心全意的喜歡她,至少從來不曾讓她生氣,即便生氣,他也很會哄,西門吹雪倒是全心全意了,但真正相處起來又很難受。
他是冰山下藏著火種的人,林默有幸被火種溫暖過,然而大多數時候,她靠近的都是冰山。
冰山不會噓寒問暖,也不知情識趣,隻會耿直的把她氣個半死。
晚上,他們投宿了城中最好的客棧,簡單用過飯後,西門吹雪躺下休息。
門悄悄的開了,林默穿著睡裙走進來,那種白色的,吊帶包臀小睡裙,睡裙外麵套著一件大氅,她一進來,大氅自動滑倒地下去。
西門吹雪起身,手掀開床幔:“你做什麼?”
林默道:“你不該這麼說,你應該說上來一起?然後再往裡挪一挪。”
這是她第一次闖入他房間時他說過的話,那時她恨不得化身穿山甲,原地刨洞躲進去。現在她卻自然而然的走到他床邊,一把扯過被子,自然而然的躺下,然後抱住他。
她聽到了冰山漸漸融化的聲音,也感受到火種燃燒的劇烈。
“你沒有喝酒。”西門吹雪這麼說。
“當然沒有。”林默這麼說著的時候,已經把他的衣服解開了。
“你為什麼……”西門吹雪呼吸一滯,後麵的話都被生生咽回去。
嘴被堵上的時候,本就說不出一句話。
燭火全滅,天地黑得像是在混沌之中。
林默聲音輕得像在心頭纏繞的白紗:“你不是個喜歡問為什麼的人,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隻能說,你就當是末日狂歡吧。”
這的確是一場狂歡,單純的蛋寶寶在狂歡中孵化,竟也學會了主動,哪怕動作極生澀,也毫無技巧可言,那畢竟是主動了。
黎明前,天色半明半暗,青絲鋪滿床。劇烈的呼吸漸漸平複下來。
林默望著床邊的桌子:“好渴。”
西門吹雪道:“桌子上有冷茶。”
林默深吸了一口氣,起身去倒水,冷掉的茶又苦又澀,喝下去不是很舒服。
她隻能歎氣。她忽然回首道:“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知道。”西門吹雪慢慢的從地上拾起衣服,再慢慢穿上。